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正面拒绝
莫凌天怔愣在原地，一时忘了回话，心中被激起千层波浪。
待醒过神来，他抿嘴笑了。
“长乐，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莫凌天目光凛凛的看着她。
眼神很冷很冷。
宁天心平静的看向他，并没有被他故意释放出来的冷气压给击退，颜笑盈盈的：“先生，你是聪慧之人，应该早已看出我对你爱慕有加。”
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他，原是平静无漪的一池清水，也被撩的波涛汹涌。
以为他定力足，想攻下他这座高山？
无论她出于何种目的，莫凌天还是平着脸拒绝了：“长乐，你是圣上亲封郡主，又是长公主独女，身份非同一般。我与你，并不相配。”
宁天心不以为然，反而据理力争：“正是因我集万千宠爱，才敢向先生表明心声。若先生担心圣上不允，我去说。”
女子言真意确，脸颊蕴含羞涩，嘴角上扬，眼底有着无谓与期许。
她这样，让莫凌天的心咯噔了下。
谁也没有说话，场面寂静无声。
半晌，莫凌天的嘴角轻扬，常常挂着的假笑又上了个高峰，冷着张脸，轻轻的呵笑出声。
“郡主今日所说之话我权当没听过，今后，郡主莫要再提。”
这是正面拒绝她了？
若不是知道他听到告白的话时脸色有异，她差点就信了这些鬼话。
宁天心嘴角微微上扬了个弧度，却表现出情绪很低落，恹恹的。
翌日。
宁天心照常去上学，只是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废气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连老学究的课都难得没有打瞌睡。
当然，她也没有认真听讲，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整节课枕着手臂看向窗外。
这样异常，引起了那几位公子小姐的注意。
“她这日怎的了，像是有什么心事。”
“的确，不似平时那般活泼。”
“奇怪，我看她昨日是跟莫先生在一起的，今日来，怎么就变了个人似的。”
几人窃窃私语，纷纷说出猜想。
少女听着议论，脸色无澜，心中却窃喜不已。
相信有了一上午的舆论传播，关于她情绪低落提不起兴致的事，该传到莫凌天耳中了。
宁天心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整个书院的学生或多或少都会知晓一些。
有这样的影响力，莫凌天想不知道都难。
莫凌天在旁边教舍上课，此时已下课，大多数学生已经走了，只剩下几位还在奋笔疾书抄写笔记。
他站在讲桌后，低头看着课本，注意力却有些不集中，时不时抬头看向外面。
从没有看过莫凌天这样，底下学生也不抄笔记了，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莫先生这样，莫非与长乐郡主有关？”
几人一听，齐齐看向他，露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听说长乐郡主和莫先生昨日一起出去游玩，今日回来，两人神色都有异样，他们……”
“咳咳，该不会是我们猜测的那般吧？”
“别说了，别说了，快看外面。”
宁天心抱着课本怯怯的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看向莫凌天，像是怕被赶出去。
众人哪里看过宁天心这般小心翼翼伏低做小过，一个个竖起耳擦亮眼看八卦。
莫凌天看她出现，眉宇微不可见轻拧了下。瞬时，他又扬起职业性假笑，“郡主找莫某？”
宁天心轻轻摇头，看向齐炀。
突然被点名的齐炀，反手指着自己确认。
目送两人离开，莫凌天脸上闪过一丝戾色，心底腾升一抹奇异感觉，很快又被他压抑下去。
齐炀戒备的看着宁天心，他感觉事情有些玄乎。
以前，宁天心不愿跟他有丁点上的接触或联系，有多远躲多远。
今日是怎么了？
“长乐，你憋着什么坏？是不是想陷害我，然后去姑姑那里告状？”齐炀与她保持两米远距离，一脸戒备。
宁天心注意到后面紧紧跟随的脚步，嘴角微扬，连齐炀说的这些混账话都难得没有反驳。
她故意走近齐炀两步，以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陪我走段路，算欠你一个人情。”
齐炀眼睛一亮，长乐是何许人也！人情岂是好欠的？齐炀在心底盘算着怎么用这人情时，想着想着，觉的不对味。
其后盯着她看，想从她脸上寻出点什么，捕捉到她眼底黯藏一抹兴奋的光泽，齐炀缩了下身子，往旁侧跳远了几步，盯着她说：“事出无常必有妖，你肯定想害我。”
宁天心：“……”
原主对他有这么大杀伤力？
害怕的连一句真话都听不得了？
齐炀见她嘴角噙笑，恼怒道：“宁天心，你耍我！”
宁天心不置可否，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
“你等着！”齐炀恼着离开了，回眸看了她好几次，看上去像是在思量要不要去告状。
她站在原地嘴角噙笑的看着。
莫凌天看到她与齐炀玩笑，不知为何觉的刺眼极了。不知不觉间，他已走上来，与她一同站定。
男人身上有一股清香，是书本散发出来的木质香气。
宁天心敛去笑意，侧身看向他打招呼：“先生……”说罢，她就要动身离开。
见她要走，莫凌天声音带了点急促：“郡主这是准备不与莫某再有任何交集？”
“先生说笑。先生乃是长乐授业恩师，岂会无交集。只是今日长乐没有遇到难题，没有前来叨扰。”宁天心淡淡的回，语气平和，半点听不出沮丧之气。
主动来搭讪，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情愫？
这一小步，迈的很成功。
“先生，若无事，长乐先行告退。”宁天心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捧着书本优雅的出了学院。
莫凌天锁着她背影出神，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分外复杂。
连续几日。
凡是莫凌天的课，宁天心都怏怏的，没有前几日那般回答问题时的活泼不说，还经常走神，有时甚至盯着莫凌天发呆。
知晓莫凌天在隔壁教舍，她时常寻理由借口找齐炀，只为在莫凌天面前晃。
宁天心做的这么明显，学院刮起了股八卦风。
而后莫凌天发现，无论走到哪，都会被公子小姐们打量，待他离开又开始窃窃私语。这一现象，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终于。
莫凌天忍无可忍。
一日下课后寻了宁天心出去。
他开门见山的说：“郡主所为已对莫某私生活产生极大影响，希望郡主高抬贵手，莫要再做些引起他人误会的行为。”
宁天心一脸无辜的看向他，轻声为自己狡辩：“先生饱读诗书，该知晓人的七情六欲是控制不了的。被拒绝后，长乐已试着远离先生，没想到还是给先生带来困扰，抱歉。”
莫凌天脸色有了丝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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