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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一点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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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死,还是她死!”
  “当然是我!”杨、龙二人异口同声,旋即,齐齐一怔,看向对方,相顾无言,杨过望着小龙女,微微一笑。
  李莫愁看着他们二人,神情惊诧,过了一阵,她随手将剑插在了地上,悠悠道,“师妹,当年祖师婆婆曾经说过,天下无一男子不是寡恩薄情……”
  “所以…凡是得到她衣钵真传的人,必须发誓一辈子住在古墓里,终身不下终南山……”
  “除非……”
  李莫愁似有追忆的道,“她找到一个愿意为她而死的男人。”
  “师妹,你的誓言已破,便可以下山去啦……”
  ……
  ——】
  “这…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我现在可以肯定,这位古墓祖师绝对是遇上负心汉了,不然,干什么定下这等规矩来?”
  “是喽,这世上有几人愿意为了他人,而放弃自己性命的?又有哪个男子肯为一个女子,做到这种地步?”
  “别说了,他们赶紧在一起吧。”
  “可他们是师徒呀。”
  “我们明教中人,不在乎你们你这乱七八糟的规矩,两情相悦,不成亲,这不脑子有问题吗?”
  “明教?这教派…哎,我怎么好像听说过……”
  ……
  王重阳闻言,表情甚是尴尬,偷摸摸去瞧林朝英反应,却没见到她有什么表情波动,心中不是滋味。
  【——
  “原来…原来是这样…姑姑……”杨过仰面看着小龙女,笑了一下,突觉胸中有异,又伏地呕出一口水来,唇无血色。
  “过儿,过儿!”
  小龙女忙扶他起来,帮他顺气,口中道,“师姐,事已至此。我的誓言破也好,不破也好,我们注定是要同归于尽了。”
  “为什么?”李莫愁脸色微变,又问,“师妹,这小子到底是你什么人?你…嫁给他了吗?”
  “我不是说过了吗?他是我徒儿啊。”
  “师妹,让我瞧瞧你手臂。”
  小龙女抬眸看着李莫愁,缓缓将袖袍敛起,火光下,玉臂白皙一点朱砂鲜红如血。
  李莫愁见之,亦是敛起衣袖,臂腕上亦点有一抹朱砂,却不似她师妹臂上的那般鲜红如血,悠悠一言:“你们二人在古墓当中,耳鬓厮磨,居然还能守之以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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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红点的是什么东西?龙姑娘怎么跟李姑娘都有的?”
  “…莫非…莫非是守宫砂?”
  “守宫砂是什么?”
  “据说,是用来检验女子是否为处女之身的一种手段?现在官府还有人用的,不过,我听说这里边时常有冤假错案。”
  “这…这怎么检验呀?一个在胳膊上,一个…一个在那种地方……”
  “这世上还真有守宫砂呀?”
  “咳……老朽跟大家说一下,守宫砂这东西,又叫脐红香。
  老朽年轻时制作过,倒是有解毒的妙用,至于能否检验贞洁,老朽也曾试过,并无此等作用。
  这东西,只要渗透进皮肉里,都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淡去,要想快点,也可以用内功冲洗,这样也成。”
  “受教了,未请教老人家是……”
  “不敢当,百草门,百草仙就是老朽了,诸位有礼了。”
  ……
  “唔……小林儿你给她们点的?”林朝英问。
  林丫鬟微微一怔,侧目瞧了竖起耳朵偷听的李莫愁一声,点了点头,低声道,“我怕徒弟生出私情。做出那等事来,还瞒着我,这就给她点上了,让她心里害怕。”
  “龙儿现在也点了?”
  林丫鬟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女童,摇头道,“这倒没有,她年岁太小了,哪里知道这些东西,就没给她点。”
  林朝英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
  【——
  光幕中。
  古墓大厅。
  小龙女望着李莫愁的藕臂上的红点,淡淡道,“师姐,你也是一样啊。”
  “师妹,你和我不一样。”
  李莫愁摇头,言道,“你从来没有下过山,不知道世间人心险恶,像他这样情深意重的男子,普天之下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我们做女子的,一生中最难的的就是找到一个真心的郎君。”
  “古人有云,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现在再也找不到像他这样的有情男子了。”
  “师妹……”
  李莫愁悠悠一叹,垂首看向小龙女,道,“这少年待你这么好,你实在是什么都不缺了。”
  “是啊…”
  小龙女颔首,看着怀里少年,微微一笑,“我确实很开心,过儿待我好,我早就知道。”
  “师妹,念及同门之情,师姐我今天交你一招防身要诀。”
  闻言。
  小龙女大感讶异,问,“什么?”
  李莫愁稍稍沉默,瞧了一眼杨过,悠悠道,“如若,你男人对你本来十分亲热,说只爱你一人,爱得你要死要活,可突然有一天,他对你生疏客气起来,那便是他变了心。”
  “变了心?”

  小龙女不大理解的摇摇头,笑道,“过儿是不会变心的。”
  “你……”
  李莫愁欲言又止,见着小龙女这样,心中隐隐发酸,侧过脸去,看向旁去,继续道,“师妹,你只管记得,若是你男人真若如此,你一时瞧不出来,却要加意提防,且看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万万放他不过。”
  小龙女垂眸看着杨过,微微一笑,不去理会。
  见状。
  李莫愁心中酸涩之意更甚,稍稍平复了一阵情绪,就听她道:“师妹,你们该下山去的。”
  “这花花世界,你们双宿双飞,世间赏心乐事,无穷无尽。”
  “世间……赏心乐事……”
  小龙女听得她言,念起杨过曾与他说过的山下事,想着与杨过一同去瞧,不禁有些神往,最后,却是摇头道,“可惜现下已经迟了……”
  “难道……”
  “断龙石已放下……”
  小龙女清眸盈泪,轻轻的道,“纵然师父复生…咱们也逃不出去了。”
  “好!”
  李莫愁眉目间煞气骤展,“那我就把你们两个人的脸划个稀烂,让你们在阴间相见也不认得对方!”
  只听得“锵——”的一声,长剑拔出,直刺杨、龙二人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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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这断龙石放下,是真的没有退路了啊……”
  “先前龙姑娘不是就说过了吗?断龙石放下,只能古墓里等死了。”
  “别死了,你们死了,我还看什么了?对了,不是有那什么重阳遗刻吗?说不准,就有出去的办法!”
  ……
  【——
  古墓大厅。
  剑光闪烁,直奔杨过咽喉而去,小龙女起身探手迎击,一瞬间似乎是出了十几掌,又似乎是一掌。
  只听得“叮叮咚咚——”似的琴音从剑身上响起,李莫愁还未反应过来,剑势已经偏离到一边去了。
  “这就是玉女心经上面的武功了吗!?”
  这时。
  小龙女扶起杨过,快步进入墓道之中。
  二人走过数道石门,小龙女脸上红白两色变换,终是坚持不住,身子软了下来。
  杨过立时半跪下来,接住了她,抱于怀里,就听她虚弱的道,“我…我怕是不成了,抱我到棺材里去吧。”
  “好!反正大家都活不了了。”
  杨过看着小龙女,“我们回去!”将她抱起,折返回去。
  ——】
  山巅上。
  王重阳瞧着,眼皮跳了一下,“是要走那条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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