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江山如画之诗意江湖（2）
凤仪和洛家辉回到洞里的时候，折颜还在睡。
“我看他昨日醉的不轻，我看不到两日他是不会醒的，不如我们先按他所说的地方去找狐帝好了。”洛家辉看着还在熟睡的折颜道。
凤仪点头。
“也好。”
便与洛家辉双双走出洞。
按照折颜所说，他们来到青丘的集市中心，果然聚集了许多的人。
玩杂耍的，游泳的，买卖服装的应有尽有。
凤仪和洛家辉穿过集市。
径直走向偏西方向。
听说十里外。
狐帝的洞府就在那。
逆天洞府，不需一柱香的时间。
凤仪和洛家辉便赶到逆天洞府。
“这就是九重天青丘狐帝逆天的洞府？”
外面。
三三两两的男人女人向这边走来。
偶尔见到两三个长者，看似也不过人间的四十岁左右的人。
定是这狐族的长老罢。
“这次婧凌公主一定是在劫难逃了，玉帝亲自下令抓她。”
凤仪和洛家辉听到，相互看了一眼。
低声问洛家辉：“我们可是回到了五百年前？”
洛家辉点头，“是。”忽然他吃惊不少，难道。。。
他才刚反映过来，凤仪已走在长老们的队伍中。
洛家辉见状，赶紧跟上，与凤仪一起进了逆天洞府。
只见逆天洞府中，比折颜洞府更大些。
这里走进去后分为两个洞口。
大家都走向左边的洞口。
凤仪跟着洛家辉走向洞内。
洞内已摆上了几张桌子，两人一坐，共十张。
已足够此次来的人位置。
凤仪拉洛家辉坐在最偏僻，不被注意的角落里。
“原来婧凌在人间的所做所为都是受九重天管制的，原先的狐帝帝君是她的父亲，所以并未受到明显限制，但是自她爷爷下凡后，在八重天另立天地的时候，九重天的狐帝也被赶下位，如今新帝掌握大权，这婧凌公主若在人界犯下错事，九重天的人更有理由出面管制，说不定他的爷爷就是代她受过。”凤仪低声对洛家辉道。
洛家辉敛眉，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凤仪有些小得意，用手指着太阳穴道，“根据我的所见所听，还有对于五百年前人界的记忆，猜的。”
洛家辉又问：“那么婧凌在人间又做了何错事？”
凤仪眯眸，咬着唇看向洛家辉，道：“她。。。”
她眼光深远，盯着前方不聚目光。
洛家辉看着凤仪所看的地方。
前面众长老均已坐定，就等着前面主位的人到来。
那可能是狐帝的位置。
凤仪幽幽的道：“我忽然不懂了。”
“婧凌是因为她爷爷的死而怂恿凤仪公主，多番加害王凌宵，意在以出心中之气，到了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对曾经的救命恩人如此狠毒了，直到我们来之前，我才知道，婧凌除了拥有仇恨之外还拥有爱，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对龙炎的爱已经铭心刻骨。”
洛家辉点头。
“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也相信婧凌这千年来为了帮龙炎寻找金凌，确实用了一些讨巧的手段，但也不至于让九重天的狐族派兵追杀的地步，一定是其中有误会。”
凤仪这才明白，原来不管是哪一世，龙炎对于婧凌虽然没有爱，但始终拥有善良之心及相信。
她也相信洛家辉的话。
也欣赏洛家辉的相信，可是就怕这相信一旦成了娇纵，还有长久的等待，那么这相信还可有吗？
洛家辉轻轻的将手覆上凤仪的手背。
狐帝逆天已和妻子走到主位上。
众长老站起，同声弯腰拱手向狐帝请安。
凤仪和洛家辉混在其中，一点都未引起注意。
狐帝两手背在身后，一身深青色的长衫，头发束起，随着脑后的发披散在背上，看似已过四十岁的他仍然健壮。
他大致扫过在场的各位，声音洪亮的道：“大家请坐吧。”
说着，也协同夫人坐下。
