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爆火
赵若明随手将帝万书丢在床上，对203道：“盯着点半截货。”
众人都去抢救薄老先生了，帝万书这个主人一时间竟然无人在意起来。赵若明随便找了个房间，将帝万书丢了进去，便换上了段鸿迹衣冠楚楚的皮，出去找薄天骄和谢居秋了。
现在赵若明不用担心帝万书会去找谢居秋她们宣布什么事儿了，薄老先生距离蹬腿儿只有一步之遥，薄天骄和谢居秋要是这时候还惦记着什么“步入娱乐圈”“金牌经纪人”之类的东西，那可真是孝出强大了。
203已经扫描过了薄老先生的身体状况，年纪大加上气性大，气急攻心导致昏厥。躺个半小时就能醒来。赵若明决定趁着这半小时做点什么。
宴会搞出这么大插曲，在场的宾客们一下子处境尴尬起来。走？人家正事儿还没宣布呢。不走？薄老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难道要在这里过夜不成？好在帝家的侍者们还算专业，将客人们迎进了大厅，招待得服服帖帖，才没有搞出太大怨言。
薄天骄和谢居秋还守护着薄老先生，赵若明思忖片刻，决定先去找米总。
柴米游言四位老总惯常是混在一处的，趁着宴会手忙脚乱，四条老咸鱼又开始聚在一处闲磕牙。米总心情烦乱，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脑子里还在发愁自家公司明天即将塌房的几位老艺人。
他已经用尽了一切资源和手段，试图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小。可是帝家就像吃错了药一般死咬着荣耀娱乐不放，也不知道从哪里薅出来了十年二十年前的老黄历，证据充足得差点让米总怀疑是那几位艺人亲口跟帝寒天说的。
“老米，我想向你打听些事。”
一道熟悉的嗓音将米总从沉思中唤醒，米总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脚已经麻利地协调一番站了起来，向声源处走去。
呼唤米总的人正是段鸿迹。段鸿迹头发有点湿气，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清爽的沐浴露气息，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套。整个人看起来干干净净的，甚至显出几分柔和来。
柴游言三人看着米总这副听话的架势，不由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番。
新柴总：（惊讶）米总这么听话的吗？
游总：（摇头）已经完全变成段鸿迹的狗了。
言总：（挑了挑眉）大哥不说二哥。
几位老总的眉眼官司暂且不提，米总跟着段鸿迹走进了另一间会客室，坐下后，无精打采道：“老段，什么事？”
段鸿迹给米总倒了一杯茶，米总受宠若惊地接过，不知道段大老板今天怎么忽然正眼看他了。
段鸿迹开门见山道：“荣耀娱乐出事了？”
米总一愣：“你怎么知道？”
段鸿迹淡淡道：“我听绘伊说的，至于她，是听封宝宝说的。”
米总可不信这个，解约的事情才发生没多久，艺人们甚至连在网上发的公告都没写好。而公司内部为了稳定人心，一直死死地捂着没泄露一点风声。除了高层，谁也不知道这事儿。
米总放下茶杯，强笑道：“封宝宝胆子小，听风就是雨的。没有的事儿……”
段鸿迹不客气地打断了米总：“封宝宝接到了帝氏抛来的橄榄枝，要她和荣耀娱乐解约。还提出了比现在更优厚的待遇。”
米总：“……”
段鸿迹这话，是打量着他很像傻子吗？
别的艺人，不是一线顶流，好歹也是二线三线，还有点被挖的价值。封宝宝一个素人，有什么好挖的？
可是段鸿迹说了帝氏……米总又有些犹豫了。帝氏几乎不涉足影视领域，段鸿迹如果想蒙他，怎么也该换个有点名头的竞争对手公司吧？再说了，段鸿迹有什么理由蒙他呢？
