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现实（2）
“他们交你的住院费的时候，已经把你的存款都用光了！”肥啾在脑海里帮她认清，自己已经完全都没有钱的问题。
黎歌愣了一会儿，脑中千转百回，先对护士小姐强撑起微笑：“我知道了，我已经没有任何的问题了，我现在要休息了。”
“对了，外面的那个警察同志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的，他让我过来问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做口供？”
黎歌笑容扯了扯，考虑了两秒钟，道：“让他半个小时之后进来。”
护士小姐点点头，风一样地来，又风一样地出去了。
黎歌将自己塞进被子里，开始哭泣。
还没有享受一下重生的感觉，她，她，她，她特么的，已经没！有！钱！了！
肥啾：“我觉得我们还可以把念头放到下一个世界上，要是过了那个世界的话，得到了奖励我们不就有钱了吗？”
黎歌捂着被子哼哼叽叽：“有钱？我怕我有钱也没有命花！而且我现在已经没有钱了，你刚刚没有听到吗？我还欠了一笔啊！”
等等，她突然想起什么，问：“我从上一个世界回来，我就没有什么奖励吗？”
“让你这个身体活下来，已经是奖励了。”
黎歌：“……”
她现在觉得，心里好气。
婶婶也不知道会不会把钱还给她，说不定也不会还。
她现在已经是个穷人了，还是一个负债的穷人。
她活了这么大半个辈子，还从来都没有感觉到没钱的感受。
而现在，她感觉到了。
真的，好痛苦！
——
屋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有开门的声音传过来，伴随着一阵脚步声，有人停到了她的床对头。
床上的被子鼓起来一块，小小的盖过了脑袋。
“你好，是黎歌小姐对吧，请配合我们警方录取口供。”
黎歌一动不动，宛如死鱼。
“你好，是黎歌小姐对吧，请配合我们警方录取口供。”他重复一遍。
等了几秒，见黎歌都没有什么反应，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地挠了挠脑袋。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一边，是阿狗对着捂着被子的女孩不知所措，
一边，是黎歌在和脑袋里的那只鸟儿疯狂地吐槽。
吐槽到一半，黎歌才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一点一点地回过神来。
裹着被子，她露出半截脑袋，目光先是在自己的周围转了一圈，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将被子往下拉，一点一点地挪起来。
正抬起眸，冷不丁撞进某人深遂的眸中。
她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你怎么来了？”
对面，容琛淡淡道：“阿狗说你不配合，问我怎么办，我就过来了。”
“那，那阿狗呢？”
黎歌转过头，目光在周围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那个阿狗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奇怪，她又问：“我明明叫他半个小时后来的，就算我忘记了，你也不可能一个电话这么快就过来了吧？”
“对，我是自己过来的，正好看到他在这里面还没有开始，我就过来替他了。”容琛大大方方地承认之后，低头看她。
一张脸还显着苍白，但看起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先前在世界里的那副模样，大抵是因为她女扮男装的原因，所以五官都稍微粗糙了一些。
而现在的她，才是那个真正的她。
不过虽然知道她是个女孩子，但她的脸，还是让容琛意外了一下。
“再次见面了，你好，我认真地自我介绍一遍，我叫——”
“容琛，我知道了。”见来人是容琛，她便懒地再去伪装什么。
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已经变成了队友，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姑且来说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可以问他些问题吧？
黎歌清清嗓子，正要开口。
容琛道：“我们先来进行口供，我上班时间，不讲其他。”
黎歌：“……”
——
说完了口供，已经到了傍晚。
黎歌捂捂肚子，只觉得饿得发紧，声音也弱了不少。
但反观容琛，还是一副来时的样子，背挺直了之后就没有松下来过，脸色也是淡淡的，若是没有一开始他追着自己介绍的那个印象，黎歌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眼——
不得不说，还是挺好看的。
容琛记完，合上笔记本，起身正要走，无意间对上黎歌的目光，有些纳罕：“怎么了？”
“就，你现在还没有下班吗？”
容琛看一眼手表，时间正好指向六点半。
他道：“我回去一趟，再回来。”
黎歌立马道：“你帮我带点东西呗？我都快饿死了，我会付给你钱的！”
容琛脚步一顿：“……”
“不过不是现在，不知道尊贵的警察先生，你能不能接受赊帐这种结算方式？”
“……”
容琛想了一会儿，大抵是知道为什么了，他转过头，长吐了一口气，抬眉问：“你想吃什么？”
……
屋里又只剩下了黎歌一个人。
她趁着容琛还没有来的时间里，将自己的那些财产之类的都算了一遍。
脑海里找了一圈，还终于让她想到了之前身体的原主人藏钱的地方。
大抵是想到了叔叔婶婶不会待她太好，要是生了病，那自己就完了。所以她保险之下，还给自己偷偷地藏了一些钱。
黎歌算了一下，那些钱勉勉强强还是能够一点的，实在不行，她可以向医院打个欠条，要是他们愿意的话——
再次按响护士铃，来的还是原来的那个护士。
黎歌直接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护士，护士听到她的余额，唇角像是露出了一点笑容，鼻息间溢了一丝轻呵，道：“刚刚那位姓容的警察同志已经帮你交好了费用，你那些钱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黎歌一愣：“他，他已经帮我交了？”
就，突然间她发现，自己瘦弱的小肩膀上，好像压上了一笔不小的沉重的债务。
护士面上一本正经，这时候也忍不住八卦：“他对你可真好啊，他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
黎歌：“……呵呵，若是他愿意让我以身抵债的话，那就算是了。”
但显然，这是不太现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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