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温觉颇有几分得寸进尺,牵牵嘴角,“那是我爸最喜欢的球杆。”
商浮枭原本绷着下颌,神情过于严肃,在听见温觉这句话后,眉头松动,嘴角渗出笑。
“温觉,你自己拿球杆砸了玻璃。”
“但是你,把球杆随便扔到了地上。”
她不确定商浮枭安排的装修工人,会不会把球杆清理掉,但若是返回去拿,她着实不想再见三婶。
“说吧,想要我怎么样?”
商浮枭倾身,漆黑幽深的眼睛望向温觉,几秒后,似是发现了新大陆,提了提嘴角,“温觉,你在跟我撒娇。”
笃定的语气不是猜测,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温觉仰起脖颈,不甘示弱地反问,“不可以吗?”
商浮枭眼底蕴着笑,连目光都被弱化了几分,他靠过去,“我很荣幸。”
单手扣住温觉脖颈,一手拖着她身体按住怀中,低下头寻找她的唇瓣,干燥的唇瓣贴合,浅尝辄止的试探变得细腻磨人,追逐唇舌,反复厮磨。
无需角逐,卸力力道的吻,就显得多了几分温情。
温觉还没这么被商浮枭吻过,手指抓着他的衬衫,心怦怦跳个不停,手蜷成拳头,轻轻推他。
手腕忽然被握住,紧接着双臂被扣到后腰,反剪着抵在皮质的座椅上。
带着分量的身体压下来,温觉后背贴在座椅上,难耐地弓了起来,嘴唇翕张,呼吸时而滚烫时而气若游丝。
商浮枭宛如一尊神,衣冠楚楚,不见凌乱。
被抱坐在商浮枭腿面的少女,高仰着脖子,脸颊在背后男人的耳边磨蹭,白皙的肌肤浸润一层绯红,几缕发丝缠在汗湿的脖颈,显得脆弱单薄。
“商浮枭。”
少女热气扑在耳边,商浮枭眸色变得极深,压抑着一场摧毁性的风暴。
他侧过脸在温觉脸上吻了吻,抓着温觉的手一起探索。
温觉指尖轻颤,睫毛抖动的频率更快,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侵蚀着神经,拽着她迷失,沉沦。
心脏被那种感觉密闭交织,温觉唇间溢出好听的叹息,商浮枭将主动权交给温觉。
似乎感应到了商浮枭不再教导她,她羞赧地去蹭他唇角。
“玩给我看,温觉。”商浮枭低声蛊惑,“你要学会享受。”
车内凌乱,少女婉转低泣,商浮枭垂着眼皮,居高临下地欣赏,修长手指捏住少女下巴,转过来跟他接吻,将哭腔堵回去。
温觉是凌乱的,裹着他的黑灰色外套。
车内暧昧平息,温觉像是刚从水中被捞出,汗涔涔的趴在座椅上,胸口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商浮枭不顾灰色布料上一抹洇色,推开车门去到驾驶位。
温觉想不通,她明明回哈克森,怎么又在车上被商浮枭压榨一通。
而且,他衣衫整齐,跟几分钟之前那个做恶劣事情的人判若两人。
车行至中途,温觉重拾一点力气,问他:”三婶怎么办?”
商浮枭侧目看了一眼后视镜,动了动嘴角,轻嗤一声,“成不了什么气候,她也就吓吓你,让benson打发了就行。”
温觉沉默几秒,盯着商浮枭侧脸,淡声试探,“三婶说我买凶害了三叔。”
商浮枭脸上的情绪未变,嘴角轻轻扬着,遇到红灯一脚踩停,扭回身子去摸温觉下巴,嗤笑,“你砸玻璃脸都吓得苍白,我没看出你有买凶害人的胆子。”
他像是摸猫咪一样,指尖不轻不重地挠着。
温觉感觉很痒,往后缩避开他的手,噙着几分笑,“你这么了解我?”
商浮枭忽然用了力气,捏着她的小脸坏心的挤了挤,少女眼角情动后的薄红还没完全褪去,有种动人的可爱,他压低了嗓子吐出气声,“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你说我了不了解。”
虽然在情/事上对他极近配合,但她听见他言语轻佻,仍忍不住脸红。
温觉抬手拍开他的手,恰好绿灯,音浪轰鸣,车速极快。
商浮枭果真带了新鲜的螃蟹回家。
修长的手指握着剪刀,慢条斯理地拆卸螃蟹。
温觉托着腮,欣赏着他将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做的赏心悦目,所以当商浮枭抬起头看过来,迎上目光,温觉很轻的笑了下。
商浮枭习惯了温觉这么看他,他拿湿巾擦干净手指,端起拆卸好的蟹肉递给温觉。
“商浮枭,你以前给别人做过这些事情吗?”
温觉这些天旁敲侧击,打听出一些八卦,商浮枭长相本就出众,有身份加持,想要往他身上贴的女人数不数胜。
细细想想,他对女人游刃有余的照顾,说不定就是某个女人驯化出来的。
商浮枭握着红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扯动嘴角,“温觉,你对我的私事很好奇?”
“不可以吗?”