“大家都知道，上任狐帝墨岩，为了他唯一的女儿放弃帝位，跑去人界，而如今，他的女儿婧凌公主竟在他病故后在人间犯下错误，先后冒犯人界两位公主，为了夺取凤凰翎帮助她父母复活，竟然与凤仪公主和王凌宵格格起冲突。而千年前墨岩对于人界公主玉狐翠的非法收养更是令人不耻。所以结合这两条罪状，玉帝大怒，着我等下凡将婧凌公主请回九重天。”
洛家辉听了，才明白婧凌一家受谁连累。
凤仪也才看着狐帝，不想他旁边的夫人往这边看了眼，凤仪赶紧收敛目光，低下头，垂下眼帘。
“那狐母好生利眼，我怕她看出破绽，我们最好呆会快快离去才好。”
洛家辉想起此番而来的目的，反倒对凤仪有些不懂了。
“我们不就是来找狐帝要王凌宵的心血石吗？发现了倒可以直说。”
凤仪摇头。
“我刚刚想起，凤仪公主命冲头环儿在王凌宵碗里下狐毒，恐怕被发现，那王凌宵才借故回昆仑来此，那婧凌恐怕就是她透露给玉帝的，如今我们再被发现恐怕对我们不利，要不然，我们且回去，到时让折颜代为引见，我们实话实说，也不必搅合进凤仪公主和王凌宵的宫斗之中。”
洛家辉一听，倒有些道理。
于是便与凤仪施法将自己隐身，双双走出逆天洞府。
两人回到折颜洞中。
折颜已经醒了。
正在洞府里摆弄着他的桃花酿。
凤仪和洛家辉牵着手，走到他的身后。
折颜回头，看到凤仪和洛家辉，
站起身来。
“你们去过狐帝洞府了？”
凤仪问：“你是故意的，喝醉然后不去狐帝那出席会议？”
折颜笑道，将那瓶桃花酿封上盖子。
“有时候太聪明了反而不好。”
凤仪道：“或许我是刚刚好。”
折颜盯着凤仪的脸，欲言又止。
“聪明反被聪明误，有时候人们被不是你想像中的聪明的，聪明未有人解倒是白聪明了一回。”
折颜叹道，两手放于身后，看着洞口。
凤仪转身，对折颜说：“王凌宵就是这样，对不对？”
折颜走出洞外，并未答凤仪。
凤仪走出洞外的时候。
折颜抬头看着桃花。
阳光斜射，余下的光辉映出他的影子。
忽然凤仪觉得，对于王凌宵，折颜似乎知道的很多。
“王凌宵她死了。”凤仪对折颜说。“五百年后。”
折颜不说话，也没有转过身来，只是过了很久，才道：“仙的天劫共有两次，一是飞升上仙，经历劫难，二是死亡之时，玉帝赐罪，对于自然消逝的上神，皆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你犯错了？”凤仪问。
折颜转过身叹道：“做神仙做久了，自然有犯错的时候，更何况做神仙其实很寂寞，那东华帝君尚且近亡时都娶了小凤九为妻，更何况我？”
凤仪闭上了唇，不讲话。
洛家辉悄悄走到凤仪身边。
折颜走到石桌前坐下，挥袖间桃花酿摆于桌上。
“龙炎上神来此的目的难道只是为了王凌宵的心血石？对于自己日后没有半点打算？”
洛家辉被折颜这么一说，倒是真的为自己和凤仪将来担心了。
但当着折颜的面他搂着凤仪道：“我和凤仪准备去隐世九天，从此不问世事。”
折颜看了眼洛家辉道：“你真的以为你隐的住？或许三五年的倒是可以，但一旦三界出事，人们又会去找玉帝的嫡子来继承大统，对于你的父帝你还打算避而不见吗？”
洛家辉沉默不语。
凤仪也低头。
其实不管他们前世是谁的儿子女儿，到了今世今日，他们都只是自己，对于前尘往世难免有所淡忘，而对于那些陌生的亲人，自然也就难以记得。
折颜倒了杯酒。
继续说：“千年前就有在三界传说，拥有凤凰翎者得三界，而凤凰翎是属于凤凰女神的，自然凤凰女神的转世也就是未来王母的最佳选择，事实上，你们真的已经不是前世的你们，所以不管你要隐世还是要继承天位，都需回到千年前，重新来过。”
凤仪与洛家辉对视了一眼。
“你是说重生？”
折颜仰头想了一下，道：“应该不算吧，最多只是让你们回到千年前，拥有千年前的记忆，就像时光倒流。一切从没有你们的时候开始。”
凤仪低头。
洛家辉也不想讲话。
只是转过身，瞥了眼凤仪。
就算回到千年前，他们能改变什么，还是就注定成为千年前的仙人了？
