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各有各的想法
网红产品，之所以能成为网红，首先就是新鲜，其次就是唯一性，最后才是实用性和性价比；
一帆科技的游戏头盔很显然兼具了前两点，特别是在李冰那个有着过万粉丝的账号开启了直播之后，瞬间成为了一种潮流；
物以稀为贵，这不是开玩笑的，我能玩这个真实感一流的游戏，而你不能玩，那我就有了优越感。
即便是这游戏有多虐人，多虐心！
又是当猪，又是挨打，还被当成食物，任何一个游戏敢于这样设计，那么只会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倒闭关服....
但是这对《特种兵大战虫怪》这个虚拟现实游戏并不适用，一切的一切，都抵挡不住人们渴望接触，了解，甚至是接受新生事物的心！
刘阳也许是第一个如此迫切想要进入游戏的人，但是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想要购买一帆科技这款游戏头盔，那首先就需要一个会员帐户，而成为会员最基本的条件，就是购买过一件一帆科技出产的产品....
在凌志的低库存理念下，一帆科技库存的产品并不多，根本就满足不了疯狂涌入的用户群体，
这个时候，买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无论是小青还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头盔，只要买到一样，就可以获得购买游戏头盔的资格，
这算是一种捆绑销售，任谁也会不爽。
但是用户再不爽，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毕竟，即便是拿到了购买的资格，还得排队，等拿到游戏头盔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这个时候，身为公司高层的凌志也并不好受，
女儿把原本要给自己体验游戏的头盔给绑定了她的身份证，然后自己想用也用不了，只能够在一旁听她的描述，再自己脑补....
想要申领新的头盔，也是没这么快能拿到手的....
“那就是一个基地，有着很多房子，然后有围墙把房子都围了起来，围墙上有电线.....”
“怪物很大，很可怕，有的像蜘蛛，有的像甲虫，有的不知道怎么说，多手多脚的，还有的会飞，不过好像它们穿不过那个围墙.....”
“进入游戏后，我们就是一头猪，然后就是以前一起去你们公司旅游的那个姐姐在喂猪....”
“还有那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王叔叔，拿根棍子来打猪，把大家赶去喂怪物，被怪物吃的时候可痛了....”
通过这些信息，凌志再怎么脑补也觉得不对劲，
这到底是人在玩游戏？还是游戏在玩人？
女儿再怎么顽皮，在这种事情上还不至于跟自己撒谎，偏偏这样的事情，他也不好去多问张一帆和王北北，于是，他只能一再登陆官网，然后，他看到了一大堆求购游戏头盔的贴子....
甚至，他自己也接到了不少公司打来的电话，有的是联系代工的，有的是想提供元件打样的，有的则是想寻求合作的...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凌志知道，这事，自己现在没办法插手，于是一一推拖了....
公司变了，不再像之前那样，而是一货难求，有价无市，而且，如果没有同类产品来竞争的话，这种情况只会越演越烈....
凌志终于发现，自己在公司里的地位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在各种复杂的心理，还有各种外界的影响之下，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渠道，看李冰的直播....
直播间可能给不了自己什么启示，但是，至少能了解到，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然而，看到直播画面的他，一下子就愣住了，真实！画面非常的真实，就像是在现实里录录像一般，根本挑不出任何破绽....
他惊呆了，随后，他用自己的内部帐号订购了一个游戏头盔，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他觉得自己必须要亲身体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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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兵泉城研究所，一场内线的视频会议正在进行着：
“一个新40火箭筒，也就是69式，整体造价不超过一百块钱，而用于训练的混凝土耙墙，一个立方最少也要四百多块钱，如果建在野外，还需要把运输和人力成本给加进去；”
“反装甲实战演练，需要改装，增加遥控装置，一辆靶车最少需要几十万，每一次的打靶训练，都是几百万打底....”
“而现在，我们只需要提供火箭筒的造价，就可以在虚拟现实环境下进行实战演练，我觉得，这是值得的，即便他们模拟不了真正的战场，至少战士们对武器的操作的自我保护都积累了经验！”
另一名军官说道：“不能这么局限，让他们把更多的装备导入到游戏里去，进行实战演练，如果确实能够真实模拟到装备性能和战场的数据，哪怕只有百分之五六十的仿真度，那也是值得的，不驻是轻武器，我们甚至可以上马一些重型装备....”
