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因果循环 之出水芙蓉，胜似牡丹
乌拉那拉。慧仪刚被送出去，凤仪公主正想对这未来的嫂嫂品头论足一番，不想这时又一太监来报。
???????“皇上，太后，宫外有一王姓女子求见，说是奉父命，来皇宫当差，以此玉如意为证。”
???????玉如意被呈到皇上面前，皇上一看便笑，对皇后说：“皇后，我们的准儿媳可是到了。”但随既又说：“当差？你是说她来皇宫当差，不是选秀？”
???????皇帝以为自己听错，又问了一次还跪着的太监。
??????“回皇上，那姑娘是这样说的。”
??????皇帝皱眉，转向皇后，低声问：“这是何意？莫不是那王府尹想退亲不成？”
??????本来紧张的两手一直在撕扯手帕的皇后，听到皇帝的问话，也颇松了口气：“也许是王府尹觉得女儿自小在乡间小城长大，离当王妃还有点距离，所以想先让女儿在皇宫熟悉熟悉规矩。”
??????看到皇帝皇后的反应，太后也觉得这个王府尹的女儿不太妥帖，好在刚刚她已为皇孙选好了王妃人选，好在王家也识相，只是借此机会求个职位，并未提结亲，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太后：“既是救命恩人，又自小有婚约，那就请她进来见见吧。”
?????太监：“回太后，那女子说因为路途遥远，舟车劳顿，在路上得了风寒，所以斗胆请皇上先安排住所，过两日自会去拜见皇上皇后还有太后。”
????“皇帝，你看？”太后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毕竟与皇上有关，也不好当面说什么。
?????皇后低着头，有些出神，似乎若有所思。
?????这一切均落入凤仪公主眼中，她觉得这位王小姐一定是皇后的克星，还没出现就让皇后如此反常。
?????“看来，这两父女都一个性子，好，将她安排在漱芳斋，就让她休息两日，两日后宫内宴请文武百官，让这两位小姐露露面。”
?????
凤仪换了衣裳，改了发型，戴了旗帽，迈着方正的步伐走向慈宁宫。
“给老佛爷请安。”凤仪扬起手中的手娟，向太后施礼。
环儿跟在后面，自是跟着公主一同向太后行礼拜见。
“平身。”
凤仪与环儿一同起身。
“奶奶。”凤仪快步走到太后的身边坐下，两手拉着太后的胳膊亲热的叫起来。
环儿站在凤仪身后，看到高高在上，每每在她们面前摆足了公主架子的凤仪见到太后竟如小女孩般，不禁撇嘴。
凤仪腻了太后好一会才发现气氛不对，抬头向对面一看，才发现，桌子的对面竟活生生的坐了一个人。
“奶奶，你这里有客人？怎么没声的？”
正在看公主看得出了神的慧仪听到公主的发问才回过神来，她慌忙站起身，微微施礼。
“慧仪见过凤仪公主。”
“奶奶，这不是上次被皇兄留下来培养感情的乌拉那拉。慧仪吗？”
太后点头。
“是啊。”
慧仪已重新坐下。
太后拿着手帕指向慧仪说：“你看人家，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说话彬彬有礼，宛转动听。就算不讲话，就是这么看着也能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凤仪站起身，站开双手在太后面前转了一圈，双膝微弯，声音清脆可人，“给太后请安。”
太后瞪她，眼眸中也止不住笑意。
太后笑，慧仪也跟着笑起来，凤仪公主才高高兴兴的站起身，抬起娇俏可人的面容，“太后觉得凤仪和慧仪姐姐的姿色谁更胜一筹呢？”
