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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六章 二世祖的人生三大幸事


  其夙保持着抱胳膊自卫的姿势,向后退了两步,对执若手里的书信望而生畏:“我不要,你知道我一向讨厌海里的生物。”

  执若甩着信封上莫须有的水,还是觉得那腥味儿如影随形,“这我还真不知道,四哥你什么时候有这毛病了?咱们原来不是总一起去大泽里抓龙妖么?”

  “我那是陪你,”其夙轻哼一声,摆出一种刚刚走掉了的黔铮同款的高贵冷艳,“你小时候瞧着长了一副聪明相,其实就是个又愣又呆的傻子,我不看着你,你就被那个叫......叫啥来着,”其夙上神一拍脑门儿,“六冥!那个叫六冥的小龙妖给拐跑了!”

  “六冥?”执若嫌弃了半天,又拿信封在一旁的枃斥身上蹭了蹭,这才肯拆,“我记得六冥挺傻的啊,怎么会拐我,”随后又后知后觉,“不对,他为什么要拐我?”

  其夙:“......”

  这东西还真他娘的不是一般的迟钝哦,真不知道自己一个风流倜傥善解人意的好神君是怎么养出这种木头疙瘩的。

  更不知道这木头疙瘩到底是怎么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浪荡的小流氓的。

  不过其夙思来想去,觉得那小龙妖远在灵虚,显然没有丝毫的竞争力,倒是告诉她也无妨。

  于是作为小上古神的监护人,其夙上神摆出了一脸说教,拿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一把扇子去戳执若脑门儿:“那小龙妖为什么要拐你你自己心里没数?他三天两头往你府上跑,还总是带点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你被罚跪灵渊的时候他给你送零嘴儿,去大泽里玩的时候他围着你转,小十三你整天自诩聪明得不可一世,现在倒是给你四哥说说,这是个什么意思。”

  说罢把扇子在手里拍得贼拉响。

  执若挑着眼尾沉思。

  其夙挑着和她有点像的眼尾看她沉思。

  片刻后执若神色倏地闪动一下,终于在其夙上神的敲打下回过味来,她像是震惊极了,眼都瞪大了一圈:“......他娘的,我拿他当兄弟。”

  其夙上神微笑着看她:“瞧,我说了吧,你就是个又愣又呆的小傻子。”

  “那也是你养出来的,怪不得我......”执若也不知是天赋异禀还是见多不怪,只花了半刻钟就接受了‘自己兄弟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诡异设定,之后又很自然地把自己迟钝的锅推给其夙,“必定是因为你总不让我出门,处处拘着我,所以导致我很长时间内都对这种事毫无心得体会,才如此后知后觉。”

  其夙:……

  “我他娘的拘着你你现在都能浪成这样,若是不拘着你,你岂不是要上天!”

  “嫌弃我了是吧!”执若梗着脖子看他四哥,“才回来几天,这才几天,就开始嫌弃我了,十二哥说得对,没爹没娘就是好,没人在耳朵边上叨叨。”

  又当爹又当娘的其夙上神:“......”

  我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就是为了听这句扎心话?

  他瞧着眼前过分漂亮的小上古神,看着她这猫嫌狗厌的讨人样,一时愣了,难不成......这是小十三迟来的叛逆期?

  可执若对于自己叛逆与否的问题毫不在意,她扎完自己四哥的心后长舒一口气,自觉十分满足,终于低头正经看了眼手中信纸。

  上面蚊子似的密密麻麻一片字,一眼看过去就让人倒胃口,她瘪着嘴甩了甩信纸,却没承想,这么一甩竟甩出来了一张请柬,海蓝色的纹路,鎏金的大字,看上去既俗又雅。

  此时一直在旁边扮演木头桩子,并被迫观看了一场兄妹互掐年度大戏的枃斥君终于逮住了用武之地,他俯身捡起来,念道:“东海水君五万诞辰......”

  “谁?”执若毫不客气地一把把请柬捞过来,看着上面的落款许久,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东海水君指的是谁。

  她一拍手:“是那个只会哭唧唧的废物小水君啊!”

  全然没发现自己记人的方法有什么奇怪之处。

  正说着,几人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水君邀阿若去他诞辰么?”

