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历史的句号
“嘿！又被我抓住你在发呆啦！”一位有着烈火般赤红发色的少女突然出现，一双灵动俏皮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叶沐，她的眼睛十分通透明亮，本是碧绿色，却在那一湾秋水的染映下给人一种偏向淡青色的错觉，但虹膜的纯正颜色，使其在给人带来清澈透明的感觉的同时，也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她的纯净。“在想什么呢？”
这是一双仅仅看着就能让人心情愉快的眸子。
“啊，没，没什么。”叶沐支支吾吾的搪塞过去，眼神不自觉的移开。
“嗯？是吗？”少女充满好奇的眼神进跟了上来，令叶沐的脸颊逐渐浮现出一丝绯红。
“啊，害羞了？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见叶沐这样，她也不好意思在继续追问，只好一脸不甘心的退到一边，用一种略带“幽怨”的小眼神看着叶沐。
叶沐不敢和她的眼睛对视，因为她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展现着自己纯净的内心，面对这一双从不说谎的眼睛。叶沐做不到坦然视之，如果用伪装起来的眼光去对视，更是让他有一种良心不安的感觉，有一种用一个棒棒糖骗了一个小女孩的罪恶感。
所以他只好低着头，不去看她。
就在气氛逐渐暧昧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安？安！”
“哦！来啦！我爸爸喊我了，下次再聊啊。”少女摆了摆手，扭头一路小跑的出了叶沐的房间。
“呼……”叶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他看向挂在墙上的年历表，思绪复杂。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八号，至于哪一年叶沐就不知道了，因为问谁都不清楚，日历上也没有标记，只能当做这里山高皇帝远，公历什么的用不到吧。之前的事情因为对方至今没有派人来寻找着位走失的成员，小镇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宁静。
这里是卡安纳克。一个只有一百多户人家的极北小镇。
这个世界是如此陌生，却又莫名熟悉，不过失去了所有记忆的叶沐倒是很享受这种与世界若即若离，若实若幻的感觉。
“嘿！认识一下，我叫梅森·伊德，从今天起我也是这个镇子的警卫了，咱俩算是同事。”房门被一个黑皮肤的男子推开，他侧着身子，一只手撑着半开的门，就这样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友善的笑容，他的年龄从外表看上去很不好形容，你说他成熟吧——黑色的皮肤很好的遮掩了皱纹和黑斑，显得很有光泽；你说他年轻吧——可是他的脸型看起来又不怎么年轻。所以叶沐不知道他应该是青年，还是中年，而介于两者之间的词汇他脑子里又没有。
“哦，你好。我叫沐·叶。”叶沐为了不让每个人都问自己一遍为什么他的名字如此奇怪，就按照系统面板给出的描述把自己的名字颠倒过来，虽然这样依旧不伦不类，但至少可以让自己少回答一个问题。
“你是东方人？”出乎意料的，梅森即没有奇怪于他的名字为什么只有两个字，也没有问他的姓是什么，他问了一个叶沐十分想听到的问腿。
“额……应该是的。你怎么知道?安还以为我是从天上掉来的。”叶沐诧异看着他。
“哈哈哈~这下有趣了，我们小镇里又多了个怪胎。”梅森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继续问道：“你怎么会跑到这里？这里离东大陆可是有一段距离呀，不过这里离世界那个地方都远。所以你是怎么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的？来这边干什么？”
