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家
第二日。
秋风萧瑟,枯叶纷飞。
狗杂种在一家棺材铺订了三口柳木棺材,买了黄纸香烛等一应丧事用品。
回到家中,狗杂种将他爹娘的尸身擦拭干净换上新置办的衣裳,棺材前的木凳上摆放着两盏长明灯,屋外的丧幡随风飘荡,阵阵阴风吹过,刚烧完的纸钱在一个个旋风里吹得满堂屋的纸灰。
狗杂种披麻戴孝对着棺材拜了拜,随后离开了屋子。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准备去大伯家探一探底。到了大伯家,狗杂种推门直入,只听见屋里传来一阵笑声。
“三弟,没想到归海公子出手这么阔绰,只要雪至那鬼丫头好生把归海公子伺候好,你我这一辈子可算是吃喝不用愁喽。”狗杂种的大伯抚掌大笑。
“可不是。没想到归海公子能看上雪至那贱丫头,福分还真是不浅呐。”狗杂种的三叔眉欢眼笑地附和道。
“爹,三叔,你们说狗杂种如果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啊?”屋里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狗杂种的大伯猛地拍了下桌子,“他敢!甭说他不知道,就算知道又能如何。就他那副唯唯诺诺的倒霉相,老子借他十个胆儿,你看他敢放肆!雪至丫头有幸伺候归海公子,是他们家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狗杂种不仅不该怨恨我们,还应该感激我们。雪至丫头现在跟着归海公子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不必他们家那光景强。万一归海公子高兴了,认了狗杂种这个妹夫身份,日后他还不是在漠烟镇横着走。如果狗杂种非要寻死,他应该去找归海公子,人又不是我们动手杀的,这笔账算不到我们的头上。”
众人深以为然,正打算着如何利用雪至这层关系,向归海一策投诚,紧紧与归海家绑定在一起,谋取更大的利益。狗杂种的大伯对身旁的男子问道:“算着日子,狗杂种这两日也该回来了吧?”
“爹,以他们的脚力,应该就这两日了。”男子掐着日子算了算说道。
狗杂种的大伯点了点头,在屋子踱着步子,思来想去,还是要找个理由将狗杂种给打发了。人言可畏,事情如果传出去,街坊四邻肯定要戳他们脊梁骨。忽然计上心头,郑重其事地说道:“狗杂种如果上门要人,我们就将责任推到归海公子身上,他若是不知进退,自己去找归海公子理论去。”
“大哥,你的意思是……”狗杂种的二叔双眼冒光,冁然而笑。
“没错,祸水东引,让狗杂种跟归海公子斗。到时候归海公子自然是要除掉这个麻烦,我们在中间未尝不能谋点好处。”狗杂种的大伯阴险地笑了笑,回到座椅上端着茶杯老神在在的喝着。
“妙啊!爹……最好能将狗杂种打杀了,省得日后给我们家脸上抹黑。”狗杂种的堂哥一拍大腿,激动地说。
就在众人忘乎所以的算计着狗杂种时,狗杂种在门外将这番对话听了个真切。
“大伯、三叔,许久不见,近日身体可好?!”狗杂种面若冰霜,双眼扫着屋子里那些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他径直地走到他大伯面前,从他手里夺下茶杯自顾自地喝着。
众人没有想到狗杂种提前回来了,而且堂而皇之的过府,一时间慌了神。他们不知道狗杂种是何时到府上的,是否将他们之前的对话全数听了去,万一他知道了事情原委,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狗杂种砸吧着嘴,将茶杯放到桌子上,玩味地看着他大伯说道:“大伯,这茶若我猜得不错,应该是雨前的龙井吧,看来大伯最近没少发财啊!有没有好的路子,带着侄儿也见见世面!”