“这个太贵了，以实际装备的价格购买游戏里的装备，而且一旦损毁，还需要重新购买，我个人认为，需要审核一帆科技的装备造价，这毕竟只是个游戏，一堆数据，没道理要反复收钱！”
其实，存在这种想法的，并不止是一两个人，建模什么的需要成本，甚至再贵一点，大家也都能理解，毕竟是虚拟现实，全世界独一份的；
但是建好模之后也比原价便宜不了多少，买一个算一个的钱，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数据嘛，复制粘贴就好了，哪能要这么多钱？
这个信息很快就反馈到张一帆这里了，通过了李专家的渠道。
张一帆一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只不过，自家知道自家事，这些东西可是真实存在的，
要造一架，那就得有一架的资源，便宜的且不说，贵的，比如歼二十，那可是天价，毕竟那可是一分钱一分货，
只不过，那些虫怪真的需要这样的装备来对付？它们又没有什么雷达之类的先进装备，要不然，外星球长早就撑不住了....
这边的所谓玩家，其实也就只是个控制者而已，东西可是实打实在那里的....
再一转念，这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还可以进行一些变通....
反正部队的人还没进游戏，头盔还得明天才送过去的，
别的不说，球长老乡那边也是急于要杀虫怪，资源也是有限，那就来个打怪换装备，
一只甲虫怪，可以换一定的资源点，这些资源点可以兑换一些装备弹药什么的，
只是，自己作为中间的运营商，赚点差价也是必然的，所以建立起一个健全的金融体系就显得非常重要，甚至是当务之急；
当然，这个事情做得要稍微含蓄一些，当中间商赚差价是必须的，
动用正规部队来打虫怪肯定是非常高效的，投入绝对会远低于产出，剩余下来的钱，也就是金币之类的，应该足以他们购买更多更新的武器....
而普通的玩家，自然要把他们打怪的营收控制在稍微亏本，只有部分精英玩家可以达到富余或者可以勉强维持正常开支的状态.....
这才是良性循环，两全其美！
念头通达了之后，张一帆立即给李专家回了个电话，毕竟是学过保密条例的，用手机这样的东西说起正事来，不了解事情的人还真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李老，你说这事我们是非常重视的，经过紧急讨论，充分考虑了国家的现况，为了对国家作出贡献，我们决定换一种方式合作，那就是你们帮我们消灭一定的怪物，我们提供等值的东西，前提是我们需要图纸和数据甚至是实物。”
“张工，很欣慰你能有拳拳报国之心，只是现在国家也不是一穷二白的的时候了，我们不能让你吃亏，寒了爱国商人的心啊....”
“不吃亏，不吃亏，虽然是少赚了点....反正转回头我可以卖给玩家....”
“可这数据，你不是可以随便刷吗？”
“这可是商业机密，我就不和你多聊了，明天你们试一下游戏就知道了，今天游戏才开服，忙的事情还很多，今晚怕是没得觉睡了！”
张一帆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原本以为自己准备得够充分了，但是真正开服的时候，才知道这样那样的问题一大堆，要不是有李专家那边的部队，光光那些玩家都可以把自己弄得够呛！
他现在深深意识到了自己的商业嗅觉还真有点不太敏锐，王北北和李冰两个人在大事情上又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又想起了凌志。
虽然他也没有搞过游戏的经验，但是总是一条战壕里出来的，而且之前经他手的几项业务都做得有声有色，绝对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哪怕是赶鸭子上架，也只能赶他了；
现在‘游戏’运行最缺的是什么？就是人才！各方面的人才！
于是，张一帆找了纸和笔，把自己想的都写在纸上，然后给凌志打了个电话：
凌志的生活还是比较规律，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基本上十一点左右就会睡觉了，这也就今天比较特殊，还在公司的官网上看着论坛，想多了解一下游戏的事情....
本来还是看到一大片赞誉，然后，他突然看到了一大堆什么GM或者NPC或者是指挥官屠杀玩家的贴子，咒骂声一片，随后就是各种禁言的骚操作，看得他有点云里雾里....
再然后没多久，就接到了张一帆的电话，原本以为张一帆是在复自己电话的，毕竟之前有因为游戏的事，打过电话给他，只不过现在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凌总啊，还没睡吧？”
“没睡，还在看公司的官网.....”
“没睡就好，马上帮我招聘一些关于网络游戏的人员，最好明天就能上班，工资不是问题，违约金我们付！”
“啊~”凌志愣了一下：“现在？要什么方向的？网络游戏这一块我没怎么接触过，怕是需要点时间....”
“其实别的都不急，就是急需一些在网游策划和运营这方面有经验的人，你看看能不能从鹅厂猪场那边挖几个人过来，级别也不用太高，就是有点经验，知道怎么让用户氪金就成！”
“行，我马上联系猎头....”
