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道歉有用吗
自打齐心素上门闹了一通,姚宝珠就郁郁寡欢,连胃口都变小了。
孕像初显,小腹微微隆起,可竟显得人更加单薄。
“娘娘,今日的安胎药。”小梨端来了安胎药,这半个月来姚宝珠脸色极差,太子殿下也大发雷霆,若是再照顾不好娘娘,便一并罚了她们。
小梨本就心疼姚宝珠,如今太子殿下动了怒,更是尽心尽力。
姚宝珠眉头轻蹙,一鼓作气将药喝干净了。
这时,拭水犹豫了片刻说:“娘娘,齐姑娘来了……”
上回的事已是半个月前,没想到齐心素又来了。
“她又来作甚,她怎么还好意思来。”小梨气急,要不是上回齐心素乱喷一通,娘娘又怎会这般伤身。
“让她进来吧。”姚宝珠轻声说。
拭水冲小梨点了点头,解铃还须系铃人。
姚宝珠神情郑重,那日齐心素已然把话说得那般决绝,她也不知道齐心素今日来做什么。
这回齐心素倒像是变了个人,一身打扮低调,神情也略显悲伤。
一进屋,未语泪先流。
“宝珠……对不起,前几日是我昏了头,我不该那样说你。”
谁也没有想到,齐心素是来道歉的。
只是道歉有用吗?
“素素……”姚宝珠声音哽咽,看着眼前的这个十几年的好朋友,一时情绪复杂。
“宝珠,我也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么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那天都是说的气话,我也从来没有那样想过你。”
姚宝珠憋了几日的情绪,在今天总算是找到了倾泻口。
两个人拉着手一起无声地流着眼泪。
“宝珠,你能原谅我吗?”
姚宝珠颔首。
两人正互相唏嘘着,门外传来小丸子通报的声音。
“娘娘,正院来人。”
姚宝珠和齐心素擦了擦眼泪。
不一会儿含月就进来了,“婢子参见侧妃娘娘。”
“太子妃可有何指示?”姚宝珠问道。
“太子妃有请姚侧妃和韩侧妃前往正院,有事商议。”
姚宝珠还有许多话想和齐心素说,可现下太子妃有请,姚宝珠面露难色。
“宝珠,你先去正院吧,我改日再来找你赔罪。”齐心素体贴地说道。
“素素,别这样说,我是真心希望你好。”
“嗯,我对你也是一样的心思。”
“拭水,送送素素。”姚宝珠嘱咐道。
“宝珠,不用了,你现下离不了人,拭水身手好,小梨又体贴,她们二人该寸步不离地跟着你,毕竟你现在身子重,还是小心为上。”
姚宝珠颔首,说:“那我让小丸子送你。”
“小丸子更应留在永安苑,你们都不在,难道有不轨之徒摸到院子里来。你放心,出去的路我记得,我喝完这杯水就自己顺着路回去。你不用担心我……”
“素素,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细心。”姚宝珠感慨。
齐心素温柔地笑着,拍了拍姚宝珠的手,催促道:“快去吧。”
虽然齐心素如此说,可姚宝珠又怎么会让她自己出门,还是让小丸子遣了个小厮送齐心素出门。
随后,姚宝珠就带着拭水和小梨去了正院。
“娘娘,既然齐姑娘已经想开了,又给娘娘道了歉,怎么娘娘看着还是不开心?”小梨不解,她以为姚宝珠会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再不济也应该舒展眉头,而不是现在这般眉头轻蹙。
“小梨,我也不知道,总觉得不舒服。”
“娘娘若是与齐姑娘有了隔阂,也正常,毕竟那日齐姑娘说的话太让人寒心了。”
“你说素素的情绪转换如此大,她会不会遇到了什么难事,才会这般和以前判若两人。”
“齐姑娘许是爱而不得……娘娘您还是少操心些吧。”
“罢了,先去正院吧。对了今日怎么是含月来,以往不都是紫心吗?”姚宝珠看着前面十步开外含月的背影问道。
小梨压低了声音,说:“婢子听说,紫心已经死了,听人说是不小心摔死的。”
小梨听闻时唏嘘不已,虽和紫心立场不同,各为其主,可紫心却是个实诚人儿。
唉……
姚宝珠有了身孕后,走路便格外小心,尤其是去正院的路,等她赶到时,林若春和韩云宁已经在殿中了。
“参见太子妃娘娘。”姚宝珠瞧着林若春仿佛又找回了她以前的状态。
“姚侧妃快快免礼,如今你身子重,不必讲究这些虚礼。”
姚宝珠开门见山问道:“不知太子妃今日可是有事吩咐?”
韩云宁也同样疑惑地看向林若春。
“今年东宫多事,连姚侧妃有孕也未曾庆祝一番,本宫瞧着最近殿下似乎稍有空闲,不如趁机热闹热闹,过两天一起办个晚宴。”
“太子妃娘娘做主即可。”姚宝珠漫不经心地说着,吃个晚膳而已,林若春倒不必把她喊来特地知会,恐怕还有下文。
“还要劳烦韩侧妃准备准备,虽说都是东宫自己人,可毕竟要顾及殿下,韩侧妃还要上心才是。”
“太子妃娘娘放心,妾身定然尽心准备。”韩云宁也觉得蹊跷,可左右什么事也不会是冲着她来的,她现在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姚侧妃有什么喜欢的吃食,也要早些知会韩侧妃。”林若春又贴心地冲着姚宝珠说。
“多谢娘娘。若是无事,妾身先告退了。”姚宝珠隐隐又闻到了韩云宁身上的合欢花香,有丝不适。
“姚侧妃稍等,本宫还有一事嘱咐。”林若春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前些日子进宫给母后请安,母后提起了东宫子嗣一事,本宫是个无用的不得殿下青眼,还是姚侧妃有福气,所以这段时日姚侧妃一定要珍重自身直到平安生产,韩侧妃也应该多往殿下跟前儿转转,争取为殿下再添子嗣。”
姚宝珠抬眸看林若春,一边笑一边说道:“多谢娘娘关心,妾身省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姚宝珠绝不相信林若春会好心好意地关心她?
难道皇后娘娘的一番说教,会让林若春改了性子?
不可能!
韩云宁也附和道:“妾身也一定会顾好姚侧妃的胎,这可是咱们东宫第一个小殿下,可马虎不得。”
太子妃和韩云宁又聊起了筹备晚宴的事。
正当姚宝珠准备告辞的时候,一个婢女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进门时因着跑地太急还摔了一跤。
拭水不着痕迹地做出防备姿势,含月上前呵斥道:“大胆,娘娘们面前也敢如此失了分寸,我看你是不想在正院待着了!”
“娘娘,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含月斥道:“到底出了何事!”
“存月堂,存月堂出事了!”
姚宝珠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存月堂正是赵流月的院子,姚宝珠不由心急:“存月堂怎么了!”
“赵良娣,赵良娣的贴身婢女将赵良娣捅死了……”
姚宝珠听完婢女的回话,一口气上不来,紧接着当场晕倒了。
正院突然乱作一团。
“太医,太医,快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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