米总踌躇再三，低声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段鸿迹漫不经心道：“娱乐圈的事情我也不懂。封宝宝去问付冬树的意思，付冬树又带着她来问我。我就说，帝氏再有钱还能有我有钱？帝氏的资源要分给一大堆人，而我的资源只会分给你和绘伊两个人。你看着办吧。封宝宝就拒绝了。”
米总：……天哪！瞧瞧这壕气！瞧瞧这底气！瞧瞧这脾气！如果他手底下所有的艺人都能有这么一座金靠山，他还用提心吊胆地担忧什么塌房预告吗！
段鸿迹垂着眼睛，喝了口茶，姿态闲适。等到米总在那边感慨完了，才似是不经意道：“本来这事到这儿就算完了。结果帝氏那边的人说，封宝宝一定会后悔的。封宝宝问为什么，帝氏的人说，因为荣耀娱乐马上就要完蛋了。”
这些话当然都是赵若明编的，可信度约等于我是秦始皇v我50。但是胜在有理有据有前因有后果，米总的脸色骤然一变，已经信了七八分。
米总出离愤怒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帝寒天那鳖孙欺人太甚！
翻译翻译，什么叫“荣耀娱乐马上就要完蛋了”？
你挖我的墙角，我还可以当你是为了做大做强搞竞争；可你在挖人的时候大喇喇地把这话摆到明面上，咋，真当我死了？
段鸿迹瞥了一眼米总的眼色，慢悠悠道：“我本来没放在心上的——段氏集团在海城的媒体嘴里破产过十七八次了，咱们这些老家伙谁会当真？”
米总悲愤地抹了抹眼角。段鸿迹是实业家，媒体的嘴皮子磨烂了，也磨不坏段氏一条机器的皮带。可是艺人是靠观众吃饭的，没人比他们更怕众口铄金这个词儿！
“可是你刚刚帮我说话，”段鸿迹宽慰地拍了拍米总的肩膀，“当然，这事我谢谢你。我看你言谈中对帝氏好像有点意见，就想起了封宝宝这事儿。反正也就是张张嘴的事儿，我想问问你，荣耀娱乐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米总几乎要潸然泪下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恶心了段鸿迹半辈子，临到头来，柴游言那几个老家伙只会说风凉话，只有段鸿迹这个暴发户愿意问问他这可怜人的状况！
米总和帝氏已经是死仇，段鸿迹和帝寒天也不怎么对付，更重要的是——段鸿迹的老婆和老婆的闺蜜还在荣耀娱乐底下挂着，段鸿迹又不是什么欺行霸市的人，米总不用担心他趁着危机咬自己一口。
再看看段鸿迹那温和可靠（？）的眼神，米总心里一酸，挑挑拣拣遮遮掩掩地将最近这些烂事儿说了。
说完后，米总犹嫌不足，又忿忿道：“帝氏未免太过了！刮地三尺还是怎么？别的也就算了，封宝宝芝麻大点咖位，他们也要刮走？难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封宝宝红了？”
段鸿迹闻言一笑：“你还没看番茄视频吧？”
“嗯？”米总一愣，他愁得头都快秃了，哪有功夫刷什么短视频网站？
段鸿迹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一条聊天记录，里面是江绘伊分享的链接，名叫《人 类 进 化 时 忘 带 我 了 吗》。
段鸿迹道：“这是绘伊发给我的，里面的人好像是封宝宝和她的儿子。”
段鸿迹手机里没有番茄视频，只能在微信里观看。画质糊得好像诺基亚出土。米总不耐烦看，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番茄视频。本以为还要费劲巴力地一个字一个字敲上去，谁承想一打开，首页竟直接弹出了这个视频！
未见画面，先闻其声。一阵激昂的鼓点差点把米总的耳朵送走。米总连忙关小了声音。
伴随着热血的鼓点，画面中，一个长得还没有锅台高的小男孩正站在椅子上，奋力地翻炒着锅内的大葱，动作之专业优美，连多年老厨都要甘拜下风！配合着富有冲击性的鼓点，明明只是炒大葱，却舞出了一气动山河的气势。
米总：“？”
镜头聚焦到国内碧绿的大葱上，画面一转，那抹碧绿忽然变成了画布上的一抹颜色。鼓点倏然变得舒缓轻快，镜头极速拉远，照出了画的全貌——竟是一幅十分壮阔的印象派画作，画的是一望无际的原野。一个小男孩趴在画布上，眯着眼睛，正在为画作添上自己的颜色。小男孩笔走龙蛇，恣意挥洒，仿佛完全不需要思考！