“狗杂种,休要放肆!”狗杂种的大堂哥嘡啷起身,指着狗杂种的鼻子骂道。
“狗杂种,大伯和爹面前岂容你放肆,还不跪下磕头认错!”狗杂种的二堂哥跟着骂道。
“两位堂哥,堂弟我过来看看叔伯,怎么……不欢迎?”狗杂种淡淡地笑了笑,心中恨意滋生,大伯、三叔,你们本是我的长辈,害了我的爹娘和家姐还不够,居然还想设毒计陷害于我,真是够心狠手辣的。还有我的两位好堂哥啊,你们的心可真够狠的。平日里你们缺银钱,都是谁帮衬的?现在你们不顾兄弟手足之情,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好啊,既然如此,那我便遂了你们的心愿。
“哼,狗杂种,你若是好心来看望长辈,为何要穿着孝服,这不是咒我爹和三叔吗?!”狗杂种的大堂哥强词夺理地说。
“住口!狗杂种,说吧,今天来此所为何事?还有,为何作这身打扮,难道家中出事了?”狗杂种的大伯故作恼怒地呵斥了他的儿子,佯装不知情,忽然痛心疾首地说:“我早就跟你爹说了,让他少做些活,身体又不是铁打的,有困难直接跟我们说,我们这些做兄弟的还能不伸手帮衬一把?这些可好,他一命呜呼了,留下你们这些孤儿寡母,贤侄,不必难过,都是一家人,大伯不会看着你们孤儿寡母忍冻受饿的。”
“嗯?”狗杂种故作狐疑了一声,随后叹声说:“多谢大伯,只是您难道不知家父、家母在家中遇害了吗?”
“什么?!”狗杂种大伯惊呼,“是谁如此丧尽天良,贤侄,可知凶手是谁?”
狗杂种这名字虽然有穷人家贱命贱名好养活的意思,但是狗杂种发起疯来真像疯狗一般恐怖。狗杂种的大伯如释重负,心中暗自庆幸,狗杂种并未将方才的话给听了去。其实,他心里还真怕狗杂种得知真相后,做出一些令人难以想象的举动。
狗杂种摇了摇头,“嘭”的一声跪在地上,粗布袖子掩面,带着哭腔说道:“侄儿回到家的时候只发现爹和娘的尸体,并没有看到歹人……家姐也不见了……大伯、三叔,你们可有家姐的消息?……若果有家姐的消息,求求您二老告诉侄儿吧!”
“你这孩子,快快起来!”狗杂种大伯连忙上前欲将狗杂种扶起来,但是狗杂种坚持不起身。
“大伯、三叔,我知道你们肯定有家姐的消息,如果不告诉我,侄儿……侄儿就不起来了。”
“唉!”狗杂种大伯长叹一口气,看了屋子里的众人一眼,随后说道:“好吧,本来我跟你三叔商量想将此事瞒下来,但是你这么坚持,大伯……”
说道这里,狗杂种大伯又叹了一口气,悲愤地说:“冤孽啊!归海府长公子归海一策不知何时碰巧见了你姐姐一面,他命下人百般打探到,后来归海一策带人来到我府上,让我替他保媒拉纤,向你爹提亲娶了雪至丫头。归海一策臭名昭著,我又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那归海一策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你大伯我又拿什么跟他们归海家较量,于是我只好将你家的地址告诉了他。原想着归海一策向你爹提亲,你爹若不同意,归海家毕竟是大家族自然是要脸面的,定然不会为难你家。可谁曾想……”狗杂种的大伯悔恨交加,捶胸顿足,一副委屈可怜模样。
狗杂种的三叔此刻走向前,拉着大伯的手说:“大哥,这事怨不得你,只能怪二哥、弟妹和雪至命薄啊。甭说咱们,这漠烟镇上有谁能与他归海家斗,归海一策若要杀我们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哎……都是苦命的人……贤侄,认命吧……”
“天杀的归海一策,老子这就跟他拼了。”狗杂种的大伯叫骂着边想冲出门外,狗杂种的三叔和他的两位堂哥连忙拉住了他大伯。
“爹,去不得!”
“大伯,去不得啊!”
“贤侄,你真的愿意见你大伯去送死吗?快起来吧,孩子!”狗杂种的三叔黯然神伤,弯腰便欲拉狗杂种起来。
狗杂种见自己的大伯、三叔和两位堂哥在那儿要死要活,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暗自冷笑。大伯、三叔你们真是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为了让我去送死,不惜以死来博取我的同情与信任,费劲心思唱这么一出苦肉计,真是用心良苦啊。可是你们难道没发现所说的话漏洞百出吗?凭归海家的势力,想要找一个人有那么难吗?你们既然知道归海一策臭名昭著,还将这贼厮引入我家,你们安得是什么心,别以为我不知道。姑且让你们再多活几日,待我寻回家姐定让你们血债血偿。
家姐,不知你现在深陷归海一策的魔爪中,可平安无事?
