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桃花节
将离放下手中筷子,顿了会,目光逐渐朦胧道:“在下出生时便失了双亲,被一位游医发现,便收留了我,教我识字与采药。赐我名为将离,倒也符合我得身世。”将离凄然一笑,随即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怎与姑娘提起此事。”
我正准备追问道,一只老鼠跑了进来。我对那闇炎鼠心存芥蒂,着实吓了一跳。可这老鼠直接跳到了将离的手中,我定睛一看,却是有些眼熟。可这老鼠千千万万,模样也是难以分辨。不觉思考着便神游天外了。
将离见我楞了神,便以为我被它吓着了。急忙解释:“这是在下饲养的小鼠,甚是通得人性,姑娘大可放心。”
几日前刚被老鼠吓过,这叫我如何放心得下来,也只得壮着胆子靠近。
将离佛了佛袖子,喂了那小鼠几口食物。我一个抬头看见将离腕上带着一个玉环。蓦的。我想起柳华与我说闇炎鼠与一医者在一起,难不成便是他?
真是冤家路窄,既然寻得了他们倒也好办了。但我若因此抢回镯子柳华必定要立马带我回猨翼山,我岂不亏得慌。反正那个家伙又走不了,倒不如多玩上个几日。
我立马定了定神,道了别后回到了将离为我安排的住所。
我习惯于赖床,谁曾想将离一早便为我准备了早点。我不得不揉揉眼睛,极不情愿的洗漱后去吃些早点,白花花的清粥我倒是认识的。只是这鼓鼓囊囊的白色球球我从未见过,十分好奇。
将离看了看我,十分和蔼的说:“在下见姑娘的言语及行为十分不像本地人,敢问姑娘到底来自何方?”
我眼神躲闪,一时间到找不出话来敷衍他了。
“姑娘若不愿说小生不会强求。且安心住下,用完早膳在下邀请姑娘去集市看看。今日是桃花节,十分热闹,想必香薷定会十分欢喜。”
将离并未怪我,反倒十分温柔的为我递来了那白色球球。细心与我解释道:“此物为包子,面团团里面加入了馅料,姑娘且先尝尝。”
我心想:原来这便是包子啊,我只是听别的妖精说起过。这倒是第一次见到。我接过包子捏了捏,吹了吹,一口啃了下去。果真很是可口,这包子我真是十分喜爱。事实证明,这凡间的美食倒是十分的多,我满心欢喜的将早膳用完。
用过早膳,将离带我去了集市,我从未见过如此多的人。原来这人的长相与我们妖精也是十分相像。我现在只觉得人间十分繁华与热闹,新鲜玩意儿也是搞得我目不暇接。满城的烟柳与美娇娘,我驻足于一只纸糊的小白兔旁,甚是欢喜。那原本正在招呼来往人群的小贩见我驻足,立马抹了张笑脸道:“姑娘可愿来猜灯谜,猜对了这玉兔便赠与姑娘。”
这我倒也听灵仙与我说过,奈何灵仙说我天生愚笨,任凭多简单的也难以猜出。但我还是想一试,再不济,也还有将离在。
小贩见我同意立马道:“山回路中口百草折,姑娘猜一字。”
“这......”任凭我抓耳捞腮硬是毫无头绪,我看了看身旁的将离,见他静静思考,不出一会淡淡的道:山回路口即“十”字“百草”即“木”字,合起来是“未”字。”
真没想到这个家伙到还是有些个小智慧的,将离接过小贩的玉兔递与我。我喜笑颜开的接过,圆鼓鼓的身子,惟妙惟肖,十分可爱。
我看向将离,他的目光中貌似有一汪清泉,清澈柔和。“稍后有一场大型的灯会,每年想都是极其热闹,待晚些我教香薷可放些河灯。”
我自是十分感兴趣,抱着期待与将离不知不觉也到了天色渐黑时,人潮却也越来越拥挤。今夜的集市甚是热闹,岸边来放灯的,有年轻的小夫妻,扶着老迈的父母,牵着幼子,一起放下平安灯,期许合宅安康;有面若桃花的女孩,一手拈着裙角,找僻静处放一盏荷花灯,祈愿觅得佳偶。我从未放过,只得看着将离,我见将离蹲下身子,探着手,小心翼翼地将河灯送入水中,河灯扎得虽然简陋,行得却稳,柔和的光芒顺水而下,将离闭起眼睛,默默的许愿,不知这河灯到底承载着怎样的心愿。
“你许了什么愿望?”我着实不知该许何愿,大抵现状我除了想拿回镯子并无其他想法了。可这今水镯近在眼前,也算不上是何心愿。
两岸的浮灯,组成一条流动的光带,灯水相映,衬得将离的脸上也笼上光晕。这光景静好如画,他看着我道:“愿望说出来便不灵光了,若香薷想知晓,倒是我们可以交换一下。”
“交换愿望?可以。我愿我可以一直留在这里,踏遍五湖四海,看尽人世繁华。”我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句子,应是某日听灵仙说过。
“香薷姑娘的愿望定能够实现,将离愿伴姑娘云游四方。”将离回过头来看着我,眼神甚是奇怪。又看了看眼下闪烁的河水,轻轻对着自己的倒影笑了笑。“我的愿望是,年年有今日。”
“可这桃花节应是年年都有,将离你这算何愿望。”我着实搞不懂这家伙是如何想的,只觉得他过于文质彬彬,言语也是令人琢磨不透。
将离起了身子,并将我也扶了起来道:“天色不早了,香薷姑娘也应早些歇息,我们该回去了。”
我十分不情愿,眼下还是人山人海,这个人真的执拗的很。我十分想说个不字但也只得在将离清水般目光下化作一句,“好。”
回去途中将离送了我一份桂花糕,将离与我讲这桂花糕是他小时候最爱的东西,可惜那时候他与师傅十分困苦,为了一份桂花糕他的师傅被人直接打了出来,从此他便再也没有提过要桂花糕。我听着便是心头一阵翻涌,我尝了尝这桂花糕,甚甜。可与灵仙的花蜜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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