  正是做完早饭,下来喊他们吃饭的君寒。

  此时少君大概是刚打厨房里出来,身上还围着件围裙,本是同他格格不入的家常用品,搁他身上却莫名和谐,在他平日里仙人似的脸上添了点烟火气,又与他清冷的感觉相得益彰,一时间竟好看得不像样。

  小上古神直勾勾地盯了会儿,觉得饱了眼福才挪开。

  “对,”执若先回答了他刚刚问的话,又把请柬和信纸一股脑递给他,“好像也请你了,信纸上写了什么,我懒得看。”

  少君任劳任怨地充当人形朗读机,一目十行地看完信上内容:“一些感谢的话罢了,说对于阿若在东荒出手相助万分感激之类的——所以这宴会,阿若要去么?”

  “去什么去,”执若还没开口,一旁的其夙上神插了一嘴,“一族水君诞辰宴会,肯定会邀请其他神族,现在神族和小十三正不对付,去了是互相找茬还是直接打架。”

  执若沉思片刻,觉得不无道理,可思及那看起来不像神族一般面目可憎,甚至还有点傻乎乎的东海水君,她一时间又犹豫了(衍华:神族哪里都是面目可憎啊喂!我还活着啊喂!)。

  而且听衍华说,神族大肆讨伐她的时候,重庭可是带着全东海都拒绝在罪状上落灵印来着......虽然并没有什么用,可到底是顶着三界的压力表了态。

  这小水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个怂唧唧的哭包,可之后干的事还挺像个人的。

  陷入纠结的执若索性扭头去看身旁的魔族:“君寒以为呢?”

  “我没什么意见,阿若随心就好,只是非要说的话......”君寒晃着手中请柬,“我认为去一趟倒没什么不好。”

  “一来可以联络东海,二来可以对神族示威,毕竟为了避免冲突躲着不见,反而显得软弱,三来嘛,”少君眼神露出点胸有成竹,“现在逸散的混沌消失了,神族不能再用之前的借口来寻衅,况且阿若刚刚解开封印,神力正是鼎盛,大概也不会有不长眼的来找死,”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

  执若疑惑:“这都是次要的?那什么主要?”

  “主要是阿若看起来很想出去玩,”君寒轻笑一声,眼神带着点撩拨的暖意看她,“所以其余的都不重要了。”

  遭了这猝不及防的撩拨,高攻低防的小流氓实在顶不住,一时间露出点愣怔来。

  其夙:“......”

  这魔族看起来很会的样子。

  枃斥被秀了一脸,竟还在这诡异的氛围中觉察出了自己的多余,大概是不想再遭受惨绝人寰的待遇,便默不作声地退了场。

  其夙大概也看不下去了,可作为监护人,万万没有像枃斥一般退场的道理,只是没好气地在两人间横插一句:“早饭还吃不吃了,都要饿死了。”

  随后在心中暗自吐槽:呸,才不饿呢,吃空气都吃饱了。

  果然,空气吃饱了的其夙上神早饭还真就没吃几口。

  饭后君寒泡了果茶,一群人边商讨都有谁要去东海,边围坐在那棵菩兰底下人手一杯——除了将何,他讨厌一切带甜味的东西和所有茶水,这果茶恰巧两样都占了,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总之结果是他扔下茶杯气冲冲地又跑去练剑了。

  执若抱着被杯子小口地抿,作为主要受邀人员,她率先开口:“那我就和君寒走一趟?”

  “怎么就你俩走一趟了,”其夙把杯子啪叽一声搁在桌子上,试图拿出长辈的气势,“你四哥活生生一个人还在这儿喘气儿呢,不许私自出门!”

  执若瘪了嘴,一时间竟从这话里品出几分被管束的滋味来。

  她四哥这是小时候把她散着养了觉得没管够,现在突然心血来潮想体验一把家长的感觉?

  可她都十万岁了好吧,都已经是登上过人生巅峰马上要迎娶白富美的成功人士了啊,这样不妥,十分不妥。

  可还没等执若心里的不妥发酵出个所以然,她四哥就在一边刷地抖开扇子,自顾自地决定了:“所以本上神要看着你,要去也带我去。”

  执若:“……四哥你不是讨厌海里的生物吗?”