“大伯,你为我们家做得够多的了,侄儿不敢怪您。”狗杂种起身说道。
“贤侄,大伯对不起你啊!”狗杂种大伯抹着眼泪,双眼透过指缝偷瞄着狗杂种。
“孩子,你爹娘的丧葬打算什么时候办?”狗杂种的三叔问道。
“等寻回家姐后再办丧礼,到时候还要麻烦大伯和三叔主持丧礼,两位婶婶、堂哥和嫂子们,到时候还麻烦多多帮衬。”狗杂种抱拳作揖,对着众人鞠了一躬。
“你爹娘的丧礼可不能马虎,一定要好好操办。”狗杂种的大白见自己的亲侄子被自己诓得团团转,原本还哭丧的脸陡然严肃了起来,只是谁都能看见,他那严重溢出的喜色。
“贤侄,你放心回去,等你寻家姐,我和你大伯一定帮你把丧礼操办好。”狗杂种三叔信誓旦旦地说。
“那就多谢大伯和三叔了,我先回去了。”说完,狗杂种离开了屋子。
看着狗杂种离去的背影,她大婶婶拍了拍胸脯说:“老爷,你可吓死我,我还以为你真要去找归海公子理论呢。”
狗杂种大伯得意的笑了笑说:“你懂什么,不演得真一点能把这狗杂种打发走么。”
“还是大哥反应快,他进屋的时候真把我给吓到了,我还以为他将我们的计划都听了去。”狗杂种三叔说。
“爹,你还真准备给三叔家操办丧礼啊?”狗杂种的大堂哥问道。
“那得等他有命回来。”
狗杂种大堂哥深以为然的说道:“那倒也是。我可是听说了,就归海公子那三大变态的嗜好,雪至估计是很难活命了。狗杂种他什么身份,还敢去找归海公子要人,不知死活的东西,有的他最受了。”
“哼,不自量力。”狗杂种的二堂哥满是不屑地说。
……
归海府。
在一间富丽堂皇的屋子里,一张梨花木制成的床榻上,归海一策正极尽其能事,蹂躏虐待着女子。他的身材高挑,有七尺高,极为纤瘦,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双眼中无时无刻不透露着邪魅。她那双白净细长的双手正紧紧地掐着身无寸缕的女子,十根又尖又长的之间嵌入女子雪白滑嫩的肌肤内,鲜血沿着指甲一滴滴滑落。
女子身上遍布着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除了她那张梨花带雨,窒息到瞪大了眼珠的脸外,全身无一处是完好的地方。归海一策看着女子痛苦的呻吟,死命挣扎求饶的模样,脸上的表情却是愈发的兴奋,手上的力道更重,他陶醉于女子在挣扎中,手指甲抓破他手臂肌肤的那一阵阵疼痛所带来的刺激爽感,女子惨叫声,让他嗅到死亡气息的临近。
“咔”的一声,女子的脖子被归海一策扭断,身体在床上快速地抽搐了两下,便瘫软了下来。归海一策一脚将女子踢下床,地下赫然躺着数具女子的尸首,一样的惨状。
归海一策意犹未尽地冲着门外吼道:“吴小六,赶紧给我滚进来!”
房门推开后,进来一个身形有些佝偻、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尖嘴猴腮,贼眉鼠眼地朝着屋内张望着。
“爷,若是还未尽兴,小的这就再去安排。”吴小六绕过地面上那几具面目狰狞的女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贪婪。
归海一策披上一件上好丝绸做成的亵衣,跳下床对着那几具女尸扫了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说:“赶紧把这些尸首处理一下,真他娘的扫兴。日后给本公子挑人用点心,再像今天这般不经造,扫了本公子的兴致,唯你是问。”
“嗨哟,这几个小娘皮死不足惜,居然敢扫了爷的雅兴。爷,您放宽心,日后小的一定替你掌好眼,若是再有下次,不劳烦爷动手,小的自裁谢罪。”吴小六一脸谄媚的笑着,那双黄豆大的眼睛转了两圈,“爷,要不小的把那位小娘子给您送来?不过她的性子有些烈。”
归海一策张嘴伸出猩红的舌头舔着那十根又长又尖的指甲上沾染上的女子血迹,享受着鲜血带给他的愉悦,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邪恶的一笑,捻着拈花指轻甩了一下衣袖,如清风拂垂柳,身姿妖娆,“性子烈好啊!本公子就喜欢烈性女子。对于这种烈马,不能操之过急,想要驯服它,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它生出恐惧,只有充满恐惧的身体才能滋养出最美味的鲜血,先关她一阵,好吃好喝伺候着,没有本公子的命令,谁也不许跟她说话。”
“是,爷,属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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