“我......不知道。”叶沐无奈的摊了摊手，一副我啥也不知道，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梅森歪着头一脸的问号，他也没有想到回答是这个样子的，愣了一会就继续喋喋不休的追问：“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是怎么来这个地方的？就算是遭遇船难，也没有漂到这里的洋流啊。你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叶沐继续摊手：“对，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我还打算问问你，关于东大陆你知道些什么呢？”
“那这可是今年我遇见最稀奇的事情了，比那个寒霜领主都稀奇。所以，你不请我进来吗？”
“抱歉，请进吧。”叶沐只好站起来做出欢迎的手势。
“东大陆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以前我在中土大陆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才来到这里。关于东大陆的一切，我都只是在书上，或者一些商人嘴里听说的。”梅森搬了个椅子坐在壁炉旁边，把身子靠在靠背上，翘着二郎腿，双手十指交叉着放在腿上，侃侃而谈。
“那里地方很大，有多大没人清楚，但估计和西魔法联邦差不多，甚至要比西魔法联邦还大。他们拥有那么大的地方，竟然只有一个王，这个王掌控着东大陆的一切，规则，军队，甚至每个人的生命。”梅森说道这里时，他放下了二郎腿，身子微微前倾，显然陷入了回忆和幻想中，叶沐也只好配合他把身子压低一点，显得他听得全神贯注。
“听说那里每个人都会飞檐走壁，还能不借助任何东西在水上行走。我记得他们管那个叫什么......对，功夫。这个东西听说是东大陆独有的，其它地方都没有，还有他们都是统一的黑发黑瞳，这一点也是那里独有的。我当时在中土大陆的时候，只是拿这些当故事听，结果没想到我人生中第一次见东方人，是在极北之地，你说稀奇不稀奇？”梅森讲到这里，开心的摊了摊手，笑眯眯的、满脸期待的看着叶沐，“所以，你可以给我见识一下吗？”
叶沐猝不及防的被问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梅森笑眯眯的搓着手指，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功夫啊，给我表演一个。”
“这个......我不会。”叶沐一时间哭笑不得，只好把头扭过去看向壁炉，避免尴尬。
“咦？莫非你是个假的东方人。他们可是说在东方，每个人都会功夫的呀。”梅森用诧异的眼神打量着叶沐，但还好叶沐提前把头扭过去了。
“好吧，我想起来安说你是失忆了，那应该是把功夫也给忘掉了。嗯，等你想起来后，一定要让我见识一下。”梅森说完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那就这样吧，因为你对小镇还不熟悉，所以我先替你值一轮夜班，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我就过来看看，现在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晚上见。”
“哦，好的。晚上见。”叶沐也站起来，并把梅森送出到门口。
梅森走后，现在房间里又仅剩叶沐一个人了，他回到椅子上紧紧的挨着壁炉，想着他刚才听到的话。
功夫？魔法？这两个画风兼容吗？可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没有违和感呢？莫非，我是个习武奇才，然后因为过度装逼被仇家追杀，然后一路颠沛游离逃亡至此？那我的记忆怎么回事？对了，一定是因为有一个女人不仅美貌天仙还家财万贯，但是却偏偏看上了我，对我死缠烂打......
叶沐在脑子里幻想着小说里常见的桥段，想着自己以前多么多么牛批，时不时憨笑两声，换了个姿势继续幻想。
正当他幻想到自己在无数长辈，高人，随便挑出一位都比自己厉害的人群面前大吼：“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的时候。