“当然是我们凤仪公主了。”太后笑着，并示意丫头给凤仪公主搬个椅子。
丫头会意，走过去把椅子放到凤仪公主的身后。
“奶奶，我约了齐霖，这会子要赶过去了。”凤仪扬起手帕一辑。
“那你就快些去吧。”
凤仪带着环儿走了。
只剩下乌拉那拉。慧仪羡慕的看着凤仪远去的背影。
御花园。
凤仪远远的便看到齐霖在于一个女子讲话，她身后站着一个丫头，应该是宫里的小主或者娘娘。
他们站在牡丹花旁，与齐霖并排站着，似乎是在赏花，也似乎在聊天，不时，女子还用手触碰牡丹花，只是最终也未摘，近了，凤仪便听到莺莺语声，抑扬顿挫，煞是好听。
凤仪忍不住停了下来，站在梨树下静静的听他们讲话。
只见午后的阳光斜照在他们身上，丫头撑着伞，伞下，她一手捧着花，一面抬头对着齐霖，面容娇如花蕊，眼如星辰，小巧鼻翼，秀挺俊美，鹅蛋脸形上镶嵌着红艳的樱唇，她身材曼妙，清雅脱俗，站于牡丹花前，活脱脱的如一个仙子般。
凤仪走上前，站于齐霖身后，一抬眼便看到她柔美的脸，活脱脱的似一朵牡丹令人百看不艳。
谈话声戈然而止，女子见到凤仪，微微屈身，行了一个见面礼，后面丫头也不敢怠慢，跟着主子轻轻一辑。
齐霖回头，见是凤仪，顿时笑如繁花，看似刚毅的脸上却带着些女子的秀美，紧闭的唇更是红如玫瑰，让人一见便想沉溺其中。
“你来了？”
凤仪点头，视线艰难的移到旁边女子的脸上。
看她旗帽左边吊有流星珍珠穗，倒是有几分公主的打扮，只是这张美极了的脸倒是十分陌生，不似宫中女眷，戴有珍珠的，不是公主那想必也是位贵客，加上她美丽端庄，只是盈盈一笑便赶走了凤仪心中的不快。
“这位姑娘陌生的很，似乎从未在宫中见过，可是新选进宫的妃子？”凤仪虽是柔声询问，语气之中却免不了火气，只是强烈克制着，不想有失公主威仪。
齐霖与女子对望了一眼，女子转向凤仪公主，再次行礼。
“王凌霄参见凤仪公主。”
对于两人的对视，凤仪看在眼里，怒在心里，尽管女子再美丽，也不能让她忽略她和齐霖之间的默契。
“好陌生的名字？是哪家的千金小姐，竟然生得如此美丽。”凤仪压制住心底的妒忌，先礼后宾，未明身份之前，她是不会轻易为难对手的。
“家父是山东府伊，昨日才进宫，因为无聊，才来御花园闲逛，不想碰到公主与齐小王爷。”
凤仪惊讶，才想起，“你就是那个不愿做皇兄妻子倒愿在太后面前服侍的王家千金王凌霄？”
“是。”王凌霄察觉到公主隐藏的怒气，见她看齐霖的眼神，再听齐霖之前与她的对话，便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想触怒公主，便微微一笑，“方才与小王爷谈论牡丹花姿，如今见到公主方知何为人比花娇，何为牡丹姿容。”
虽是夸奖讨好，却也十分悦耳，笑容中没有丝毫趋炎附势，倒是令凤仪很是受用。
“见你吊着流星珍珠穗，想必是见过太后了，怎么没有在身边伺候倒来这里闲逛呢？”凤仪声音中有些严历，更带着质问。
王凌霄趁势一辑：“因为昨日进宫途中遇袭，身子还带伤，太后特准凌霄养好身子再去。方才可能吹了风，现下头有些痛，凌霄想先回漱芳斋休息，不便再陪同公主，望能容许。”
凤仪吸了口气，“好吧，那你回去吧，小心身体。”
“是。”
王凌霄与丫头先行而去。
凤仪眯眸，见她身材纤细，步乏稳健，身子轻盈，想必是练过武的。
“小姐，您怎知她就是凤仪公主？”走得远了，丫头忍不住问王凌霄。
王凌霄轻笑，继续走着，“你可见到她戴着的流星珍珠穗？”
丫头点头。
王凌霄继续道：“今天太后赏赐的时候便说，这流星珍珠穗乃是沿海地区进贡的珍品，共有两串，一串给了凤仪公主，一串便给了我。”
丫头才恍然大悟，“原来小姐观察的那样细致，我方才只顾着看她的脸了，没注意到她的穿戴。”
