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好好说话，不然让你儿子一辈子打光棍
“兰容华，本宫这个凤虞宫里，一向是不招待人的，今天你能进到这里来，你应该也清楚是为什么吧？你既然是有求于人，就算再清高，再想置身事外，至少也得把态度摆正一些，别老是在本宫面前玩那些虚的。”
陆芷除了要跟俞盛桓配合演戏，其余时候可不爱跟人绕弯子。这个程玮蓉分明是自己找上门来的，现在竟然还想着明哲保身的同时，再把她儿子的事情办了。这世界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
“皇后娘娘，妾身愚钝，实在是有些听不懂您说的话。”
“你不愚钝，”陆芷一动不动地盯着程玮蓉，“你要是真愚钝，就不会把从珍贵人哪儿听来的话转述给云贵人之后，再把脏水直接泼到源头珍贵人的头上，从而摆脱你这个中间人的罪名。”
不管是程玮蓉还是程氏，以他们现在的水准，都是不会知道东国准备求亲这件事情的。那么曾嘉的消息来源，最有可能的就是东国出身的甘贞婉，但是甘贞婉跟曾嘉的关系并不好，早年甘贞婉得宠的时候，没少挤兑曾嘉，天天明里暗里地说她是靠女儿和苏沛若上的位，要是曾嘉能如此轻易地相信甘贞婉的话，还带着女儿跑去俞盛桓的面前大闹，那么陆芷才真要开始怀疑曾嘉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换句话说，甘贞婉和曾嘉之间，必定还有一个消息的传递者，而且这个人跟曾嘉和甘贞婉应该都很熟悉，而且曾嘉还对她十分地信任。结合这几天荣安宫的往来人员，能对得上号的，也就只有程玮蓉了。
甘贞婉的出身是一个证据，但是她跟曾嘉的关系不好，一旦查起来，甘贞婉大可以用这个理由摆脱自己的罪名，所以如果要坐实消息的来源，那就只能从程玮蓉这边入手。
“兰容华，如今二皇子已经长大了，虽说本宫也干不出那些个夺子的手段，但是去母留子这种事情，本宫还是干得出来的。”陆芷见程玮蓉还是无动于衷，也只能搬出俞灏熙来吓一吓她了。
“就算您是皇后娘娘，这胡乱虐杀宫妃，那也是要治罪的。”
程玮蓉在听到陆晏安的话之后下意识一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现在俞灏熙已经十五岁了，不是当年五岁的孩童，陆晏安要是真敢动手，那就相当于是给俞灏丰和俞灏翊制造敌人，程玮蓉不相信陆晏安会蠢到这个地步。
“本宫年纪大了，性子自然是越发地懒了，自然是不会自己动手。”陆芷凑近程玮蓉，假装一脸得意地说道，“你说，要是本宫放出风去，说皇上有意立二皇子为储君，但是顾忌程氏的势力，所以想去子留母，你猜，会不会有人会愿意作本宫的一把杀人刀呢？”
“程氏不会这么做的。”饶是一向笃定的程玮蓉，也被陆晏安这个假设给吓了一跳。现在程氏衰微，甚至还沦落到要靠着她在宫中的地位替程氏笼络人心，如果这件事一旦传出去，保不齐族里有些蠢人不会动什么手脚。
“他们也许不会，但是二皇子妻子的娘家，就不一定了。”
程玮蓉手里最大的筹码是俞灏熙，而俞灏熙的妻子也肯定是这么认为，一旦传出俞灏熙有可能取而代之的消息，那么他们势必会蠢蠢欲动，如果再加上一个去母留子的消息作为佐证，恐怕就会有人迫不及待地想下手呢。
毕竟权力这种东西，再大，那也是有度的，少一个人分这块大饼，那自己能分到的份量，就糊更多。
“兰容华，本宫再最后提醒你一遍，是你来求本宫主持二皇子的选妃大典的，如果本宫乐意，那么你还有一席之地，如果本宫不想你出现，那么你恐怕得到二皇子成亲的第二天，才能见到你的儿媳。”
“皇后娘娘，您想知道些什么？”程玮蓉咬了咬牙，只能低头就范。
“是珍贵人先找的你，还是你去找的珍贵人？”
“是珍贵人先找的妾身。她大概也知道自己跟云贵人的关系，所以才来找妾身，想让妾身去当个说客。”
“她当时给你的说辞是什么？”
“说东国的国君有意为新君寻找一位妻子，乾国又与东国交好多年，所以想请珍贵人作为中间人，去问问云贵人的意思。”
“但珍贵人跟云贵人的关系不好，所以又找了你这个中间人？”
“是。”
“那你又为什么答应呢？”
“您迟迟没有公开为大皇子选妃，眼见二皇子的年纪也到了，所以妾身才会一时想岔……”
“你知道皇上最疼爱的是三皇女，所以便想故意挑拨三皇女与本宫的关系？”
“妾身不敢。妾身只是想着，如果能够促成东国和乾国的这桩联姻，等三皇女的婚事定下来，妾身也就能顺水推舟，让族里的人上书请皇上安排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婚事。”
“兰容华，本宫可以相信你说的话吗？”
“皇后娘娘，妾身绝无半句谎言，请皇后娘娘明鉴。”
“本宫要是真明鉴，恐怕在你进门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该把你吊起来打一顿，然后再跟你问话，也就不用跟你闲话那么多了。”陆芷在心里把程玮蓉去见曾嘉的时间，还有自己反对东国求亲的时间比了比，多少也算是相信了程玮蓉的这番说辞。
“皇后娘娘说的是。”程玮蓉突然想起刚刚进门时看见的那两位侍卫，背脊上不由地渗出一层薄汗。
“行了，既然你说了实话，那么本宫也就不为难你了。”陆芷看了一眼忐忑的程玮蓉，扭头对宜兰说道，“宜兰，去跟少府那边说一声，就说本宫准备近期为大皇子和二皇子办一个选妃的典礼，让他算个好日子，再找个礼官安排一下，该走的程序走一走，回头再到本宫这儿拿钱。”
“是。”
“谢谢皇后娘娘。”程玮蓉没想到陆晏安会这么痛快，眼见自己儿子的婚事有了着落，这说出口的客套话也难免带了两分感激之情。
“别谢本宫，要谢，就谢谢云贵人吧。”
要不是有曾嘉这个搅屎棍精，恐怕陆芷和俞盛桓到现在都摸不出东国下一步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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