第11章 上课
这节课讲得是几位著名邪神的祭祀礼，奚若坐在最后一排，克洛门在台上缓慢地念着他的ppt。
“莫瑞莫娜，她的祭祀礼是非常典型的生命祭祀——海浪献祭，美妙的海水卷起信徒的尸体，向莫瑞莫娜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另外我们需要特别注意，在必要的时候忠诚的信徒会虔诚地为邪神孵化幼神。比如，莫瑞莫娜曾经利用海港人类孵化了第七批海洋幼神，温暖而富有营养的人类血肉会极大的增加幼神孵化的速率。这些在后续的繁衍课上会详细介绍。”
奚若早就翻阅了繁衍课的课本，比起邪神道貌岸然说的孵化，这更像是一种变态的寄生，胚胎和卵靠着吸食人类的血肉从而逐渐成熟成长。
赛提斯这节课格外老实，左眼看黑板右眼看书，一只手举着书一只手正在认真地做笔记。
奚若在想着事情，先是拉德的结合人类的固有信仰，然后又是克洛门违反校规，出现在宿舍。克洛门的威胁奚若不放在心上，她在想克洛门是怎么在黑雾中找到方向还能准确地到达宿舍楼。
要知道黑雾只有在枭叫之后学生前往教学楼之后才会开放一条狭窄的通道，而且扭曲的空间路线也不固定，难道邪神学院的老师会拥有更多特权吗？可是奚若也见到过呓语课的黄老师也是从黑雾中走来，而且赛提斯也说了“禁止在枭叫声之后出宿舍”是针对所有师生的规定。
还是克洛门有什么特殊的方式能在黑雾中寻找到出口？
长久以来培养的思维能力让大脑自发地试图从当前一团乱麻的情况中理出思绪，但是理智又告诉她最好的选择是不参与这场纠纷，安静摆烂被退学，然后回归人类社会。
至于克洛门、邪神学院这些在她回归人类社会之后只是一场荒诞的梦罢了。
奚若靠在椅背上，目光淡漠。
克洛门已经讲完了莫瑞莫娜的祭祀礼，他故意找茬，繁多的红色眼睛朝着奚若，纷飞的触手齐向奚若：“你，起来重复一遍莫瑞莫娜的祭祀礼。”
昨天到嘴的美味被奚若抢走了，看到出克洛门十分介意。
贪吃、易怒、暴力，这是奚若目前对克洛门的评价。奚若觉得他用头脑躲过校规的可能性不大，如果他真的聪明的话就不会在教室里吃掉蝇脸猴然后拙劣地嫁祸给奚若，也不会在昨天奚若只是报了他的身份克洛门就作罢了。
奚若站起来，赛提斯把笔记朝她那边推了一下，克洛门的触手猛然伸到奚若的桌上，一把推开了笔记，赛提斯的鱼头瞬间九十度大转弯，伸出蹼爪捞回了笔记，老实地端坐着。
克洛门的声音愤怒：“严厉禁止作弊行为！赛提斯你的随测成绩为‘零’！”
随堂测试的成绩满分为十分，一共进行四次，和最后的期末考试按照4:6的比例进行折算，赛提斯的鱼头僵住了，他问了一句：“是这次随堂测还是全部随堂测都是零分？”
赛提斯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问出最合适的问题，本来克洛门还没想到是这次还是全部，但他这样一问，克洛门愤怒地说：“全部！”
全部的随堂测试为零分，也就是说除非赛提斯是百年难遇的祭祀礼天才，在最后的期末考试中拿了满分，不然这门课他是别想过了。
赛提斯试图和老师讲价还价：“克洛门老师我刚刚手滑才把笔记推过去了，这也不能就这样给我零分吧？再说了就算是我真的想给大奚若同学看，我这也是乐于帮助舍友，这是美德啊。”
克洛门的脑容量只够他捕捉到舍友两个词的，赛提斯刚说完就意识到了情况不对，他这张破嘴说的什么p话？？！怎么还把他就是大佬舍友这件事透露了出来。
克洛门的触手密密麻麻地爬在赛提斯的桌上，对着赛提斯的蹼爪跃跃欲试，原来昨天那个叫他赶紧滚的人就是赛提斯，克洛门低亢的声音瞬间暴怒：“赛提斯你的祭祀课也是零分！”
奚若冷静地朝旁边站了一步，以免克洛门的触手碰到自己，赛提斯还想再说话，克洛门直接打断他：“奚若，回答问题。”
奚若扫了一眼满脸郁闷的赛提斯和他桌上的那一摊触手，把摆烂进行到底：“我不会。”
她如此果断的一句让教室里的幼生邪神目瞪口呆，但因为奚若总是能找到非常独特的扣题角度，比如明亮的教室，潜入人类世界大佬的思维和他们有壁，这次邪神不敢贷款先嘲，而是认真地听着大佬又有什么新理念了。更有甚者，已经翻开了笔记本。
克洛门的心情今时不同往日，他根本不想听奚若的狗屁理念，直接问道：“你凭什么不会？我这些东西没讲过？！”
奚若说地理所当然：“哦，我没听。”
她的表情太自然了，以至于教室里的邪神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听？？！”克洛门不可置信地反问了一遍。
奚若神色不变，带着她独有的冷漠感说道：“是的克洛门老师，我没听课。”
克洛门的触手“唰”的一下从赛提斯的桌上起来，甩在奚若的桌上，触手纷飞，克洛门的声音高昂地声音回响在教室里：“你居然敢不听课？！”
到这一步学生终于后知后觉大佬今天好像就是单纯的没听课，没听课也敢这么理直气壮？这是专属于大佬的底气吗？
奚若说：“嗯，我敢。”
“你为什么不听？”
奚若面若冷玉，银色架在秀挺的鼻梁上，说道：“老师，你的讲课内容太垃圾了，我觉得这不适合我听。”她和克洛门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估计也没有缓和的可能了，奚若所幸直接想让他禁止自己再来上祭祀课。
让教务处快点注意到她，赶紧劝退她。
你的课太垃圾了
垃圾
这怎么敢说的？！
克洛门的触手愤怒地竖起，就差直接插进奚若的脖颈上了，红色的眼睛怒睁，教室里一片鸦雀无声。
最高兴的莫过于赛提斯，刚刚给自己零分的老师眼下吃瘪，他赶紧搬出校规提醒道：“克洛门老师，教师守则第二条‘禁止无故伤害学生。’老师别冲动。”
克洛门的触手仍然停在奚若的皮肤前一两厘米的地方，声音高亢：“你再说一遍？你敢对老师不敬？！”
奚若轻轻地笑了一下说道：“你有本事就开除我，克洛门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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