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道

第二天，他就让家里人去派出所，说都是误会，已经和解了，他们不追究了。
  那边一听，当事人不追究，那就好办了，因为你未成年，加上家里情况特殊，就压下来了。
  这几天都在弄相关资料。
  所以晚了一点。
  就这样把我放了。
  老道，你以为呢？
  我，我想着可能得蹲几年。
  老道，你怕死吗？
  我，什么？
  老道，你怕不怕死
  我，不怕。
  老道，那就对了，还有什么牵挂吗？
  我，没有，家里没人了，就我一个，烂命一条。
  我突然想到了她，秦羽。
  老道，你说谎了。
  我，没有。
  老道，你有在乎的人？
  我，那，也不算吧……
  老道，明天早上，市场早点摊，我在那等你，去把心事了了，我们离开这里。
  我，去哪里？
  老道，再逼逼我掐死你信不信，滚吧！记得，明天早上9点，9点之前不到，我就走了，你自生自灭吧！
  我去把房子退了，东西收拾了一下，就几件衣服，一双鞋子，我的钱藏在水桶下面，水桶在桌子底下
  艹，我的钱呢！
  有小偷，不对，啥都没动啊！走的时候怎么样，来的时就怎么样，小偷不可能一下就找到了，不得到处翻一下
  老道进来过，
  不是他拿的吧？
  总共700块，艹
  明天见了问问他。
  我现在干啥去呢？
  对了，去找她，看她怎么样了！
  我背着包出门。
  她说我知道在哪里找她。
  馄饨店，还能哪里，第一次就在那里见的。
  那律师好像说她要离婚，店关了。
  先去看看吧，这都已经半个多月过去了。
  没人，店已经换人了，东西都在，店里别人在经营。
  你好，吃啥呢，先坐先坐，老板呲着一口东倒西歪的大黄牙，热情的招呼着。
  我打听个人，
  老板脸色一变，谁。
  我，之前这家店的老板。
  老板，她把店转给我了，人不知道是哪里的，去哪也不知道？
  我，她没说什么吗？
  老板，说什么？
  我，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之类的？
  老板拍了脑子一下，对了，她说有人来找她的话，让我把这个给他，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子，是你吧，老板在桌子塑料布下拿出一个纸条递给我。
  我，谢谢，我打开一看，是个地址。
  我告别老板，出来去顺着她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应该就这里了，我敲了下门，没人回应。
  房东在二楼走廊问道，干啥的？
  我，找个人，住在这里，一个女的。
  房东，好像出去了，你等一下吧！
  我，谢谢阿姨。
  我蹲在门口。
  不一会儿，她来了，手里拎着刚买的菜。
  我俩都没说话。
  她开门，我走了进去。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我，我打听过了，你至少要被判1年多，怎么出来的？
  我，他不追究了，我就被放出来了，我一语带过。
  她沉默良久，里面打你了没有？
  我，没有。
  她，那就好，你那天为什么要那样，疯了一样。
  其实，到现在为止，我都不清楚我对她什么感觉，喜欢吗？肯定是的，然后呢？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都不知道怎么定义。
  她对我什么感觉，我不知道。
  15岁的男孩子，女孩手都没牵过。
  对感情的事模模糊糊。
  班里有人写情书，
  我都没见过情书是什么。
  她比我大10岁，结婚了，我，吃了上顿没下顿，孤家寡人一个。
  唉……
  你吃了吗？思绪被她打断。
  我，没有！
  她，我做饭，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
  她，坐沙发上等我一下。
  她出去了。
  进来几句话之间，我们都站着。
  房子是一个小套间，里面一间是卧室外面是一个小客厅，有一个小厨房和卫生间。
  房子不大，收拾的很干净。
  几分钟后，她回来了，又买了一堆东西。
  洗了手，系上围裙，开始做饭。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的身影。
  如果……
  她包的馄饨，拌了一个小凉菜，一个青椒皮蛋。
  饭菜很快上桌，一大一小两碗馄饨，两个小菜。
  她在我对面，小凳子上坐。
  吃吧！谁都没说话。
  吃完了后，她去洗碗，收拾厨房。
  我倒了杯水，
  她出来了，坐在我旁边。
  她，谢谢你，那天我很感动，给你添麻烦了。
  我，没事，馄饨很好吃。
  她默然不语。
  我，我明天就离开这里了。
  她，去哪里，
  我，我不知道呢？
  她，不回家吗？
  我，我家里没人了！
  她，什么意思？
  我，都死了，就剩我一个。
  她，这几年你一个人在这里上学。
  我，是的。

  她，那你一个人怎么过的？
  我，都过去了，也还好，不提了，你呢？店不开了，什么打算？
  她，我们离婚了，等他出院，就去办手续，我在家里搬出来了，店转了，我把房子租在这里，准备等你出来，当面谢谢你。
  我站了起来，回头看着她。
  我走了，照顾好自己，可能，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站了起来，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抱抱，可以吗？她伸手。
  我，好，我把她拥入怀里。
  她比我矮一点，身上和头发上的香味很好闻，她抱的很紧，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声。
  我，那个，可以放开了吗？
  七八月的天气，还很热，衣服没那么多，她胸前肉感十足的大白兔，死死的贴在我胸口，有个不听话的家伙开始渐渐苏醒。
  她没放手。
  我，那个，哎，不是……
  我尽可能的把屁股向后靠了一下。
  她可能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没注意到我身体的变化，然而，那家伙昂首挺胸的顶在她的小腹以下位置
  我都感觉那种压迫产生的感觉了。
  我，好了，我推开她，向后退了半步。
  她茫然的看着我。
  不，哎呀，那个什么……
  我脸色涨红，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是第一次，这么抱着一个女人
  她，你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哎不是那个……
  话没说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往下下去，我裤子前面顶起来一个小帐篷。
  她脸瞬间红了，比我脸还红。
  我，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深呼吸了一下，慢慢恢复平静，背过身去，没敢看她，那啥，我走了哈！
  她没说话。
  我走到院子外面。
  她出来了，你今晚留在我这里，行吗？
  我回头，天已经黑了。
  她在床上，我在沙发上。
  她，你过来。
  我，那个，沙发上可以，我不冷，妈的，8月的晚上，热成怂了，还不冷
  我胡言乱语。
  她咯咯大笑。
  那天晚上一夜未眠，聊了好多，我说，她听，她说，我听。
  她依偎在我怀里。
  天亮了，她睡着了。
  我起身，回头看了她一眼将她的样子深深的印在我脑子里。
  余生安好，秦羽，如果有来世，我娶你。
  我走了……
  市场包子摊，老道坐在那里吃的满嘴流油，抬头瞅了我一眼，那只异瞳里漩涡一样一闪而逝。
  我感觉一瞬间，他好像看到我的灵魂了，有种被扒光了丢在街上的感觉。
  霎那间一身冷汗。
  那种灵魂深处，发自内心的颤栗。
  他到底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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