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海港阴霾
印斯茅斯小镇坐落于乌萨省的最南端，毗邻大海而居，是一座古老的沿海港口，十多年以前也曾繁荣一时，是重要的商航港口以及旅游景点，过往商船与游客络绎不绝。
然而随着近几年来水患频发、船只频繁失事，以及广泛流传于水手间的诡怖传闻，这座小镇渐渐衰败，无人问津，鲜有船只驶过与逗留。
如今当地商业及旅游业几乎全面瘫痪，小镇居民大多以渔业为生，说来奇怪，这里的渔汛倒是始终发达，捕捞的海鱼与龙虾多得异乎寻常，其他地区却几乎见不到鱼影子，似乎鱼儿们只往那里游。
临行前，乌尔达总督极其贴心，免费提供了途经印斯茅斯港的“自由之风号”游轮的头等舱船票三张，但玄矶一行人自然不必乘船渡海，婉言谢绝了“自由之风号”船票，而是直接乘坐“深红之龙号”巨龙飞了过来。
三人甫一来到此地，就闻到了一股无处不在的浓重鱼腥味充斥于空气中，令人微微作呕。
达达尼昂一边捏着鼻子，一边皱着眉，表情厌恶地说：“前几年我倒也来过一次这里，但只逗留了短短一下午就忙不迭离开了，我实在忍受不了这股子讨厌的鱼腥味……现在的气味好像比那时候更浓了。”
小红倒是面色如常，对于鱼腥味似乎并不抵触——事实上她身为巨龙，鱼类也是她的美餐之一，她时不时也会自己捕食。她舔了舔嘴唇，问道：“团长，我们该从哪里着手调查？去问问当地警备队？还是直接去海边查一查？”
玄矶想了想，说道：“出于礼节，还是先去和警备队打个招呼吧。”
……
“实话不瞒你们，我现在头疼得要命……调查了那么多天，还是一筹莫展，没有什么线索。”
名叫伊尔顿的小镇警备队长坐在办公室里接待了玄矶等人，此时这位中年人眼圈发黑，头发稀疏，看上去面容憔悴，紧紧地皱着眉，双手托着额头，一脸苦闷地说着。
警备队支部办公区内呈现出一片忙忙碌碌的景象，原本印斯茅斯治安良好，鲜有案件，只有寥寥八名常驻队员维持基本秩序，如今既然发生了这种恶性案件，人手难免捉襟见肘，上级部门就从邻近的城镇临时抽调了一批警备员过来协同调查，此时驻扎在该镇的警备员总数约有三十多人，虽然此时有接近一半人都已外出走访调查，但本就不算大的办公区域内依然人满为患，人人表情焦急，脚步匆忙，手里拿着各种文件资料走来走去。
玄矶和声细语地安抚道：“伊尔顿队长，莫要焦急，你且仔细回想整理一下，迄今为止掌握了哪些线索？任何看似没多少价值的微小线索都可以说出来以供参考，大家集思广益。”
伊尔顿队长歪头想了想，说道：“第一，排除了单人作案的可能性，失踪者中菲利普一家六口人是同时失踪，这必然是团伙行动才能做得到，而且人数不少；第二，作案特点是只在夜晚下手，目前为止所有失踪事件都是发生在晚上，没有一例白天失踪的案件发生；第三，根据本地流传的古老传说……算了，没什么。”他摇了摇头，像是在否定着什么。
玄矶忙问：“第三是什么？不妨也说出来听一听。”
伊尔顿队长沉默了片刻，依旧摇了摇头，低声说着：“没什么，不过是一些虚无缥缈的离奇传说，老人们流传的荒诞迷信，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玄矶不甘心地追问：“还有什么线索吗？海岸线那边的调查是否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很可惜，没有。”伊尔顿队长露出了一个苦笑，“警备队熬夜蹲守巡逻了好几个晚上，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发现。唉，我感觉我的头发越来越少了……”
玄矶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多谢伊尔顿队长慷慨提供的情报……剩下的就要靠我们自己去调查了。”
与伊尔顿队长道了声别，三人离开了警备队。
玄矶面向达达尼昂与小红说道：“看来警备队查到现在确实没查出什么名堂。咱们还是先去海边看一看吧。”
三人来到海岸线，面向一望无际的大海，此时平静的海面上没有一丝海风，展现在人们面前的就像是深邃的潭水，幽静而莫测，碧蓝而澄澈。
玄矶问向达达尼昂与小红：“你们二人，谁通水性？”
达达尼昂立刻使劲地摇头，一头金发随风摇摆：“别指望我，优雅的吟游诗人，从不屑于下水与鱼虾为伍，沾染一身腥味，有失体面……”
小红向他翻了个白眼，才说：“我倒是下过水、捞过鱼，但也仅限在淡水区域、湖泊里面，从没进过大海里，高贵的龙族可是属于天空的王者……”
玄矶无奈苦笑道：“罢了，我自己来吧。”
说着，静心凝神，无形的神念向着海水里蔓延而入。探测了一阵却也一无所获，只发现一些鱼虾之流，神念在海水中扩散阻力极大，越深入越艰难，不像在空气中那么顺畅自如，再想深入就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就此作罢。
玄矶收了神念，灵机一动，想了想道：“我倒是有个想法，不是说民间曾委托过佣兵团吗，我们不妨就去佣兵公会打听一下消息，或许会有什么意外收获亦未可知。”说着，他掏出了一张镶着金边的黑色卡片，拿在手中把玩。
……
“尊敬的贵宾们，欢迎来到印斯茅斯分部！”
坐落于这个小镇的佣兵公会分部，规模与人气远远小于阿卡姆城的总部，此时空荡荡的大厅内只有柜台后面的接待员一个人。接待人员一见到那张卡片，立刻神情恭敬，面向他们规规矩矩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玄矶客气地回了一礼，才说明了来意。
接待员听完之后立刻转身去资料室翻箱倒柜查找了一阵，半晌才回来说：“除去失踪未归的佣兵不提，其余参与过这个任务并安全返回的佣兵里，大多数都已经离开了镇子，不知道具体去向。只有一个人目前仍然留在镇上，因为他就是本地人——哦对了，他和您一样，也是一位尊贵的魔法师，这是他的住址。”说着，双手递上来一张写着字迹的纸条，上面记载着一个名字和地址。
玄矶接过纸条扫了一眼，说了声：“多谢！”，便转身打算离开佣兵公会，刚走到门口，突然又折返回来，询问接待员：“不知本镇的这个搜寻失踪者任务是否仍在委托中？”
对方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玄矶又说：“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就以佣兵团的名义接受了这个委托，反正我们也要调查，顺带还能完成委托赚点酬劳，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达达尼昂听后一竖大拇指，夸赞道：“不愧是团长，精打细算，心思缜密，当真是我辈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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