“看人家长得漂亮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我那是为小姐您打算，听说长得漂亮的公主便亲和友善，长得丑的则奇怪难处，您倒怪我。”丫头有些委屈。
王凌霄没好气的撇了丫头一眼，“都是我从小娇纵了你，养成你这样居功自傲，伶牙利齿的性格。记得下次长点心，咱们在宫里初来咋到，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是是是，都听小姐的。”大概举伞是举的累了，丫头将伞换右手拿着，转向王凌霄的右侧快步跟着。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没想到民间也有此类绝色女子。”
见王凌霄主仆二人走远了，齐霖才望着空了的道路喃喃自语。
凤仪公主看着齐霖眼里的倾慕之色，不禁火从中来，但因为二人有婚约在身，齐霖又是不好惹的性格，只好耐着性子，婉转道：“比我如何？”
齐霖终于将注意力放在凤仪身上，眼含笑意：“当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出水芙蓉，胜似牡丹。”
环儿悄悄抬眼，睨着主子那张严肃俏美的脸，不禁为齐霖捏了把汗。要知道她环儿自打六岁进宫便跟着凤仪公主伺候，却不曾见过她对哪个男子如此上心优待过，简直就是捧在掌心，含在嘴里，就算是皇上都要让她三分，可这齐家小子竟然公然在她面前称赞别的女子为绝色，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齐霖似乎感觉到身边的冷空气，见公主不发一言，便凑近她柔声道：“虽是四月，天气却也炎热，不如到前面的烟水亭，让环儿备好茶果，我们边喝茶边聊。”
凤仪见齐霖态度转环，也不再追究，便点头道了声：“好。”
回头转向环儿：“将我的五弦琴拿来，顺便备些茶果来。”
环儿，“是。”
环儿走后，凤仪公主便和齐霖双双走入亭中，碧水红花，楼台亭阁，正是畅谈风花雪月的好时机。
刚坐下，环儿便于两个丫头拿着果品及琴过来，放下果品，支好琴架，放下琴，两个丫头便走了，留下环儿一人在凤仪公主身边伺候。
“好久未与你品茶谈琴，见今日天清气朗，不如我为你弹奏一曲，好清清你脑中的丽影。”
齐霖怔住，但片刻后便反映过来。
“园中纵使牡丹有百朵，可我只中意你这朵含胞待放的花蕾。”
凤仪比皇上小两岁，齐霖与皇上同龄，加上性格古灵精怪，久而久之，他便与皇上一样待她如亲妹般宠爱了。
虽是初长成，但姿容浅露，眉眼之间有几分牡丹之色，看得出，随着年纪的增长，姿容会更加绰越，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凤仪终于露出舒心笑容，起身坐于琴前，纤手玉指，轻抚琴弦，琴音清脆悦耳，十分动听。齐霖品茶聆听，与凤仪对望，不禁笑容亲和，对视之时倒也隐含几分情意。
凤仪含笑带羞，低头抚琴，眼帘垂下，随着指尖移动而目光流转。
风轻轻吹来，发穗轻轻移动，浏海时起时落，星眸流光，不禁看得齐霖有些痴了。
听着琴声，齐霖站起身，走到凤仪身后，背对着她，看着湖面上的荷花，不由得脱口而出。
“世间百魅千红，唯有牡丹倾国倾城。”回转身，看到凤仪的背影，却想到先前见到的绝美姿容。“芙蓉出水，清丽脱俗，风姿傲骨，胜似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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