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古老的手机
在做完笔录后，布雷给我打了个电话，主要就是告诉我做完笔录的结果。
首先是石执的不在场证明，案发的时间他正好在酒吧喝酒，有很多人能够为他作证，至于和死者的关系，简单来说就是师徒和代笔的关系，他承认自己确实为唐知木写过很多小说，但都是自己愿意的。
第二个录口供的是韩贞，案发时间她正好在家里睡觉，因为是自己一个人住，所以没有不在场证明。她和唐知木并没有起过什么争执，互相之间的关系也不过是助理和作家，韩贞并没有写过任何小说，对这一方面也不感兴趣，做助理只是纯粹的为了赚钱养活自己罢了。
第三个是林南，案发时间他在和自己的助手谈事情，助手也证实了他的不在场证明。据林南说，他和唐知木是在写作论坛上认识的，同期还认识了好多好朋友，而最初的唐知木并不是写推理小说的，而是热衷于写爱情小说，但是他的文笔太差，故事也没有丝毫吸引人的地方，后来才改行写了推理，没想到竟然出名了。
第四个是凌珊，案发时间她在另一间酒吧喝酒，还在酒吧里认识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可以为她作证。至于她和死者的关系，已经很清楚了，纯粹的利益关系。至于她和死者的争吵，根据她的描述是因为死者将她卖小说的事情披露给她的公司，导致她丢了工作，她不服气，才来找死者理论。
“你有问过他们之前那几起案子的不在场证明吗？”听完布雷的描述，我接着提问。
“恩，问过了，但是都说那么久的事情已经不记得了，我也拿他们没辙，毕竟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他们和前面的几起案子有关。”
对，这就是交换杀人最难破解的点。
“所以呢，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查？”
电话里布雷叹了口气：“现在也只能先从林南所说的小说论坛上查一查线索了。”
“不过，这次好像有一个人没有不在场证明？”
“你是说韩贞吗？我也觉得挺奇怪的，如果这是李向定生前安排好的杀人事件，那么韩贞的嫌疑是不是可以排除了？因为每一个凶手几乎都会在行凶时间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啊。”
“但是按照查案的常理来说，难道不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嫌疑更大吗？”
沉默了半响，布雷又发出一声哀鸣。
“该死的，我现在完全被他给弄乱了。”
“总之先从案件本身查起吧，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和布雷简单说了几句，我便挂了电话，写了一个纸条给那个人。
【还有多少命案会发生？】
把纸条塞好，又给林曼发了消息。
“这次的案子凌珊也有嫌疑啊？”大概是听到了我刚才和布雷的谈话，顾思安走上前询问。
“恩，她不仅是这件案子的嫌疑人，而且还把我的作品偷偷卖给这件案子的死者。”
“什么？她卖你的作品？”
“总之她如果找你的话，你也离她远一点。现在的凌珊已经完全变了样，希望这件案子结束了以后不用再和她扯上任何联系。”
“那你有怀疑过她是凶手吗？”
我摇摇头，虽然凌珊有很大的嫌疑，但就我而言像她这样聪明的人是不会用杀人这种方法解决问题的，当然，这也是我对于过去的凌珊的了解，现在的她会怎么想我也不能确定。
我打开电脑，查找林南的小说。对于梦仲和梦魇者的小说其实我都有所了解，但是林南的小说我却不太熟悉，毕竟平常也不喜欢看这一类型的小说。但这次的提示是“第三页”，那就很有可能和某一本小说有关联，再加上涉案的都是一些作者，或许案子会和某一本书关联也有可能。
林南的小说和之前在唐知木的电脑里看到的风格完全不同，这也就否认了我之前认为唐知木电脑里的小说是出自林南手笔的猜想。林南喜欢写一些青春叛逆的小说，亦或者是都市情感。
我花了一晚上浏览林南的小说，看久了也并没有那么出彩，更何况我本身对这些情情爱爱不感兴趣，也就更加乏味了。顾思安给我泡了三杯咖啡，我才勉强撑过这一夜。第二天早上，先给我发消息的却不是布雷，而是林曼。
“阿冽，林曼约你今天下午见面。”我正在吃早餐，顾思安走出来把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手机，确实是林曼的消息。
“事情已经够麻烦了，这个女人又要干什么？”嘴上这么说，我还是回了短信。
下午三点，我从家里出发，车窗上的纸条已经被取走了，或许这次又是那个人想对我说什么话。见面地点还是选在之前的咖啡厅，林曼像之前一样点好了一杯黑咖啡等我。
“抱歉，来晚了。”我在林曼对面坐下。
“没关系。”林曼轻轻抿了一口咖啡。
“这次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那我就直入主题了。”林曼将一个小袋放到我面前，从里面拿出一架手机，“你可以和那个人直接联系。”
我拿起眼前的手机，那是一架很破旧的小灵通，这种手机，恐怕连游戏都没有。
