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该去看看的
杜仲在大理寺断案多年，见过许多为了一纸家传药方什么的而吵闹的不可开交，甚至闹出人命的。
像宁天心这样主动提出要将秘方给人的，却还是头一遭。
且不说这东西到底能否被实用，便是长乐郡主这番举动，都让他们这一众老臣汗颜，何况他有预感，这东西一定是有用的。
“自然……”宁天心笑着点头。
脑海中增长的分数值能让她清楚的感觉到周围人对自己的那种佩服，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几分。
她本来也就没有专利，不过是借取前人的劳动成果而已，何况这东西虽好，可适用的人群也并不多。
在这个时代，外科手术并不算流行，也就只有上过战场的神医敬一才一次又一次的在实战中磨练出了这样的本领。
京城里的大夫郎中多没有这本事。
杜仲心下泰然了，笑眯眯的，想着长乐郡主都这么大方了，他这个大理寺卿也不能小气，笑道，“既然郡主不吝将这手套赠了老臣，老臣就借花献佛了……”
借着打开手里的盒子，看在场的几个仵作，“过来一人来领两只。”
几个仵作心中自然是开心的，检查尸体，搁着手帕什么的就会少了些感觉。
但是若亲自上手，就多了别感染的风险，如今长乐郡主可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一个个笑着上前领了东西，“多谢郡主，多谢大人。”
路安看着这和谐友爱的一幕，想到了自家大人，在门口偷偷跺跺脚，然后飞一般的跑会到莫凌天专用的办事处去了。
莫凌天依旧端坐在桌案前，手里拿着一本卷宗，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自从刚才路安走后，他这卷宗里的字儿是一个都没瞅进去。
时不时地抬眸瞥一眼外面，他就知道，那个女人即使说了不喜欢他。
可是被那莫名其妙的东西给控制着，早晚也都是会回来找自己的。
于是莫少卿等啊等啊等，终于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他立马就坐正了身子，正了正脖子，然后装作是若无其事的翻动手里的卷宗，余光偷偷看向门口的方向。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越来越重，是个男人，只有一人……
莫凌天的眉头越重越紧，终于那脚步声的主人出现了，果然，是路安。
莫凌天是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头都没抬一下。
“先生，郡主在验尸房。”路安喘了一口气，才开口。
只是看着无动于衷的人，那股子高兴的劲儿以及想要回来和莫凌天炫耀的心思也都在一瞬间给冲散了。
莫凌天抓着卷宗的手不动声色的紧了几分，淡淡的抬眸扫一眼路安，然后又垂下了眉眼，仿若不经意的随口一问，“在做什么？”
路安讪讪一笑，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放轻了脚步偷偷的又往前走了两步，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觉得他家主子是在故镇定，可是他没有证据，所以他也不敢肆意开玩笑。
路安如实道，其实也是在是他憋不住了，莫凌天这么一问，他当下叭叭的说了起来，“郡主今日来送了一个新鲜玩意儿，说是叫手套，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听说是能够抵挡一部分的毒血，不会被感染。”
“几个仵作大人都十分欣喜，一大盒子，郡主非常之慷慨的送给了杜仲大人，还说之后若是用的合适，就将制作的方子告诉杜仲大人。”
“先生，要我说郡主实在是太大方了，这可比唐姑娘会挣钱还要大气。”
路安打小就跟在莫凌天身边，虽然也是穷苦的孩子。
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更知道有钱人的孩子和他们的区别。
他自小就喜欢钱，有了就想留起来，而莫凌天，自小虽然吃过苦头，但却终究不愁吃穿，所以从不将钱看的那么重。
不像是他，若有这样一个绝密的方子，第一时间想的肯定是先用它赚一笔钱，或者是将制作方法低价卖给杜大人，也不愿只落个名声。
现在看来，也就只有宁天心那样的大气，才配的上莫凌天这样的贵气。
唐晚虽也好，可不合适。
莫凌天听着这家伙得得得的一通，不由放下了手里的卷宗，抬头看过去，“手套？”
脑海中想到了之前夜里去找宁天心，她外面桌案晾着的那一堆奇怪的东西，难道那就是用来制作这东西的？
“先生，您快些过去看看吧，今日郡主出府这阵仗这么大，说不定送完手套就走了。”
路安小声劝道，见着莫凌天似乎有松动的迹象，他继续费心费力的劝说，“您好歹也是这大理寺的重要一员，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出面不太好吧？”
莫凌天淡淡的抬眸，看的路安都要发毛了，他似是无奈一声叹息，“你说的十分有理。”
路安心里呵呵，暗暗道，您老高兴就好。
莫凌天放下手里的东西，打了打衣袍起身，“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不去也不好，走吧。”
路安让开了门口的位子，看着那矜傲的身影，然后跟了上去，笑的无奈，他们家先生，现在已经学会了口是心非。
此刻的宁天心还没走，她在和几个仵作讲解这手套的循环使用方法，“其实这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羊肠子，所以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刀枪不入，遇到尖锐的东西还是要注意避开些……”
她并没有任何隐瞒的将制作的最主要的东西说了。
众人都是已经，下意识的抬手将手套凑到鼻子下面，杜仲惊叹道，“一点羊膻味都闻不到，反而是带着淡淡的清香，若非郡主亲口所说，我等都是不敢相信的。”
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
杜仲视线不经意扫过在场的人，突然想到一事，看身后的随从，“这么重要的时候，少卿怎么没过来？你快些催人去请。”
“是……”随从其实那会儿就注意到了，可是路安刚才也在的。
所以他就没有出声，只是没想到过这过了半天，人还没到。
想想也真是奇怪的很。
随从刚转身，却就见莫凌天一席天青色锦缎长袍缓步而来，面如冠玉，平白给人一种好亲近的儒雅气质，可接触的久了，又会隐隐觉得，莫少卿似乎笑意从不抵眼底。
“莫少卿。”随从恭敬的喊了一声，然后让开了门口的位子。
莫凌天客气的略一点头，走进去就听到了宁天心的声音，“此方法处理起来稍微的有些麻烦，各位大人还是先试试再说，若是觉得合适，麻烦也是值得的。”
“郡主所言极是。”杜仲如今看宁天心是越发的满意。
才情气度样样不缺，不愧是当年名满京都的长公主教养的女儿。
“凌天此时应该是在忙着做卷宗的交接，郡主是否过去打个招呼看看？”比试的杜仲，还没有发现莫凌天已经过来了。
宁天心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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