折颜道：“想想看，如今你们发生这样的事态，一切都是从你们千年前失踪才导致的，如果你们真的深爱着对方，为何不敢面对失去，再去得到？就算你们知道王凌宵当日在狐界发生了什么事，也需要到千年前去寻找，因为逆天为了怕王凌宵的秘密透露出来，导致成三界纷乱，才逆转时光，叫来小白浅将她带回千年前的青丘狐界去的。”
-------如果你们真的有缘，是不会错过对方的。----------
折颜说罢，竟然凭空消失在空气中。
凤仪伸出手，一片桃片落在手掌心。
“如果我们真的愿意，要怎样回去千年前呢？”
洛家辉道：“婧凌已经死去，她用了最后一点力气带我们到了这里。。。”
凤仪打断洛家辉道：”那是五百年后的婧凌，五百年前的婧凌还活着。“
洛家辉走到桃花林边上，仰头看着那棵桃花树。
凤仪看着洛家辉的背影，忽然意识到什么。
也许他所想的正是她所想。
凤凰翎或许可以帮他们。
只是那凤凰翎并不是身边，在五百年后的沈风萤身上。
凤仪忽然眯起眸。
有点悲哀。
难道真如龙炎先前所说，正是他们的到来才改变一切？
原来婧凌偷凤凰翎都是为了他们吗？
凤仪忽然觉得。
她应该听龙炎的话。
并且她也相信龙炎也如她一样。
如果真的不得己回到了过去，我们可以不要去改变什么，免得更加复杂。
或许他们回到千年后，这一切都不必发生。
果然，洛家辉转过身。
回头对凤仪宛尔一笑。
那笑让她想起了很多年前。
他们初识的时候。
洛家辉曾经看着她一笑，便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留在了她的身边。
他救了她。
所以她留下来报答他的恩情，顺便等哥哥的消息。
也是因为她在想要退出与韫钰的竟争中而愁眉不展时，而他却对她弯唇一笑。
那笑竟然让她真的以为他喜欢她。
所以为了哥哥，为了自己，她没有放弃。
终于，她嫁给了洛家辉，并且得到了洛母的支持。
可是韫钰却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如果一切都已注定。
为何韫钰，或者是变成韫钰的王凌宵始终不忘改变一切？
她想要改变的是什么？
是她与龙非的姻缘？还是与洛家辉的缘份？或者是云天？
她死在云天的手中，并且对她说：”这一切孽缘都在这一刻结束了。“
所以杀她的不是云天，而是变成了云天的婧凌。
也是因为五百年前的王凌宵为婧凌带来了九天同族的追杀，那玉狐翠明则是保护她，暗则可是得了什么密令？
洛家辉走到凤仪身边，道：”还记得荷仙姑师父吗？“
凤仪摇头，”如果你真的想要回到千年前，最好忘记现在的一切，包括我。“
她回转身，坐在石桌前。
如果他们真的回到千年前，那么王凌宵的一切都已经没有必要了，不是吗？
或许婧凌会是好的婧凌。
也许没有婧凌。
洛家辉走到对面坐下。
凤仪惭惭抬起头，道：“如果真的回到千年前，你会选择有王凌宵还是没有王凌宵？”
洛家辉头也不抬。
拿起折颜留下的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道：“没有王凌宵也会有金凌，金凌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并且于龙炎龙非都有着重要的影响，这是不可否认的。”
凤仪敛下眼帘。
心，忽然慢慢的下沉。
或者回去也是很正常的。
回到他们缺席的千年前。
千年前。
他们是已经投胎转世了吧？
根据当年王凌宵的告知，应该是的。
千年前。
金凌解逅龙非。
原来。。。
凤仪忽然觉得。
一切真的已经注定。
她和金凌是活了万年的人。
为何千年前才与龙非与龙炎相遇？
真的是因为这样，只不过因为她们的个人仇怨，而让玉帝让他们投胎转世罢了，只不过为何他们转世凡间，隔了一千年之久？这个连凤仪竟也不明白，或许这也是王凌宵不明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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