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第二更)包子爹不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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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被丈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又弄了个大红脸,想抽回手,吴长明却抓的很紧,不由得羞得低下头,嗔道:“他爹,说这些做什么?这么多年我还不明白你的……,当着孩子们嘴也没把门的。”
吴长明温柔的一笑,松开了手。
云舒抿嘴一笑,这个狗粮撒的让人很愉快,道:“爹,娘,你们放心吧,明天我就去找胡家,让胡二公子和我姐和离,囡囡也归我大姐,他们乖乖同意便罢了,如果不同意,正好把大姐这些年受的苦跟他们算一算。”
沈氏夫妇虽然知道云舒厉害了,可是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胡府那可是有钱人家,不是一般的庄户人家能抗衡的。
云舒再三打包票,最后让云礼说了说她是如何一脚踹开胡家大门的,沈氏两人才算有些安心。
说完了这一项,便开始下一个议题:分家。
云舒是肯定要带领全家人分家的,吴新郎夫妇如此可恶,云舒不可能看着他们再压榨自己一家。但是云舒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如果要分家,必须有吴长明这个家主支持才行。
有些话不能当着全家人的面说,云舒便说陪着爹爹走走。
吴长明扛上工具要去打谷场,昨天打谷场还没有修葺好,今天要继续修葺,为过几天的收麦子做准备。
云舒拉着爹爹来到村头的田边没人的地方,直截了当的说道:“爹,家里说话不方便,我想跟您说说分家的事。”
吴长明一怔,一时没明白过来,“分家?谁要分家?云鹤要分家?”
“这哪儿跟哪儿啊?云鹤还没成亲怎么分家?我说的是我们家和爷奶他们分家。”云舒不由得白了老爹一眼,心里鄙视了一下这个便宜爹,难道他心里就没想过分家的事?
吴长明皱起眉头,脸色有些难看,“舒儿,你爷奶还在怎么能分家?村里人没有这个规矩,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得把我骂死?”
“爹,这样的日子你还愿意过下去?就算你愿意过下去,我娘呢?云鹤和云礼呢?你也忍心看着他们跟着你受苦?”云舒认真的看着吴长明说道,“爹,不用我说你也明白,爷奶根本不把你放在心上,你看看我几个叔伯过得什么日子,咱们家又是过的什么日子?就算巧花婶和看门的长生伯也比咱们家过得好。”
吴长明沉默了,眼神望向远方,充满了痛苦和无奈,还有许多的困惑。
云舒看出了便宜爹的神情,又道:“爹,爷奶为什么这样对你,对我们一家人,你知道吗?”
吴长明立刻回过神来,眼神一下子锐利了,没有了刚才的迷茫,“为什么?你知道原因?”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吴长明多年。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爹娘的儿子,自己怎么就那么不被爹娘待见,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爹娘一见自己比见了叫花子还讨厌?连带着自己的妻子孩子都跟着受苦。
云舒心中一惊,老爹这个眼神,一点儿也不像种地的农夫啊,倒像是前世自己见过的董事长之类的。
云舒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爹,有时间了我会查清楚原因的。爷奶这样对待咱们家,肯定有原因。这个原因以后再说,现在必须先分家,我不能再看着你们受苦,这个分家的要求,必须爹你提出来,剩下的事由我来做。”
吴长明眼神一暗,摇摇头,“你爷奶不会同意的,再说村里人会怎么说?”
云舒嗤的一笑,“听蝲蝲蛄叫唤还不种地了?吐沫星子什么时候能淹死人?别人愿意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又不掉块肉。爷奶这么多年苛待咱们一家人,也不见村里人替咱们说说话?也没见爷奶顾忌村里人的闲话?爹,话语权从来都是掌握在强者手里,弱者没有发言权。爷奶那里您不用操心,交给我就是,您就说您愿不愿意分家吧?”
吴长明眼神一亮,云舒那句“话语权从来都是掌握在强者手里”让他眼前一亮。他看了云舒半天,嘴唇动了动,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多年形成的观念不是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云舒笑道:“爹,这里就只有咱们父女,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我相信您不是迂腐之人,也不是愚孝之人。前面您让我把米面都送给爷奶,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对吧?”
这句话犹如石破天惊,吴长明猛地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看着云舒,显然云舒说中了真相。
云舒却仍然是笑眯眯的,瞟了老爹一眼继续道:“爹,昨天我去爷奶那里抢粮食的时候,您始终没有说我是错的,也没有阻拦我,您是什么心思这还用说吗?咱们是亲父女,用得着这样遮遮掩掩的吗?”
云舒前世作为一个出色的特工,察言观色,注意观察细节这都是特工必修课,心理学那也是必须要熟练掌握的,吴长明这点儿表演还不够她分析的。
这个便宜老爹可不是外表那么忠厚老实,孝顺父母,不过从这两天的表现来看,吴长明对自己的家人还是真心爱护疼爱的,云舒也算是认可了这个便宜老爹。
吴长明盯着云舒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女儿有些不认识了,此时的目光,像是能穿透人心的利箭。
吴长明脸上一红,有些不敢对上云舒的目光,低头道:“我也是没办法,你爷奶不待见我,也不待见你娘和你们,我必须要孝顺你爷奶,不然你奶奶会休了你娘的。”
云舒恨恨的扯断了一根树枝,“哼,这老婆子可恶。”
既然话说开了,吴长明在女儿面前也就不再掩饰,他看着远处,语气淡淡的说道:“爹爹小时候不懂事,发现你爷奶对我很偏心,也是很气愤。也多次质问过你爷你奶,可是每次质问过后,不是你大伯三伯把我揍一顿,就是受到你爷奶的惩罚。后来成了亲,爹爹做的事只要不顺你爷奶的意,你奶奶就折磨你娘,轻则打骂,罚跪,不许吃饭,重则就要休了你娘。”说到这里转头看着云舒,“你说,爹爹能怎么办?”
云舒道:“所以爹爹就只好事事顺从,装成一个孝顺的儿子,这样起码爷奶不会无故为难娘亲。”
吴长明点点头,“没错,我能怎么办?装作顺从起码不会有苦头吃,只能忍耐下去。”
云舒不由得感叹,以前看种田文的时候,许多的包子爹娘面对极品爷奶都是无条件的服从,绝对的愚孝,其实生活里哪有那样的人?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个体,都有自己利益的考量,哪有长期被虐待而不反省,不改变的?老人家早就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之所以看不到反抗,只不过还没到时候罢了。
像是配合云舒的想法一样,吴长明的眼圈忽然红了,眼中射出愤怒和仇恨,“可是,就算我忍气吞声,委曲求全,还是保护不了你们。霞儿被算计着去做了妾,你呢,当时也差点儿被送去做妾,幸好后来有二采。”
云舒忽然道:“爹,你有没有想过,爷奶为什么这样对你?”
吴长明摇摇头,眼神中又是透着茫然,“我想过好多次,可是我弄不懂为什么。小时候我这样问过你奶奶,换来的只是一顿打。”
云舒看过许多穿越小说,心中隐隐的猜到了可能的原因,不过就是没有证据罢了。既然没有证据,也就不好对老爹说,万一猜的不对再挑拨了人家母子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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