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萧碧月的债还了，你的还没有

萧碧月死得不是很好看。

        这还是陆芷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见人被斩首，不说屏幕上的那些，之前寒衣节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一点一点没气的，怎么说都是有种循序渐进的过程，但是萧碧月这种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主持过不少斩首场面的邢沛并没有满足陆芷这位皇后娘娘的一点小小的任性，依旧让刽子手用那把锃亮锃亮的大刀，一刀切断了萧碧月的脖子。

        “碧月，碧月！我的女儿！”王菁英猛地扑上去，面对萧碧月几近身首分离的情况，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只能一边悲痛地喊着萧碧月的名字，一边无措地把手贴在萧碧月还有些温热的尸体上。

        “母后，您不过去看一看？”

        观刑结束，那些被喊过来的宫人自然就哗地散开，徒留陆芷和萧琴璐这些事件的当事人，还不愿意离开。

        “不了，哀家年纪大了，实在有些看不得这些东西。”萧碧月的死毕竟有她一半的责任，萧琴璐能做到落井下石，彻底坐实萧碧月的罪名，去没办法直面萧碧月的尸体，更何况萧碧月死的时候，这双眼睛还是睁着的，萧琴璐总觉得，这种死不瞑目的人，恐怕死了之后，也不会安息。

        “母后，您还是去看看吧。毕竟碧月姑娘照顾您那么久的时日，就算没多少亲情，也该有些怜悯之心。听说吴妈妈还是您亲自带人去结果的，碧月姑娘倒是比吴妈妈要懂事一些，知道自己结果了自己，也省了您再费一番功夫。”

        “你！”吴妈妈那件事萧琴璐自认为做得很隐蔽，她不知道陆晏安是怎么知道的。

        “母后，您能知道儿媳在寒衣节当日要做什么，怎么就觉得儿媳会不知道您平常在做什么呢？”陆芷要的就是萧琴璐这种想动手又找不到理由，而且眼神里还有两分忌惮的表情，不说别的，至少能让她觉得，她最近花出去的那些钱不是白费的。

        自从寒衣节的事情过后，陆芷也算是领了教训，一边让宜兰去少府那边重新挑伺候的奴才，一边又让信得过的陈妈妈和赵妈妈去笼络源寿宫、郦骋宫的那些奴才，除了直接从他们的嘴里套情报，陈妈妈和赵妈妈还做起情报贩子的工作。

        每一条情报，都是明码标价的。

        这是陆芷定下来的规矩，关于主子的消息是一个价格，关于主子身边的近身奴才的消息是一个价格，其它无关的消息是一个价格，这些钱全部走暗账，从陆晏安的小金库里出。

        不得不说，这种明码标价的情报，可比之前陈妈妈和赵妈妈费力去跟人唠嗑打听要来得轻松，而且更有价值，为此也省了不少的力气，这才实行了不到三个月，成效就已经很明显了。

        吴妈妈在自己的屋子里哼唧了大半个月之后，是被萧琴璐带人去解决的，这种情报虽然听着没什么用处，但是在某些情况下，还是能起到威慑敌人的作用，比如现在。

        “母后，儿媳虽然读书不多，但还是能说上两句文绉绉的话的，比如，人在做、天在看。又比如，善恶终有报，一报还一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皇后，你倒是懂得挺多，但是哀家也奉劝你一句话，就算没做亏心事，这夜路走多了，也会撞上鬼的。”萧琴璐虽然已经料到萧碧月这颗棋子今日要折在这里，却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一种形式毁掉。

        除了让宫人来观刑，苏沛若、岳晴初这些嫔妃也来了不少，更别说陆晏安还喊来了萧氏里有头有脸的几位诰命夫人，这要不说陆晏安早有准备，萧琴璐自己都不相信。这分明就是设计好的，从那个告密的人，再到刘妈妈，还有对源寿宫的搜索，全部的全部都是陆晏安算计好了的，为的就是要让自己献祭出萧碧月这颗棋子，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母后，您难道没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吗？”陆芷指了指已经死透的萧碧月说道，“碧月姑娘就是儿媳最好的例子，您难道能说，周宏的死跟碧月姑娘一点关系都没有？”

        “母后，您要是有心，就在碧月姑娘头七的时候给她多烧些纸钱，最好能烧够五千两，毕竟碧月姑娘就是因为这五千两才被定罪的。”

        “哦，对了，您不用担心会错过碧月姑娘的头七，儿媳会帮您掰着手指头算的，就想您当初掐着寒衣节当日到儿媳的宫里浇灭火盆一样，等到了那个时候，儿媳也绝对会上门，去替您浇上一盆冬日里的冷水。”

        陆芷可不是那么豁达的人，对她好的人，她能记一辈子，对她不好的人，她也能记一辈子。萧碧月死了，但是萧琴璐还活着，寒衣节已经错过了，但萧碧月的头七还在，哪怕不能让萧琴璐尝一尝她当初的痛苦，陆芷也要让萧琴璐心惊胆战一辈子。

        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萧碧月一命偿一命，还的是赵绿的一条命，但是那个孩子的命，却终归还是要萧琴璐这个名义上的祖母，还有苏沛若一起来还。

        陆芷又看了一眼血流了一大片地方的萧碧月的尸身，恍惚间有种回到繁南山的错觉。一样都是满眼的血色，不一样的是，上一次是陆芷自己心甘情愿牺牲的，这一次是陆芷冷血狠心一手造就的。

        孩子，妈妈不是坏人，不是那种会随便杀人的人。妈妈杀的这个阿姨是个坏阿姨，她刚刚说你是一摊烂肉，你不要记在心里，你在妈妈的心里永远是最好看的，而且妈妈还帮你报仇了，那个嘴臭的坏阿姨再也不会说这种话了。

        你要是还觉得冷了，就给妈妈托梦，虽然妈妈不愿意把那件烧了一半的棉衣再烧给你，但是如果你想要，妈妈可以再给你做一件新的，现在不会有人再阻止妈妈给你烧新棉衣了。

        你都好久没到妈妈的梦里来了，妈妈不想睡好觉，妈妈想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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