“用它？”
“对。”
“他的电话以及存在这里面了吗？”我打开手机，随手翻了翻通讯录，里面有几个号码。
“不，他没有固定的电话。”
“那我怎么联系他？”
“你搞错了，是他联系你。”林曼笑着看着我。
“那这些电话是什么？”通讯录里确实有几个号码。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只是那个人的吩咐。”
还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被吞了回来。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想我可以走了。”我准备起身。
“怎么？和我呆在一起很不舒服？”
我点点头，没有打算否认。
“事实上，我也一样。”
“哦？”我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很喜欢我呢。”
“当然，我喜欢你身上的某一部分。”林曼的手不停搅拌杯子里的咖啡，“当我也讨厌你的另一部分。”
我撇撇嘴，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也和我无关。
“总之，我先告辞了。”起身离开，这次林曼没有叫住我。
最近总是会有人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坐在车上，我又开始研究那部手机，手机上有一些烧焦的痕迹，好像之前曾经被烧过。上面有一些黏黏的污渍，还有灰尘，是一部很久没有用过的手机。手机里面也没有什么内容，无非是三个电话号码，分别写着“爸爸”、“妈妈”还有“阿姨”，如果这手机是李向安的话，那么这个“爸爸”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不知名的创始人？
盯着这些号码看了一会，我没能忍住好奇心，拨通了“爸爸”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我放下手机。也对，按照这手机的历史来看，电话号码是空号的可能性很大。随后我又拨通了另外两个电话，得到的结果也是一样的。
那么这个人又是为什么要给我这样一架手机呢？我想不明白，但这也就意味着，我能够和他直接交流。之前我怀疑过他发邮件的时间，因为每封邮件都是定时发送的，让我有些怀疑他的存在，但现在看来，或许只是他有定时发送邮件的爱好罢了。
布雷查了整整三天，才打电话联系了我。其实我也有些担心案子的事情，但那到底是警察的事。拿到手机后，那个人并没有打电话给我，这几天我除了带顾思安和小宇出去逛街以外，就是在家里写小说，日子倒也安逸。
我和布雷约在一家烧烤摊见面，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喝了一瓶啤酒了，桌面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烧烤，还没动过。
“空腹喝啤酒不太好啊。”我在布雷对面坐下。
布雷叹了口气，摸了摸头，方才吐出一句话：“心情不好。”
“案子的事情？”
“恩，杀人案接二连三的发生，全局的领导高度重视，每天上司都在给我施压，如果我不快点破了这些案子，可能连这个职位都保不住。”
“可你也不是一点进展都没有，起码抓到了几个犯人。”
“可是杀人案还在发生，况且幕后主使还自杀了，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在杀人案发生后找到凶手罢了，可是人都死了，又有什么用呢？”布雷又喝了一杯酒。
我也拿了一个杯子，倒满酒。
“冽哥，我有的时候真的怀疑，李向定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我总觉得那个人还活着，不会这么轻易的自杀。”
听到布雷这句话，我有些慌张，但看他的样子，想必也是喝多了。
“无论李向定是不是那个主谋，我们都得先把手头的案子破了。”我伸手拍了拍布雷的肩膀。
布雷举起酒杯，在我的酒杯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跟我说说这件案子吧，你查到了什么？”
布雷正要开口，我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那个人给我的那架手机，打来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恩？这是你的手机？”布雷问道。
“不……不是……是我买给小宇的，我想那么小的孩子还是不要用智能机比较好。”我赶忙解释。
“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奥，应该是思安打来的，我这就接……”说着，我接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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