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水怪
新生头一回面对大学的期末考试，有些心理素质稍弱的学生就会来找季央谈心，季央也忙着给新生班开复习方法、诚信考试之类的班会，忙得不可开交，没腾出时间再去理会蟒蛇鳞片的事情。倒是孟露东自从上次在护城河里游了一回泳之后，不再那么想下水了，安安分分地上课学习等着季央联系他。
周六，孟露东和周木阳约着去汉中市里逛一圈，刚出校门，就被一个拿话筒的女人给拦了下来，女人身后还站着一个穿马甲的男人，肩上架着一个摄像机。
女人将话筒直接怼到孟露东的下巴上，语速极快地说道，“同学，您好，我是速闻报道的记者，请问你最近有听说过护城河水怪的事情吗？”
“啊？”孟露东一脸问号，……水怪？他转头看向周木阳，周木阳双手插在裤兜里，表情冷漠，身子向后微倾，这姿势意味很明显，那就是想离这个女记者远一些，不愿搭理她。
“呃……”孟露东回头再看女记者，只见她将话筒直接怼到自己嘴边，眼睛里一片炽热的渴望，他问道，“什么水怪？”
“就是护城河水怪，前几日有钓鱼的市民称在护城河看到水怪，请问你怎么看？”女记者语速很快，激情饱满。
孟露东瞅着天，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了那片蟒蛇鳞片，这两者之间不会有什么关联吧？他看了看女记者，说道，“你有照片吗？”
女记者点点头，掏出手机，说道，“热心市民还给录了像呢，你看。”说着，点开手机里的一段视频给孟露东和周木阳看。
视频是在晚上拍得，镜头一直在轻微地晃动，但二人还是能认出来这是从桥上俯拍得护城河。
河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几秒种后，镜头拉成远景，对准了远处的河面，只见水面上翻起了一条长长的水花，就像有人在水里直线游泳拖出得一长串水波，但这条水波特别的长，顺着河流向桥下游来，镜头随着水波一路拉近，当到桥下的时候，只见河底深处透出一条粗壮的黑影，像蟒蛇一样游过水底，长度却足足有四五十米，游了一分多钟，才彻底游出镜头外。
孟露度看得目瞪口呆，实在是太像那天他在河里看到的黑影了，他抓上周木阳的胳膊就回学校，直奔向季央家。
季央睡眼朦胧地看着孟露东情绪激动地来回踱步，安慰道，“就算是水怪，它也没伤着你。”
“水怪啊！季老师！”孟露东摊开双手，一脸震惊地望着季央，“有妖怪啊！”
“是妖不一定有怪，生命力顽强，存活上千年的生物有的是，加上地理位置优越，能吸收到天地精华，修行成妖成精，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说完，他抓了抓睡成鸡窝的头发，也有些纳闷，“通常妖都在深山老林里修行，不会混迹人类出没的地方，会让自己的灵气沾上污秽，如果真的是妖，出现在这附近也是有些奇怪的。”
季央心中一沉，难道也是与星宿变化有关？莫非星宿变化不仅引起阴阳两气失衡，连妖气也会受到影响吗？那岂不是很麻烦，季央一家从生到死只与阴间鬼气相伴，妖，可从来都不在他们的管辖范畴，甚至是在家族长卷上都不曾出现过几次妖的记录。
虽然对妖束手无策，但护城河算是自己的地界，该管还得管。
凌晨两点，初丁妍拉着林锦，孟露东带着周木阳，四人跟着季央鬼鬼祟祟地到了护城河边。
十二月份的夜里，寒风刺骨，再加上河面的凉气，五人就算裹紧身上的羽绒服还是冻得直打颤。
“季老师，要下水吗？”初丁妍小声地问道。
季央抬头白了她一眼，回道，“你下去？”
初丁妍连连摆头，“不不不，太冷了。”她转头看向孟露东，“谁发现的谁下去。”
“……”
孟露东脱去衣裤，坐在岸上，向身上泼了一些河水，适应下河水的温度，以免猛地扎进去抽了筋，水温确实比上一次来要低了一些，但是孟露东很快适应了，并且身心舒畅，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他扎进水里，朝着先前发现蟒皮的地方游去，四人跟着他的身影在岸上走。
蟒皮还在原处，因为岸上有季央和初丁妍，孟露东这次在水里胆子大了很多，他伸手去捞蟒皮，蟒皮下顿时惊出许多小鱼小虾，他揪着蟒皮向水面上游动，只见前面很长一段河底都跟着泛起浑浊，不禁感叹，这皮到底多长啊！孟露东顺着它一路游过去，游了许久，才看到蟒皮的尽头，他想起视频里的那条黑影，料定，这必定是那水怪蜕下来的皮了。
就在孟露东一门心思在河底勘察的时候，丝毫未察觉他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黑色长影，孟露东向前，它便跟着向前，孟露东停下，它边停在他身后，无声无息，灵活轻快，没有激起半点水流的波动。因为此时的孟露东已经在近十米深的河底，岸边的四人又没有俯视的角度，都没看到孟露东身后的这条黑影。
孟露东扯断一节蟒皮拎上了岸，众人凑头去看。
初丁妍不愿碰这蟒皮，便用树枝挑起来来看，“这是刚蜕的皮吧，鳞片还带着青色，没还没有掉色呢。”
“应该是。不过，我在汉中呆了也快八年了，没听说过有什么水怪啊？”季央纳了闷了，这大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它是一直生存在河底，还是从别的河流游过来的？难道也与磁场波动有关吗？
众人顺着河岸又走了一段距离，初丁妍托着罗盘，季央也开了天眼，边走边观察，一路走来，却毫无异样反常之处，不过两人也不敢大意，自己的本事大多是用在灵体上，至于这里有没有妖，着实不好下定论。为了以防万一，初丁妍在沿河两岸埋下符纸，以便能及时感知异象。
埋完符纸，五人离开河岸，准备返回学校。
谁也没回头再看，湖面上浮出一个巨大的脑袋，一双漆黑的眼睛，瞳孔竖成一条直线，正盯着五人的背影，待五人消失以后，才慢慢沉下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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