  其夙上神扇子扇得飞快:“现在不讨厌了。”

  执若:“……”

  事儿精!

  执若清点一下受邀人员和人员家属,将何不用问,必定是不会去的,她自己的徒弟自己清楚是个什么德行,孤僻又毒舌,比她还喜欢给人甩脸色看,带出去就是妥妥的一个没有感情的拉仇恨机器,况且他大概要练剑,也不大愿意出门。

  可留枃斥君在山上也十分不妥,他跟将何脾气相冲,俩人在山上没人投喂也没人调停,必定会酿出某种惨祸,执若思量片刻,转脸看枃斥:“唔,左右四哥也去了,要不你也跟我们……”

  枃斥听懂了话中含义,正要喜悦地点点头。

  “这魔族怕是不能跟着你们去了,”此时一张信报从天而降,被人拿手当空拍在桌子上,半盆冰水一般,把枃斥君攒出来的一腔愉快火苗泼得不剩半点热气,“天麟君病重,急召枃斥君回族。”

  这原本正摩拳擦掌去东海玩一遭的二世祖一时没醒过味儿来,愣了。

  将何站桌子边上,所说的话并不以枃斥的表情为转移,依旧面无表情铺陈直述,字字直扎人心窝:“就是你老子可能要死了,叫你回家。”

  执若:“......”

  少年你这太直白了不是很美妙啊。

  可随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枃斥君只是伸手把那加了急的信报捏过来,拆开看了一眼,神色竟淡淡的没什么变化——不,说淡淡的是轻的,执若分明看到,这平日里咋咋呼呼的二世祖脸上的表情一时间近乎冷酷,玻璃似的眼珠中划过一道凛冽的光。

  就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已为此做了充分的准备,甚至听到这消息时,还有种奇异的释然。

  其夙瞥一眼他,表示事不关己,继续喝自己的茶水。

  而君寒的眼神则在枃斥的身上掠过,黑沉沉的瞳仁微微一动,食指无意识地在搭茶杯上轻敲着,像是有了某种打算。

  执若则神色复杂。

  她今早瞧见那碗碎了的时候就知道得有这么一茬,只是没料到来的如此之快,原本之前的枃斥宁愿自己被折磨,也拒绝了执若把他身上业障还给他爹的提议,应是还念着父子之情,现在却又摆着一脸‘我老子就要死了我不仅没咋难过反而还有点开心’的奇特表情。

  一时间执若也摸不准他是个什么心思了。

  由于搞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执若原本到了嘴边的安慰又给咽回了肚子里,剩下的话风在节哀和恭喜之间摇摆不定。

  “我回一趟魔族,就不去东海了,”枃斥见众人都不言语,便自顾自地站起来,却因为起身太猛带倒了椅子,他俯身去扶,这才显现出一点迟来的手忙脚乱。

  等他扶好椅子再抬头时,脸上原本的冷硬已经退却,转而变成混合型的踟蹰,像是茫然又像是慌张,倒是没见什么悲伤。

  “没难受就行了”执若默默地想,反正那天麟君做的也不叫个人事,死了倒好。

  于是她伸手打发枃斥,“去吧去吧,反正你爹也不心疼你,升官发财死老爹,这不是你们二世祖人生的三大幸事吗,正巧给你撞见一个,”说到一半她又顿住了,“唔,要是没死成,就当我没说。”

  枃斥:“......”

  他心口里那点因为乍一听这消息,而升腾起的复杂微妙的情绪就这么被她一脚给掺和没了。

  可等他转身要走了,执若又开口叫住他:“不是,你就这么走了?”

  枃斥君不明所以:“我还能怎么走,在你山上兜点儿什么带回去给我爹尝尝吗?”

  “谁说吃的了,”执若啧一声,“你一个驾云都能翻车的废物,还想着自己回去?你等会儿,我叫祝舆跟着你——四哥,祝舆借我没问题吧。”

  其夙上神一摆手:“借你借你。”

  随后非自愿的祝舆就这么被一把塞进了枃斥君的怀里,小上古神一边保证着去完宴会就去接它,一边把一魔一神兽送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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