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杂役
那秦夫人心思细腻，看出王洱有些不习惯受人注目，赶紧说道：“此时老爷刚脱离危险，还需要好生静养，你们先行散去吧。”
跟在秦夫人身后的，大都是些秦府的亲属奴仆，闻言纷纷告退，钟磊拍拍王洱的肩膀，亦是退了出去。
未几时，房内便只剩下数人，秦夫人这才拉着秦怀玉走到王洱面前，猛地屈身跪在地上，道：“妾身替秦府上下二百七十三口，谢膳师大人之恩！”
王洱赶紧手忙脚乱地将二人扶起来，连称不必。
秦夫人站直身子，继续道：“今日只是尝试，如今确认丹膳有效，秦府必穷全府之力，找出最好的药材再炼一坛九元聚心煲，到时还要劳烦膳师大人。”
“不劳烦不劳烦，晚辈早就钦慕秦国公之勇善，能起到些微薄之力，是晚辈的荣幸。”王洱客气道。
秦夫人又道：“不知膳师大人可否还有旁的事情，若是无事，不妨就在秦府住下，到时总也方便一些。”
王洱思忖片刻，却是不想留下，自己今日被拘到此处，还不知店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那饭馆虽偏僻破旧，却是体内食神系统认定的任务场所，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如此想着王洱赶紧抱拳道：“不瞒夫人，晚辈确实还有些要紧之事，不便留下，秦少爷知道晚辈住处所在，何时准备好食材，再来找我便是，晚辈自然不会推辞。”
秦夫人见他这样说，也不好再挽留，当即道：“也好，怀玉，是你将膳师大人请来，便也由你送膳师大人回去吧，你们二人年纪相仿，日后该多多相处才是。”
王洱能制出丹王孙思邈都制不出的丹膳，如今又是唯一的救命稻草，秦夫人心中自然生出了几分结交之心。
王洱刚想转身离开，却是突然想起些事，拱手道：“晚辈今日侥幸做出这么一坛九元聚心煲，想要带些回去，再细细揣摩几日，下次再做之时也能得心应手些。”
这要求合情合理，秦夫人赶紧吩咐下人盛上一碗，装在食盒里递给秦怀玉。
“反正怀玉也要一起去，些许东西，就让怀玉提着好了，膳师大人你走好，府中还有些事，就不多送了。”
王洱再次躬身告辞，这才与秦怀玉一同走出病房。
到得外间，钟磊正在廊外等候，院中的丹师药师已经散得七七八八。
“哟，这不是威风凛凛的翼国公府大公子吗，提着个食盒这是去哪啊？不提剑砍人了？”
钟磊在魏征面前拘谨，在师弟师妹面前和善，在王洱这个恩人面前也总是以礼相待。
但钟磊毕竟是永兴学院的天才弟子，如今离金丹期也只是一步之遥，心中自有傲气。
晌午时当着数十名师弟师妹的面，被秦怀玉以剑指住，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怨气。
先前想着秦怀玉丧父之痛，不好意思苛难，现在秦琼脱离危险，钟磊语气中自然便有些阴阳怪气。
那秦怀玉本还打算致歉，见钟磊这般模样，轻哼一声扭过头去，再不搭理他。
王洱见状赶紧站到中间当和事佬，随意寒暄两句，三人便一同向着府外走去。
王洱修为尚浅，还无法遁空飞行，如今作为国公府的恩人，自然不能再像先前那般被人架着走，于是三人也只好步行，向着明德门走去。
回到饭馆，那许多学子已经回去，只有高宛筠与陆盼晴二人坐在柜台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看着三人进门，两女赶紧迎出来，询问情况。
钟磊赶紧倒杯茶清清嗓子，将今日发生之事一一说出，引得两女阵阵惊叹。
那秦怀玉感到有些尴尬，将食盒放到柜台下方，径直走到饭桌前开始收拾碗碟。
王洱见状一惊，赶紧上前阻止，这可是国公府的大公子，又还是个未成年，若被看到还不被人口诛笔伐。
谁知那秦怀玉却是满面倔强，便收拾碗碟边说道：“我说过，若是掌柜的能救回家父，便为掌柜的当牛做马。从今日起，我便是这饭店的伙计，掌柜的有事吩咐一声便是。”
“别介啊，堂堂国公府大公子，我可聘请不起，你折个现，随意给点天材地宝法器灵符什么的把我打发了就是。”
王洱疯狂明示，今日跑了这么一趟，担惊受怕的，到现在可还什么现货都没看到呢。
就顺回来那么一小碗佛跳墙，还是自己煮出来的。
秦怀玉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肃然道：“如此话语，还请掌柜的日后莫要再说，如今家父重病不起，我秦怀玉年纪虽小，却也是当家作主之人，代表着翼国公府的脸面，若是说话如儿戏，岂不是堕了我翼国公府的名头。”
听着稚嫩的声音说出如此壮语，王洱一时倒是不好反驳。
只是在小饭馆当杂役，当真就能保住翼国公府的名头？
秦怀玉说完也不搭理王洱，自顾自端起一摞瓷碗向着后厨走去。
见秦怀玉这么高的积极性，王洱也懒得再劝。
正好自己现在也不想洗碗。
那边师兄妹三人闲聊完毕，钟磊转过头来问道：“王掌柜，你这今日还营业吗？同门们都等着呢，我得早做安排。”
“营业啊，照常营业，日子还得过呢。”王洱赶紧答道。
“好嘞。”钟磊听得王洱确认，取出张黄符勾画几下，口中念决，黄符猛地化作光束窜了出去。
不多时，一道光束返回，径直飞到钟磊手上又化作一张黄符，钟磊展开扫视一眼，道：“还是中午那么些人，晚上想吃味重些的，中午的萝卜排骨汤味道不错，也抵得上聚气丹的功效，但着实是清淡了些。”
王洱随口应下，自己饭馆别的东西不多，就属辣椒最多，也不知先前那老王掌柜是作何营生，批发的食材里面那么多辣椒。
进到厨房，秦怀玉已经将灶台清理干净，正坐在小凳上清洗碗筷。
王洱习惯性地看着食材选菜式，味道重些的菜？
辣子鸡配水煮肉片，味道总该够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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