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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心火重燃


重启人生,一切都回到过去,如果不是同时获得某些原本世界并不具有的新能力,或者其他什么奇奇怪怪的额外助力,其实并不会像理想中,想当然认为的那样就立刻逆天改命,一路通畅,无所阻碍了。相反,我面对的是和幼时完全一致的处境和曾经遭遇的全部艰难与折磨。

        比如最直接,也是我最早发现的就是我儿时疾病的猛烈折磨。那是一种会使我不由自主抽动身体身体的怪病,无法停止,且与之伴随的感受,像是许多虫子在我的肌肉内部密集爬行那样瘙痒难耐。这种瘙痒不是可以通过抓挠或揉搓,抑或击打体表的肌肤血肉就可以缓解的,是一种仿佛在肌肉深处,从内向外,难以忍受,无比煎熬的瘙痒。

        不知道是不是人体为了缓解或对抗这种瘙痒,我的身体不受我自己意志控制的规律抽动,大概七八秒就抽一下,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停下来。常常有人跟我抱怨和责怪“你为什么就不能自己控制一下,你真是个怪胎,好恶心”。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这一切并不是我存心想要故作丑态来哗众取宠的,我没办法控制我的身体,我也很想停止这种抽搐,可是我根本做不到。

        这种抽搐在最早开始的阶段,是从腹部开始的,随着年岁的增加,一直向上转移,从腹部腰侧再到胳膊肩膀,后来就是脖子抽搐。最困扰的阶段时面部和眼部抽搐的阶段,面部抽搐的时候,脖子和嘴巴都是歪的,抽搐的那一刻,整个脖子的筋脉组织都会突起,看起来十分吓人,所有人见到我都会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并远离我躲得远远的。直到十八岁快成年的时候,这个抽搐的部分转移到了眼睛的部分,我会不由自主的不断眨眼,与其说是眨眼,不如说是挤眼皮更合适。但走到这个阶段已经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了,因为症状开始慢慢得到缓解,后来经过眼睛的阶段以后,瘙痒感开始重新蔓延回全身,腹部,腰部,肩膀手臂和脖子,面部。这些难以名状的瘙痒感始终存在,但所幸那时我忽然逐渐能够自主控制抽动了,我可以用注意力强制身体不再抽搐,至少外表上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不会像个怪物一样。

        那以后我才逐步获得正常的生活,交到一些愿意花时间陪伴的朋友,那段时光是上个轮回,人生阶段最精彩的时候。但即便是有所改善,也依然非常辛苦,因为用意志强迫身体压制抽搐是非常耗费心神和体力的,并且随着症状的缓解,后期又出现了新的状况,取而代之的一种剧烈的抽筋般的疼痛,从臀部手臂一直蔓延到心脏,那种剧烈的疼痛市场会立刻将我击倒,瘫坐在原地,气喘不知,背透冷汗,每次都需要半个多小时才能缓解过来,不过到了这个阶段,一周几次短时间的疼痛把原来那无时无刻的钻心瘙痒感和抽搐压到了最低的水平,一定程度上缓解和解放了我的生活,算是付出代价的一种转换吧。原以为再怎么辛苦艰难,也已经过去了,没想到世界秩序的崩坏和阴谋诡计引发的恶果,全世界的人都陷入了绝望和恐惧中,终末的降临又把我重新带入到了曾经的过去之中,重复遭受原来的折磨…

        直到后来世界政府成立的时候,我去到澳洲读大学,在一个读医学的昆士兰大学朋友的科普帮助下,才得知我的情况是一种叫作“妥瑞症”的罕见疾病,但是即便知道了真正的病因,这个病症在当时也是处于无法彻底治疗的疾病,不过对于知道真实病因和当时已经“部分缓解”的我来说,已然十分感激了。

        其实这个毛病我不是没有去医院看过,相反我是从小一直看病到大,期间也换了好几家三甲医院。做了无数的脑电图,心电图,ct,核磁共振等项目,但都没有得到正确诊断和病因。但每次,不管是哪家医院检查完之后都要开一大堆足以当饭吃的药回去服用。尤其是最开始光州医大a附院的专家将我诊断为癫痫,并且恐吓我妈如果不吃药随时发作就有可能死去,以至于自那以后六年来,我妈每个月都要带我从红三角县坐两三个小时火车到光州带我去复诊取药,每次取回的药一天要吃三次,整整一个月不会间断。有的时候带回来的药还是在半夜吃,我妈为了要准时晚上起来喂我吃药,设置了闹钟,常年睡眠很浅。这样的误诊不止是在折磨我,而是把我们全家人都搞得身心俱疲,鸡飞狗跳。这样不对症还巨量服用的药整整吃了六年,把我的肠胃和身体都搞坏了,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偏黄消瘦,因为吃药搞坏肠胃,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瘦不长肉,也饱受折磨。而癫痫这两个字也成为我童年时段带来无尽痛苦的梦魇,想来这个可怕的处境重新开局很快又会重复遭遇…只愿这次我能依靠成年后的成长与阅历妥善处理吧。

        在光州医大a附院就诊的这六年里,其实也换个好几个专家,但是他们依然不假思索把我当癫痫处置,检查照例每次都来一遍,结果看都不看,然后就开药。虽然治不好,甚至也从未缓解症状,甚至带来伤害,但是每次都开一大堆药,理所因当的持续消耗我们无数钱财和时间,致使我整个童年家庭都处于比较拮据的生活状态。这个情况直到后来在亲戚中一个大学考上医大的兄长推荐,推荐到了光州儿童医院的一个专家那里去就医。这个专家虽然没有诊断正确,但是他的诊断也已经非常接近,并且一定程度上解放了我和我的家庭。他认为我患上的是少儿多动症,随着年龄的增长会逐渐缓解消失,因此实在是没有必要像填鸭似的吃各种不对症的药去治疗,浪费金钱还拖垮身体。那位医生劝我妈没有必要每个月都来光州复诊买药了,我不会死的。当我妈听到这个消息时在医院瞬间就哭坐在凳子上,不是因为悲伤,而是一种如释重负和对过去多年委屈的哭诉。上一个轮回我当时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也是哭笑不得,甚至愤怒,一度想要去告原来那家医院和那些无良的医生。但是当时临近2012,世界秩序急剧变化,全球各地多国都在执行“统一议程”,各国利益集团的谈判,冲突和协调,世界戏曲在当时到达了白热化的高潮阶段。在当时即将成立世联邦政府那种大前提下,许多人都在那个过程中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受到或好或坏的影响,每分每秒都在世界某处上演苦难与悲剧,人与人之间的喜乐悲伤并不相同,但在那个时间点,个人的悲剧与痛苦并无任何特别之处。直到2012年全球各国完成了世联邦的组建与过渡,全世界许多公共机构和经营组织都宣布瓦解重构,像医院这样的机构,原来组成人员和架构都完全改变了。那种情况下再去追究也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世联邦政府的激进形成,并没有消灭世界上的矛盾和冲突,终究还是导向了世界的终末…

        不过也不是一切都是负面的,起码世界重新好好的存在我面前了,比如小时候的身体还没有近视,现在我不需要带眼镜也能看清楚这个尚存美好的世界,我多年熬出来的坐骨神经痛和腰椎间盘突出此刻也不复存在。我还特意检查过胸口的伤疤,只可惜那个疤痕还在,看来被甲虫咬到的时间点还要发生在,比这更早之前的时间点,这个胸口上的疤是没法去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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