“铛，铛，铛。”刺耳的钟声把他从美到冒泡的幻想中震出来，他只好穿上厚厚的皮棉袄，带上毛茸茸的帽子、手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腰间别上一个锣，手上拿着一根50CM长的短棍，打开门走了出去。
经过上一次的事件，小镇决定设立一个治安单位，负责巡逻，叶沐因为一无是处所以只好率先成为了这个小镇一名普通的治安人员，因为小镇完全自治而且普通人居多，没有较为严谨的法律和法庭，所以叶沐作为一名治安人员的主要任务也不过是按时巡逻和维护公物，或者调节邻里矛盾，再或者遇见危险了敲敲锣提醒一下。
刚走出房间，叶沐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安不满的抱怨声：“天天土豆，土豆。再吃我都要变成土豆了！”他扭头一看，果然在一个不起眼墙角处找到了低着头用脚尖踢着积雪并小声嘟嘟囔囔发泄不满的安。
叶沐看着她跳动的红色马尾稍微失神了一会，然后就打算按照由德克列夫规划的路线开始下午的巡逻。
“啊~叶沐！”安发现了打算开始巡逻的叶沐，小跑着过来问道：“你这是第一次巡逻吧？要不要我给你带路？”
“之前德克列夫——也就是你爸爸吩咐过，我知道该怎么走。”
“哦~你记忆里这么好啊。对了，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这里的风俗习惯之类的，你不想知道吗？”安轻轻歪了歪头，清澈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和叶沐直视。
“这个......你不会感到无聊吗？”
“我现在就已经很无聊了！托了土豆大餐的福......”安把手背在身后，眉头微皱，像是在闹别扭一般踮起一只脚尖扭来扭去。“好不好嘛？”
“我只是问问你的个人意见而已，如果你不觉得无聊的话，我当然没有问题。”叶沐耸了耸肩膀，转身走上了之前设好的道路。
“嘿嘿~”安轻笑一声就跟了上来。
“那个那个，叶沐，你看，那个就是我们镇子最厉害的建筑物了，钟塔。”安一只手指着镇子中央那个鹤立鸡群的钟塔一只手兴奋的扒拉着叶沐的袖子。“据说这个钟塔是第一代来这里定居的人为了囚禁一位炼金术师盖得，没有入口也没有出口，那个钟塔也就没人维护，但是依旧很准时，没人知道为什么。是不是很厉害？”
“那个是梅洛大妈的医馆，当然同时也是她的家。”
“那个就是你的同事，梅森的家，他和你一样，不过肤色比你更奇怪。毕竟是从中土那里过来的，再奇怪也没事....啊！阿诺尔，下午好。”
安一路上指来指去给叶沐介绍着镇子里的人物和地点，直到她的肚子发出不争气的咕咕声。
安的脸刷的一下红了，用一只手捂着肚子，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叶沐看着她娇羞的模样，耸了耸肩，准备开口让她回去吃饭，结果安抢先一步说道：“请不要在意！我没事的，我们继续......”咕咕...肚子又一次不争气的打断了她的话，她嗖的一下子蹲在了地上，捂着肚子，低着头不再说话。
“喂，没事吧？肚子不舒服吗？”叶沐被她这么大的反应吓到了，小跑过去询问情况。
“没，没事。我...就是...饿了......”安用蚊呐般的声音支支吾吾的说道。
“那就回去吃饭吧。”叶沐抬头看了看天色，觉得也差不多该吃晚饭了，于是伸手去拉蹲在地上的安，结果她身子一扭，拒绝了叶沐的搀扶：“我不想吃土豆。”
“额...安？”
“我不想吃土豆！”安像一个小孩子固执的摇着头，赤红色的马尾在她的背后调皮的晃来晃去。
“可是，我们好像只有土豆了。”叶沐无奈的苦笑道，其实他也陪着安吃了三天的椒盐土豆，就是把土豆煮熟，然后蘸着胡椒粉和盐吃。
“呜......难道就不能有别的办法了吗？”安沮丧的蹲在地上，用手在雪地上戳出一个又一个小窟窿。
“如果有的话......”“咕噜噜...”安肚子的悲鸣打断了叶沐的话......
“啊！我不管了！”安羞红着脸猛然站起，顺带把自己之前戳得乱乱的雪地用脚踩平，气鼓鼓的朝一个方向走去。
“你去哪？”叶沐朝着她离去的背影大声问道。
“老娘回家吃饭！”得到的是安头也不回的回答。
额......这不是挺精神的吗？
叶沐摇了摇头，继续他未完的巡逻，因为他直到钟塔连续响七下才能下班。
揉了揉微酸的大腿，朝着小而黯淡的夕阳长长的哈出一口白气，看着逐渐消散在天地间的白色雾气默默的想到：今天晚上的晚餐又是土豆，我也不太想吃啊......