“好，辛苦你了，过年我给你封个大红包！”
连寒暄都不用，电话直接挂断了，所谓的上级一张嘴，下属跑断腿，就属于凌志这种人，
虽然在一帆科技里，他也算是三巨头之一，但是在张一帆面前，他只有听话的份。
他开始拨打着人力资源经理和几个相熟的猎头的电话，能做的不多，提的要求也几乎是张一帆的原话，只不过他做了更细致的解读和加工而已.....
这个时候，哪怕是身为公司的一分子，凌志对这款游戏也不怎么看好了，他也是亲身经历过通宵玩传奇的时代，不要说屠龙，哪怕就是爆出个好点的戒指，也足以让他高兴好几天，只不过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游戏已经开服了，而现在老总，也就是公司最大的头才匆忙要招策划和运营，而且言明要有让玩家氪金的经验，这里面的信息量实在是有点大....
没有策划，游戏根本不可能做出来，没有运营，游戏更不可能直接推出内测，这是常识问题，
凌志知道，张一帆他们虽然偶尔会有些跳脱，但也根本不可能耗费巨资做出这种事情，毕竟一帆科技是他看着一步一步壮大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策划和运营团队突然出现了大规模的离职，这里面的可能性就太多了，凌志隐约觉得，可能和那场大屠杀有闪，但也没再往深处想，这个时候，无条件地执行就是最好的选择....
再怎么不解，迷团也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在此之前，再猜也没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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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玩家只能等待一个小时的冷却才能复活，一个小时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比如在论坛上发一些劳骚，再或者咒骂游戏的策划，还有那个指挥官，然后被禁言，
但是网络发表言论的渠道可不是一个两个，即便是游戏不能录视频，不能截屏，依然阻挡不了玩家们在网络上泄愤....
愤怒的人群是可怕的，大量呼吁抵制《特种兵大战虫怪》的贴子出现在各个平台上，有的发在贴吧，有的发在短视频平台，有的甚至在新闻的评论区里....
所要表达的东西都非常的一致，就是号召大家抵制这个不良游戏，让玩家当猪就算了，竟然还要屠杀玩家，而且，这是真的会痛的，非常真实！
游戏的关注度在开服之后不久就已经很高了，很多人都是想买也买不到，而到了这么一波被黑粉疯狂的宣传之后，又上升到了一个高度，
很多人在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一帆科技，就连游戏也是听都没听过，但是看到这么多人免费宣传这个所谓的真实痛感，又有不少人被说得动心了。屠不屠杀不重要啊，当猪也可以，主要就是想体验一下真实的感觉....
而这个时候，部队里的动员也在进行着：
“张全顺军士长，经过层层筛选，你光荣入选第一模拟作战连战士，命令你在十分钟内整理好随身物品，部队将会有专车送你到训练场....”
“李进华士官，你已经光荣入选第一模拟作战连战士，命令你在十分钟内整理好随身物品，部队将会有专车送你到训练场....”
“潘春任士官....”
....
坐上专机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局面，哪怕是几年前的救灾，至少也是说清楚要去做什么，应该怎么做。
然而这次，通通都没有，就这样把自己连夜从营房里面叫出来，然后收拾东西，这点时间，收拾完东西，写遗嘱的时间都没给自己留....
运输机上，大家总算是可以互通有无，大致知道这里军衔最高的也就是上尉，相当于连长，但是最低的也就是士官，要真论起资历来，还真算不上谁高谁低。
只不过，在部队里面，肯定还是照着职位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特别是上了军用的运输机，几乎所有人都如临大敌，运输机可不是想坐就坐的，不是紧急情况，国家也不会去动用这种装备...
直到下了飞机，坐上大巴，去到了营地之后才知道，大家这次都是来要玩游戏的。
顿时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保安卫国，要战死，那是再所不惜，但是在和平年代，能不死，那肯定谁也不想去送命！
至于要玩什么游戏，谁还会在意？
这一天，所有人几乎都没有经历什么高强度的训练，但是大家几乎都是沾上了枕头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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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北北的心理压力其实不小，一下子杀了好几十个玩家，弹夹都换了好几个，
而且，他还可以即时看到网上的信息，他有点担心这些玩家承压能力不足，不玩了.....
其实他心里想着，还有更好的办法，比如把这些玩家挂个红名或者作点什么限制的，总不能打一下同伴就得让自己一枪毙了，这也太残暴了....
好在第一天发放出去的头盔就一百个，然后被毙掉的也就几十个，等一个小时过去了之后，自己可以教他们如何好好去做猪肉炸弹....
唯一要观望的，就是有多少人愿意回来，毕竟这一批头盔都是免费发放的，可以退货....
这一个小时，对王北北来说绝对是漫长的，不过，当他看到一个又一个玩家开始复活之后，这种内疚的心思也就不复存在了...
只要听话，那就带他们好好的过那三次新手任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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