商浮枭这次却没有纵容她,而是用一种陌生的态度说:“温觉,我们只是利益关系。”
从一开始就心知肚明的。
他不想把事情复杂化。
漆黑深邃的眸光投向温觉,带着几分沉重的分量,薄唇吐出偏冷的语调,“不要对我动感情。相反,我对你也不会。”
温觉怔了几秒,后知后觉感觉羞耻,撂下筷子起身,“我吃饱了。”
刚上的螃蟹才拆了一只,肥美的蟹肉和金黄的蟹黄都堆在温觉的骨瓷盘里,她却说吃饱了。
温觉一刻没停留,踩着楼梯回到房间。
商浮枭沉默了几秒,往后靠在椅背,嘴角悬起一抹笑。
小公主,心气儿不小。
厨师送来新研制的菜品,商浮枭兴致缺缺,吩咐厨师,“都收了吧。”
厨师将未动的菜全撤了,商浮枭又独自坐了会儿,撑着椅子起身,缓步离开。
楼上寂静无声,商浮枭在楼梯口站了几秒。
转身往外走。
温觉听见音浪轰鸣,爬下床,赤着脚来到窗边。
红色尾灯,如一道嚣张符号,倏地消失在视野边界。
他能翻脸跑出去。
她就不能么?
benson又不在楼下。
“浮哥。”霍孽看好戏似的,打听,“哟,你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喝酒?”
商浮枭听他拈酸吃醋的语气,抬起薄薄眼皮,吐出的极淡的烟雾萦绕在脸边“你是女人么?”
“什么?”霍孽懵了。
商浮枭垂下嘴角,淡声说:“你跟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说的话没区别。”
霍孽瞪圆了眼睛,呛了一口烟,猛地侧过身咳嗽。
“操,浮哥,你什么意思啊。”霍孽嗓子都咳哑了。
商浮枭将烟蒂摁在烟灰缸,端起酒送到嘴边抿了一口,语气很淡,“表扬你。”
话是好使坏霍孽还是听得出来。
当然,他也意识到商浮枭心情不好。
房间里气压极低。
霍孽搓搓手臂,他有点跟商浮枭待不下去了,“靠,喻槐怎么还不来。”
他还等着喻槐救命。
商浮枭咽了酒,紧皱着眉头,没再调侃霍孽。
霍孽左等右等,喻槐不仅没来,连商浮枭的宝贝温觉也没来。
这段时间,圈里可都传遍了,商浮枭收了哈克森小公主,怕是要当上门赘婿继承家产了。
商浮枭自己也知道,霍孽气哼哼为他鸣不平,他不光不计较,反而笑着揶揄,“谁不想继承家产。”
霍孽觉着他浮哥疯了。
坠入爱河,让人变得不正常了。
“温觉今晚怎么没来找你?”霍孽没忍住问出今天第二个“雷点”问题。
“你们分手了?”
始终垂着眼的商浮枭终于有了动静,给了他一个冰冷的眼刀,犹如一柄尖刀,贴着骨头刮过,令霍孽脊背凉。
四周气压骤降。
霍孽赶紧喝酒压惊,心想失恋的男人真可怕。
失恋的商浮枭简直是魔鬼中的魔鬼。
恰时这时,突兀的手机蜂鸣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霍孽缩了缩脖子,悄悄吐了口气。
商浮枭接起电话,听见喻槐说:“浮哥,boundary今晚有特别演出,你来不来?”
商浮枭没什么兴趣,“不去。”
“今晚有好货,你真不来?”喻槐那头很吵,想必正在boundary,他忽然顿了几秒,吹了声口哨,卖关子似地说:“浮哥,你猜我看到谁了。”
“谁?”
商浮枭嗓音干涩。
喻槐也找死似的,没直说仓促挂了电话,惹得商浮枭眉头拧了起来。
今晚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找他的不痛快。
喻槐那头没动静,商浮枭心绪莫名被牵绊了,又喝了半杯酒,他悠悠起身。
“浮哥,就回家了?”霍孽跟着起身。
商浮枭轻扯嘴角,“去boundary。”
霍孽稍显意外,他早听说今晚boundary有好货,而且boundary什么地方,出了名的销金窟,声色迷离,寻欢作乐的天堂,以前商浮枭不爱上boundary——原因无他,他嫌脏。
商浮枭提步往外走,霍孽捞起手机跟了上去。
boundary今晚热闹非凡,纸醉金迷的大厅内座无虚席,前排卡座里坐满了上流圈公子哥。
不远处金发碧眼的帅哥,好像是某个公爵的后人,身份斐然。
商浮枭落座,手搭在椅背上,目光幽深地看着被装饰成“舞台”的地方,一手托着下巴,若有似无的摩挲。
“舞台”那个地方,被巨大红绒布包裹,灯光晦暗,根本看不清弄什么玩意儿。
喻槐看了商浮枭一眼,好心指了指一层卡座靠近“舞台”的位置,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霍孽起身看下去,没忍住骂了句,“操,那不是?”
是谁,名字到了嘴边,霍孽迎上商浮枭的目光,愣是吞了回去。
没错,他们谁都没看错。
坐在一楼卡座的少女——正是温觉。
她身着一条黑色吊带法式抹胸裙,黑色与白皙肌肤形成极致对比。肩膀两根细带做成蝴蝶结造型,勾着好看的肩部曲线,脖颈细长,宛如一只高贵的白天鹅,后背很低,露出大片白皙娇嫩的肌肤,她微微倾身跟身边人交谈,蝴蝶骨微微凸起,如初生雏形的翅膀。
裙长至膝盖,双腿交叠斜放,更显腿部线条流畅,笔直修长。
那双腿,商浮枭曾多少次抱在怀里,扛在肩头把玩。
如果他没记错,她左腿的脚踝处,还有个新鲜的牙印。
就这么招摇过市给别人看么?
商浮枭眸光沉下来,不动声色收回目光,什么都没说。
跟温觉靠着说话那人,他认识,一个纨绔子弟,两个人贴的近,男人都快贴在温觉耳边说话了,意图太过明显。
只不过温觉稍微往后退了点,继续交谈。
今晚boundary按照惯例有特殊压轴,温觉来这里可想而知,背着他找乐子来了。
是嫌他太过纵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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