“嘿！老弟，来一口！”一个喝的醉醺醺的人突然出现，一把搂住叶沐，把自己手里的伏特加往叶沐脸前凑。
“不了，先生，我还要巡逻。”
“有什么大不了的嘛，喝一口暖暖身子呗。”
“谢谢，我并不喜欢喝酒。”
叶沐的记忆总是让他的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是个未成年人，纵使有时候他的思考方式和行为习惯并不像一个小孩，但是在涉及到前世那些未成年人禁止的事情时，潜意识就会排斥这种行动并给自己的排斥找到一个强有力的论据——我未成年。
“啧，不喝酒还真是可惜啊，你莫非是基督教徒吗？”
“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酒罢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小镇之前应该被洗劫过，你怎么会有喝酒的心情呢？”
“哈哈哈哈，洗劫你们的就是老子，你说我有没有心情喝酒呢？老子不仅要喝，还要在你们的面前喝！哈哈哈哈......”那个酒鬼肆意的大笑着，手舞足蹈的把酒瓶晃来晃去。
叶沐疑惑的从上到下打量了那个酒鬼一番，就是这个小镇的装扮啊？莫非这其实是一场里应外合的欺骗？所谓的巨龙什么的只是骗人的把戏？嗯......在这种年代耍这种小把戏倒也是不稀奇。但是安的父亲询问我是否是超凡者时又不似被迷信欺骗的样子。
看来有必要调查一下了，叶沐在心里暗暗想到。
“先生，您喝的太醉了，如果一会在回家的路上碰见这个镇子新来的警卫，你要怎么和他解释你手中的酒瓶呢？”叶沐趁机赶紧开始了他的表演，一脸为他担心的样子。
“诶？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去吗？”那个人大着舌头，摇摇晃晃的对叶沐说道。
“当然，没问题。”没想到穿越过来第一次演戏就取得了如此不俗的效果，不过刚才表情好像浮夸了一点，下次改进。
“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哈哈...”那个人含混不清的支吾了一句，就扭身朝小镇中心走去，叶沐则紧了紧握在手中后面的短棍，跟在了他的后面。
那个人走到钟塔旁边的一间屋子前，迷迷糊糊的在腰间摸出一把钥匙，颤抖的手弄了好几次都没有把钥匙插进锁眼里。
叶沐安静的站在这位醉鬼后面，只有通过鼻子呼吸喷出的白气宣示着他的存在。
“麻烦死了！喂！你来开门！”那个醉鬼狠狠的咒骂了门几句，把钥匙塞进了叶沐的手里。
“这......真的可以吗？”叶沐对于这位酒鬼的信任感到诚惶诚恐。
“啰嗦死了！让你开门你就快点开！”那个醉鬼看来真的醉的不轻，一用力说话都摇摇晃晃的。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叶沐在接过钥匙的一瞬间出脚勾倒了他，然后一棒子敲到了他的头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个人应声而倒，失去了意识，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一声。
叶沐立刻鬼鬼祟祟的朝周围看了看，没有发现一个人才放下心来。他快速的把钥匙插进锁孔，打开门后，动作娴熟的架着那个人的双臂拖进屋内，然后用脚迅速的处理了一下雪地上的拖痕，不漏声色的把门掩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叶沐迈过那个人的身体，开始探索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房子。
从表面上看，这个房子里没什么稀奇的，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但是在空空如也的杂货间地面上却摊着一张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皮地毯，如此突兀且不寻常的装饰让叶沐疑心大起，他掀开地毯，果然看见了一扇地门。
“这种隐藏方式也太没有新意了吧，亏我还把房子里可疑的把手都了摸一遍，结果就这？”失望的摇了摇头，叶沐用之前那个人身上的钥匙一把一把的试开了这扇地门的锁，下面的空间并不是很黑暗，叶沐可以看见微微烛火散发出来的光。
把耳朵贴在地面上仔细听了一会，确认下面没有任何异动后，叶沐小心翼翼的扶着梯子走了下去。
这个地下暗室离地面并不是很远，叶沐很快就触到了底，这是一间不算小的地下室，有武器架，酒架，还有挂在梁上一串一串的熏鱼，肉干，它们散发出来的味道对于叶沐这个经历过现代文明的人来说并不算香，甚至还有点冲鼻。一盏半透明烛灯悬挂在这个地下密室的正中央，精致的工艺吸引了叶沐的目光，他走过去把灯摘下来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这个手感应该是铜制的，轻轻敲了敲灯罩，声音闷闷的，不像是玻璃，应该是树脂，光线从里面朦朦胧胧的透出来，看不清里面的光源，叶沐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打开灯罩的卡口，只好悻悻作罢。
提着灯笼照了一圈，叶沐看着位于这个地下室中央的书架，有点好奇翻译系统会不会为他翻译这个世界的文字。
他走过去，随手抽出一本书，翻开，果然他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但是这些文字所承载的信息却流入了他的脑海。
西历1126年，炼金术师“红发埃里克”因为私自研究与符文有关的炼金术，背叛了炼金术师最根本的教条与信仰，经议会讨论后决定放逐至极北之地，终身不可回归......