米总：“？？？”
镜头聚焦到小男孩手中的画笔上，忽然镜头一转，笔头变成了鼓槌！
小男孩穿着一身西北风情的衣服，狂野地敲起了安塞腰鼓！
小男孩的动作与背景音乐的鼓点完全一致，配合得天衣无缝。多么热烈、多么忘情的安塞腰鼓啊！如龙吟，如虎啸，如狂暴的雨点！小男孩的动作挥洒自如，自带一种野性之美。待敲完最后一个鼓点之后，小男孩一槌下去，犹如蛟龙入水，竟硬生生敲碎了鼓面！
米总：“。”
鼓面破碎之后，小男孩绅士地面向镜头鞠了一躬：“谨以此，献给我的母亲，封宝宝。”
画面一转，一位气质高雅、出尘如兰的女子坐在对面，已经热泪盈眶。
女子动情地哭泣道：“小宝！你是妈妈的骄傲！”
整个视频不过五十多秒，但米总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走过了上下五千年。
米总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
良久，米总才看向了段鸿迹：“啊？”
段鸿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是的，这就是封宝宝和封小宝。”
米总将视线移回了自己的手机屏，匪夷所思地看着画面中的封小宝。良久，才道：“这是不是后期合成的？”
段鸿迹漫不经心道：“我也不清楚。”
米总看到，这条视频已经有五百多万个点赞了。即使番茄视频是全国流量最大的短视频平台，这个数据也是相当可观的。
米总想点进评论区看看评论，谁承想不经意向下一滑，竟然还是封小宝的视频！
画面中，封小宝坐在钢琴前，优雅而酣畅地弹奏了一首当代名曲《渡平沙》。将一首曲子弹奏得如泣如诉，动人心弦。旁边坐着的封宝宝已经哭花了妆。
米总的脸色几乎扭曲了，手指一打滑，滑到了第三个视频里。
依然是封小宝，画面中，封小宝正在写毛笔字，虽然看起来一脸生无可恋，但笔下的字却苍劲遒丽，入木三分，杀气腾腾。
米总不信邪地又往下滑。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一直滑了十七八下，米总的首页才终于出现了别的内容。
番茄视频的推荐是随机的，当然也会参考用户喜好。但无论如何，首页同时出现十几个同一个人的视频，这种情况还是闻所未闻的。
米总搞娱乐行业出身，当即就看出了猫腻：“老段，你在捧封宝宝母子？”
赵若明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她是想捧，可是皇甫劲的动作比她快多了。两眼一睁就是砸钱，主打一个病毒式营销，丝毫不怕观众有逆反心理。
番茄视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人傻钱多的金主爸爸，两方一拍即合，开闸泄洪地将这些片段塞到了用户的首页。加上584的暗箱操作，赵若明敢保证，只要是番茄视频的用户，首页就不可能没有封小宝。
短短一天时间，封小宝和封宝宝有没有红遍大江南北不知道，反正暂时红遍了番茄视频。皇甫劲又在微博买了数十个营销号大v，又砸了好几个热搜下去，估计微博用户们这几天也难逃封宝宝和封小宝的魔掌了。
这时候，小说女主和女主之子的光环的作用就显现了出来。众所周知，小说里，女主角可能会受虐，但女主角的宝贝儿子，必然是顺风顺水的掌心宝，一点波折都不会有。是以这些视频砸下去，目前的进度竟然出奇的顺利，连赵若明的任务进度条，都跟着涨了一大截。标着“通过综艺《萌宝奇缘》爆火”的单节任务，更是已经标注完成了。
封宝宝这条线的任务，赵若明和584基本是一致的。既然赵若明这边完成了，那么584那边应该也完成了。
这些事情在赵若明脑海中打了个来回，暂时的爆火很容易，想长久地火下去才是难事。
段鸿迹缓缓道：“封宝宝母子不是我捧红的——不过老米，眼下有个办法，可以解决你的公司的困境，你要不要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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