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登堂入室(小修)
郭尚北戏称之为“沦陷式一见钟情“，从见到原野的第一秒开始，他的思维，视觉，听觉，甚至嗅觉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围着她转。
她的仪态气质，她的眼眸目光，她的言语神情，不停地在他的大脑里被分解、解读，胡乱地搅动着他的意识海，每秒钟都能溅出无数个不解和困惑。
多年以后，他依然记得清清楚楚，从离开公寓门口到回来的这整个过程里，原野只说了两句话，共五个字。
“郭总，你好。”
“嗯。”
当他们站在楼下道别时，郭尚北有点不甘心，至于到底不甘心什么，他当时并未细想。
因此，一听说赵鑫要赶半夜十一点多的火车，他立刻就提出开车送他去，他的车就停在十栋前的马路边上。
又听说赵鑫要多留一会儿，帮原野处理墙壁上的霉菌，他当然要等赵鑫一起，顺便留下来出份力了！
原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还是不要耽误郭总的功夫了，你现在就坐他的车走吧。”
要不是赵鑫碰巧过来，她根本就没打算找人帮忙。
原来她是能说长句的！
郭尚北连连摆手道：“不耽误，不耽误！我接下来也没有别的安排。再说，没人帮你，你难道要自己一个人在梯子上爬上爬下吗？那岂不是很危险？”
她的话虽然不对他说，但他的话可以对她说。
赵鑫一听，也相当地认同：“至少帮你把高处的清理了，我再走吧！”
赵鑫又怎会不知原野不愿同陌生人共处一室？他想的是，他完全可以自己打车去车站。
但他并不好对郭尚北明言，那会显得有些不留情面。
原野本人倒是没有情面上的压力，只是，既然赵鑫坚持要帮她，她也不能真让他冒着误车的风险留下。
半夜能是能叫到车，就怕时间上等不起，江大附近是出了名的路况复杂，门又多，常常把司机们绕得晕头转向。
因着赵鑫和原野各自的顾虑，郭尚北成功地留了下来，获得了第一次登堂入室的机会…
郭尚北一进门，一进门，赫然入目的是，两个直达天花板的三门书柜分立在一方矮矮的电视柜左右。一个上面已经摆满了书，一个还空了一大半。
看样子，是准备放置沙发前的那一地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书。
郭尚北有点没法想象，这么瘦小柔弱的她，如果不是赵鑫正巧过来帮忙，难道她还准备自己一个人完成组装书柜、整理书籍，这么浩大的工程吗？
可当他看到原野换上古董级的确良旧外套，戴上无纺布小圆帽之后，他明白了：干体力活，她是认真的。
出门前，原野和赵鑫都把沾满灰尘的罩衣放在了没有电视的电视柜上。
现在，各自都顺手拿起来又穿上了，小圆帽倒是换了新的。
等等，这种奇怪的情侣装扮是闹哪样？！
赵鑫对郭尚北建议：“老北，你也带上这种帽子吧，能挡一下灰尘。”
赵鑫边自己穿戴，边做主从卷成了筒的一打小圆帽里又抽出了一个，递给了郭尚北。
郭尚北不甘心就只有他没有装备上“防尘服”，指着他们的“情侣装”，对着原野问：“还有这种旧外套吗？”
原野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身商务休闲装，便说：“我去找找。”然后进了卧室。
终于对上话了！
郭尚北表面平静，实则内心风起云涌，几乎压抑不住激动。
原野很快出来了，手上拿了件长风衣：“只有这件了。”
他接过风衣，直接套在了衬衣外面。结果手一伸直，露出了小半截胳膊，肩膀处也略紧。
看起来有点……
嗯……
滑稽。
郭尚北不自觉地拉了拉衣袖，“呃……袖子好像有点短。”
原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让他脱下来吗？但并没有替换的了。
赵鑫看出了她的为难，笑着解围：“看来，你应该比陆爸爸高一点。估计也找不出你能穿的了，就难为你将就一下吧！”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半个男主人。难为？难道我就是在为难女主人吗？
郭尚北挥挥手，大气道：“没事，没事，除了有点短，其它都挺好，挡挡灰尘足够了。”
两人笑了笑，着装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此刻，客厅里汇聚了三只滑稽。纵然风格不同，但都属于滑稽范畴。
赵鑫的心里一直记挂着不能把书房的墙壁留给原野，于是提议：“老北，让原野在客厅继续收拾书，我和你先去帮她把书房里的霉菌刮了。”
剩下的两人也都没意见。
刮完霉菌后，郭尚北和赵鑫又把粗粗糙地墙壁粉刷了一遍，他们的效率还挺高，一切结束的时候还不到十点。
这时，原野不知从那里拖出了一个超大落地电风扇，插上了电，对着刚粉刷的那面墙呼呼地吹着。
她想让墙壁早点干起来，可能是被霉菌搞怕了。
郭尚北心想，用电风扇吹干墙壁，这样的事，大概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
这个女人的脑回路果然奇特！
郭尚北和赵鑫又帮她把竖在走廊的餐桌搬回了餐厅，餐椅也一个个地归了位。
离开之前，她请他们吃了冰镇西瓜。
一个西瓜从中间一分为二，两个男人一人一半。当她把两个“西瓜碗”摆上桌时，各自上面都插了一个不锈钢铁勺。
粉刷墙壁时窗户是大开的，即使有空调也挡不住夏夜的热浪，他和赵鑫都出了不少汗。这种简便又豪放的吃法，没人觉得不妥，尤其适合夏天刚干完体力活的人。
去火车站的路上，郭尚北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你和陆原野之间，”郭尚北决定还是委婉一点：“有过故事吧？”
“怎么会这么问？”赵鑫不答反问。
“感觉吧！”既然问出来了，郭尚北就没准备给赵鑫回避问题的机会：“有吗？”
“算是吧！”赵鑫深吸了口气，“有段时间确实追过她。”
想了想，他又追加解释了一句：“不过，也不能算是追吧，只是会不自觉地往她身边靠，都没有表白过。”
想起那段时光，赵鑫至今都有很深刻的怅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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