接下来是对其他从属的判决，和判决理由。
看来这本书主要就是记述这个事件的......
叶沐又抽出一本厚的和砖块似的书，翻开，是极北之地不同版本地图的汇总，每一页地图下面都有出处和索引，有的来历不明就用很长的篇幅介绍这幅地图来源自哪里的神话。上面被人圈圈画画删改标记，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用鲜艳的红色画了一个圈，“卡安纳克“。
叶沐挠了挠头，看了看书架上的书，其实这种系统翻译过的阅读感官十分不好，太直白，极少动用修辞，有的时候还有迷之马赛克，但是这些冥冥之中有所关联的书显然引起了他的兴趣，所以他决定忽略这些小小的瑕疵。
叶沐抽出那一排具有相同颜色书籍的第一本，上面还能模糊的看见出版日期：西历1443年，叶沐把灯笼放近了一点，好让他看的更清。
《符文炼金术Ⅰ》
“我们在战争之中遗失了太多，财富、智慧、历史、和真实......埃里克教会致力于寻找遗失在历史长河中的瑰宝，符文炼金术......这是一种由1126年的符文炼金先驱红发埃里克所开创的崭新领域......没人知道他被放逐在了极北大陆的那个旮沓角落，看来我们的使命艰巨且漫长......成员人数——10304人。”
依次抽出第二本
《符文炼金术Ⅱ》——西历1450年
“我们获得了一个庞大财团的赞助，他们对这一段历史很感兴趣，于是我们便集结了两整个船队出发了.......一队前往西魔法联邦寻找帝国不知所踪的《符文原典》一队前往极北之地寻找‘红发埃里克’遗留的智慧......取自神的旨意，我们将每七年汇编所有外出成员的报告......成员人数——15812人”
《符文炼金术Ⅲ》——西历1457年
“极北之地的极端环境另船队遭受了巨大的损失，派往西魔法联邦的成员已经用了三年的时间融入了当地，希望他们能找到什么......成员人数——9462人”这本就比较无聊了，大多数都是当地的报告和一些琐碎的研。。
《符文炼金术Ⅳ》——西历1464年
“我们在中土大本营四处游说也没有更多家族或者财团愿意拿出钱来资助我们的研究了，他们大多会为我们的故事鼓掌，然后毫不犹豫的让士兵或者护院赶走我们的成员......但是我们在极北之地已经取得了重大的进展，相信我们一定可以让这些目光短浅的家伙悔不当初！”记述到这里，这本书的后半部分突然画风一变“教会由于经济来源问题分裂为两派，一派认为我们应该减少探索的开支优先去开发极北大陆，开展种植园或者利用当地的动物资源。一派认为学术高尚不可玷污，主张全力研究探索目标.......成员人数——8632人”这本书记述了两派的分歧和主张。
叶沐渐渐失去了一本一本仔细读的耐心，他只粗略的把这些书的重点看了下来，这个教会在西历1506年时派去西魔法联邦的成员全部失联，到了1520年学术派的老顽固们也全都寿终正寝，教会四分五裂，最终变成了一个开发极北大陆的殖民公司，书籍也不再出了。
断层一直持续到西历1580年，派往极北之地的人中有极少数的后代继承了父辈的期望，重新开始了不懈的探索，这时书籍就变得破破烂烂，残缺不堪，看来他们当中不少是没有经过出版社发行的孤本。
直到最后一本，颜色和样式都与之前与众不同的书籍。叶沐强行打起精神，开始仔细的阅读这部宏大历史的最终章，虽然这本书已经没有标题了。
“我的父亲！我的祖先！你们看见了吗？看见了吗？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我找到了‘红发埃里克’所被放逐的地方！我成功了！”
“我用全部的家当在这个地方买了一间房子，这是离先贤智慧最近的居所！将近两百年的执念，就由我来...”笔者写到这里显然十分激动，字迹都开始潦草起来“就由我来开创崭新的历史！”
“经过了整整三年的筹备和隐忍，我终于从下面挖出了一条通往钟塔的通道。可是封锁这个钟塔的魔法十分怪异，我无法用传统的破解方法解开......”
