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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是余罪


  01
  从小学二年级体育课开始,我就特别喜欢打羽毛球,到高二时,已经坚持了九年,如果说以前的羽毛球是一种爱好,那现在它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习惯。
  就像语文老师所说的那样:有些事,当习惯已成习惯的时候,或许你早已经习惯了。
  羽毛球变成了我运动的方式,也变成了我宣泄情绪最好的方式。
  从儿时起就看着父母为了生计奔波劳累,一家人也只有在晚上吃饭时才能聚在一起享受这短暂温馨的时刻,父母从未对我们谈及他们的辛苦,但是母亲指尖的厚茧,父亲才三十出头却白发丛生的面容,六岁的我就好像已经懂得了父母的不容易。
  但是当时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把学习成绩提高,在每个假期的成绩单上都划上一个满意的句号。
  让父母高兴欣慰的句号。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高考结束。
  成绩出来的时候,父亲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我看见了他眼底的笑意是那严肃的面容怎么也挡不住的。我也笑了,心想当时我也是父亲的骄傲吧!
  为了一个承诺,一份录取通知书,我坚持了十二年。
  02
  十二年里发生过许多不尽人意的事,它们甚至影响了我的一生。
  2013年,那时我初二,今年学校里来了好几个实习老师,不出意外,这些老师与往年一样,大多是本地的。
  其中有三个老师在我们班实习,两男一女,实习老师或许都是还未出校园的准毕业生,对待学生满眼的和蔼可亲。
  可是很奇怪,有一个男老师老是对我笑,还对我很关照,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的好意总会让我很惶恐。
  所以有一天在听见他回答班上的同学说他家就住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时,”对,就是郑七月家住的那个方向。”他话音刚落。我则是满眼惊讶,是我家所在的地方,但是我却没有见过他。
  但是仔细想想,我认识的邻里邻居确实很少,他又是在外地读书,我不认识也很正常吧。
  那对我的关照,也是因为是同一个邻里邻居的关系。
  我在心里对他对我的好意提出了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周五下午上完课,就收拾东西回家过周末了。
  “七月,你等会我,咱俩一起走。”田欣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好,那你快点。”
  “马上好。”
  收拾完东西,我和她一起出门,好巧不巧,在校门口的遇到了那三个实习老师,我简单示意的打个招呼拉着田欣就走了。
  “七月,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王老师对你挺好的,还主动问起你的学习。”
  “他不也问你了?”
  “不一样,我感觉我是被顺带的。”
  “我跟他是老乡,可能他觉得跟我熟一点吧。”我无所谓道。
  “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
  
03
  一直以为这些都是同乡的情谊,可是后来我发现我总是会在周五放学时遇到他。
  某天周五放学回家,恰逢下雨,那个老师在半路上看见我,把车停下来说送我回家,美其名曰,老师送学生,还顺路。
  我当时没有想太多,接受了他的好意。在距离离家不远的地方让他停下,我自己走回了家。也停下了这一路上他对我学业的问候。
  在那天之后,我或多或少的就想离那个老师远一点,因为我总觉得没有什么好意或者好运会莫名其妙的降临在我头上。
  又一个周五,我在冲出校门的人流中,看见了站在校门外的他,他的目光四处闪烁,仿佛在人群中找什么人。我连忙拉着旁边同学的身体来挡住我的身影,急匆匆又小心翼翼的走出学校。
  离学校有段距离后我长嘘一口气。
  往后在学校的日子里,我总是会尽量减少遇见他的几率。同时也在期待周五的不到来,可是周五定律永远都不会迟到。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感觉到了我在躲着他,所以他那天在我宿舍楼下堵住了我。
  我忙拉着田欣一起走,到楼下时,他说他有一些事想问我,说自己实习期快结束了,怕之后没有时间。
  听到他说要离开了,我松了一口气。说了一声:“好。”
  我和田欣的家不在一条路上,走完一条街道就要分开。她走后,那个老师从刚刚问的要考哪个高中,然后问到了大学,最后……问到了我有没有喜欢的人。
  听到他的问题,我心里咯噔一声,莫名的开始害怕。连忙说,“老师,我现在没有喜欢的人,没有考上大学我也不会谈男朋友。”
  “嗯,好好学习是首要。”
  “嗯。”
  走了几分钟,一整寂静之后,看着家就在不远处,耳边却又响起了他的声音。
  “七月,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喜欢你。而且我对你的第一面,在很久之前。以及喜欢,也不止是现在。七月,我可以等你的。”
  我吓的愣在原地险些站不住脚,捏紧手中装书的布袋,往后退了几步。
  喜欢?!
  很久之前?!
  当时我的脑海里,只有三个字:恋童癖!
  变态吗?现在的我才十二岁。几年前?那时我才多少岁,我简直不敢想象。
  我害怕又忐忑的说道: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也不需要你等。
  一点也不!
  说完转身就跑向了家的方向。
  喜欢,这个词,原来这么可怕。
  喜欢,原来也可以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喜欢,原来也可以是一种惩罚和余罪。
  ......
  很快实习老师们都归校了,而我也在那之后,再没有见过他,开心之余也松了一口气。
  悄悄把这件事埋在心里,或许是害怕,或许是想忘记这段糟糕的经历,或许也可以强迫自己说它不存在,或许他只是说了一个玩笑,或许......
  可是,没有或许这个词,后来,它又如噩梦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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