从此之后，文笔就渐渐暴躁了起来，看样子作者试了很多方法来破解这个封锁，甚至还尝试一些偏远地区的巫术，但都以失败告终。
就在叶沐想要继续看下去的时候，摆放在旁边的灯忽然熄灭，让这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不过，通往地面的楼梯处还有零碎的光散落进来，不至于黑到连出口都找不到，叶沐闭上眼睛缓了一会，等到完全适应黑暗后，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惊奇的发现在书架后的墙壁上有隐隐约约的微光。
看来这就是通往钟塔的地下通道了，他立刻将书架移动开来，入眼的是一层薄如蝉翼的绿色屏障，而屏障后面就是钟塔的地基，层次分明的石块重重叠叠的组合在一起。
出于安全考虑，他用手中的书碰了碰这层仿佛一触即碎的屏障，确认无事后，才伸出手。用手触摸其实是出于好奇，因为在他仅存的知识中还没有记录过这种奇怪物质，更别说手感了，对于尝试从未尝试过的事物所具有的好奇心，在记忆缺失时久违的回到了这具身体里。
“啵”像是泡泡破碎的声音一般，眼前的屏障如同一个泡泡破碎时化为了微不足道的颗粒消散在了空气中。
“额...这是什么情况？”叶沐疑惑的看了看眼前重归黑暗的墙壁，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最终他还是决定先回到地面上看看那个人有没有醒，借助着上面散落的零碎光芒，叶沐跌跌撞撞的爬回了那个空空如也的杂物室，慢慢的合上地门，重新用那张旧毛毯掩盖住，然后回到大门前查看那个人的情况。
那个酒鬼还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叶沐伸手摸了摸他的脖颈，凉了......
叶沐低沉着头回到专属于自己的值班室，用火钳随意翻了翻炉子里的煤炭，温暖便随着火星一起迸溅出了火炉。
他如同失了骨头一般瘫软在躺椅上，拿出自己刚刚收获的一本笔记，在手中胡乱翻看了一会儿，一阵心烦意乱涌上心头，他把笔记随手扔在一边，看着不断变化形状的火舌陷入了胡思乱想中。
他发誓那一棒子只是随手打下去的，他根本没想到会造成这种后果......越想烦躁感就越强，他只好再次拿起笔记，通过阅读强行使自己平静下来。
读到笔记的一行字时，“我可以放弃吗？我能放弃吗？我好累......成员人数——1人。”叶沐终于受不了良心的拷问，把身子蜷缩成一团，把头深深的埋进膝盖中，不敢再直视书中的文字。
“砰！”值班室的门被梅森猛的推开，他脸上洋溢着笑容大步走了进来，像是没有察觉到叶沐现在的状态一般自顾自的说道：“今天辛苦你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你现在一定饿坏了，快点回去吃饭吧！我也要开始夜晚的巡逻了，明天早上见。”
等到梅森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外边深沉的暮色时。叶沐才缓缓抬起藏在膝盖中的头。
此时他的手上爬满了蓝色的符号和线条，正随着他的呼吸一明一灭，看上去狰狞而不失美感。
一个蓝色的透明的屏幕弹出，挡在了他看向自己手掌的目光中间。
智网型号：？
智网等级：？
意识个体名称：叶沐、沐·叶。
存在性质：？
思维等级：？
意识载体：？
能级：？
动能瞬时输出：？
量能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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