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赝品?你输了得给我跪下!
“不行!我把我朋友叫来参加展会,自己却陪其他人进去,这像什么样子?”若雪一本正经的将票退了回去,说:“明辉,这张票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不管你是约着跟别人一起,还是转手把这张票卖掉,总之,这票是我让你买的,回头我会把钱发给你!”
随后她转过头又跟我说,今天怕是买不到票了,还是明天她自己来订吧,说完,她拉着我就要走。
刘明辉一下子急了,连忙一个箭步拦到我们面前,“嗐,若雪你……你怎么这么执拗?这票是有多难抢,你又不是不清楚!再说了,我看你朋友年纪这么小,就算带进去又有什么用?他懂古玩吗?”
“懂不懂古玩跟要不要进去是两码事!”若雪显然不想跟他废话,就准备继续挪步离开。
“别……别急着走啊你!”刘明辉眼看没有办法,只能黑着脸说:“你再等我一会儿,我看能不能从黄牛那多买一张票!”
撂下这句话,他就装模作样的凑到一边打起电话。
不一会儿,就有个黄牛把票送了过来。
“喏,这不是就买到了吗?”刘明辉扬了扬手里的入场票,按耐着心里的不爽,阴阳怪气的跟我说道:“小兄弟,你运气还算不错,这都已经开展半天了居然还能抢得到票,要换做以往,你明天能不能买到都是个问题!”
我笑呵呵的说,买不买得到也无所谓,又不是一定要进去。
刘明辉闻言,眼神中立马升起一抹愠怒,但碍于颜面,也不好多说什么,重重的吐了口气,这才跟若雪说道:“走吧我们,再晚点进去,好东西估计都要被人买光了!”
“嗯!”
若雪点点头,脸色这才缓和一些。
随后,我们三人同行,进入展会。
之间会展中心确实要比我想的还要大。
只是A区而已,一眼望去,居然看不到尽头。
映入眼帘的,是成堆成堆的游客,还有数之不尽的古玩商贩……
不过不同于外边的是,这些商贩明显要正规很多,没有卖力的大声嚷嚷,也没有一股脑的把古玩杂乱的堆在一起。
相反,这里的每一个商贩都坐在自己的展厅位置上喝喝茶、下下棋,只有偶尔有人问价,他们才会头也不抬的说两句。
而且他们的古玩摆列的极为整齐,在白炽光的照射下,每一样藏品看着都华贵高级,给人一种买不起的感觉。
我们一边逛,若雪一边跟我说,我们这个展厅的最深处,是古玩古董展览区,几乎能在这里看到各个朝代的收藏品,往年还有大老板拿出过一把价值几亿的青铜古剑摆在那,引得不少人挤破头皮都想目睹真容,除此之外,还有唐朝的琉璃陶瓷、北宋的盘龙三足鼎等等,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存在。
我呵呵一笑,说这对于普通人来说,不就是妥妥的拍照区吗?好像除了拍照纪念一下,展览区也没什么其他意义。
若雪点点头,刚想说什么。
一旁的刘明辉却皱着眉头,满脸嫌弃的说道:“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想,古玩展也就没有开展的必要了!这对于真正的古玩爱好者、收藏家而言,每一次大规模的展览会都是让我们学习、欣赏、品鉴、会友的绝佳机会,呵呵……不过也是,像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也只能想到拍照了!”
见他抓住机会就要怼我,我哪会让着他?他妈的,都骑在我头上撒尿了,我要是再不怼回去,岂不是任由他欺负?
想到这,我盯着他阴阳怪气道:“哦?那你又能想到什么?好像你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古玩爱好者或者收藏家吧?怪不得你满脑子白虫,过来参加个会展,还想着怎么在票上做文章,想给自己创立个和女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可真有你的!”
“你!”刘明辉显然没想到我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一时间气的直咬牙,“小子,你他妈说这话也太没良心了吧?!我要是有这个意思,我后面会向黄牛再买张票给你?要不是我,你这会儿估计还在外面的破烂摊上瞎溜达呢!”
“是是是……那我可真要谢谢你祖宗十八代咯,要不是你爹生出你这么个有热心的儿子,我今天还真进不来了!我实在太感谢你了!”我继续阴阳怪气。
刘明辉气的牙槽都快咬碎了,他火冒三丈的瞪着一双眼,正想继续跟我说什么。
若雪连忙打圆场道:“行啦你们两个,这有什么好吵的?展会对于每个人的意义本来就不同,智者见智,仁者见仁呗,总不能要求每个人都一样吧?”
我说这话说的有理,不像某些人,总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就喜欢戴着有色眼镜批判别人,说完,我又盯着刘明辉笑呵呵的解释道:“对咯,你可别介意啊,我这话不是在说你,我只是说有些人。”
“你!!”刘明辉双目喷火,看他紧紧捏着拳头的架势,仿佛随时都会忍不住上来给我一拳似的。
我懒得搭理他,跟着若雪走到一家展位上,自顾自的欣赏着上面的古玩。
还别说,这里的东西真是琳琅满目。
什么紫砂葫芦、翡翠玛瑙、瓷器瓷瓶、画卷字卷,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甚至还有很多我见都没见过的新鲜玩意。
“老板,这个扳指多少?”绕了一圈,最后,若雪拿着一枚淡绿色翡翠的扳指,询起了价。
不远处正在下棋的老板只是瞥了一眼,就淡淡的说道:“这是清朝老太后身边一位太监总管的玉扳指,可是我花了不少代价搞到手的,你要实在喜欢,二十八万拿去好了!”
我靠,二十八万??
就这个破扳指?
难怪说古玩界劫匪最多,像这种品质的玉扳指,老板居然能出价到二十八万,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单从这个扳指的品相上来看,玉是好玉,但也好不到太多,顶多也就价值几万块吧。
剩下的二十多万……全在这所谓的老太后身边的太监老总管的噱头上了,至于这玉扳指的原先主人到底是谁,谁知道啊?就靠一张嘴胡乱吹,我还说这是秦始皇的呢!
果然,若雪听到这个价格,果断的就把扳指放了回去,继续物色着其他物件。
“若雪,以我的经验看,这幅七骏宝马图就不错!”这时,刘明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和若雪回头一看,就看到他站在一幅画的面前仔细品鉴……
再看那幅画,七头栩栩如生的骏马在图纸上奔腾,炯炯有神的眼睛带着明亮的光泽,践踏在云墨上的马腿充满力量。
虽是国画,但又带着西方的写实风格,单从这一点就可以判断,此画的年代绝不会久远,顶多只有几百年的历史,极可能是清朝左右的画作。
“嗯,这幅画确实可以!”若雪微微颔首,显然也是有些相中。
问了问价格,老板告知,这幅画年代不详、作者不详,是他前几天刚从一位土夫子的手里买过来的,说我们要是喜欢,十五万就可以拿去。
“这……”一听这个价格,若雪顿时有些犹豫,估计是她也不确定这幅画的价值到底有没有十五万,只能无奈的看向刘明辉。
刘明辉呵呵一笑,凑到她面前低声说道:“这个价可以闭着眼睛直接买,绝不会亏就是了!”
“真的??”若雪眼睛一亮,“你觉得它真正价值是多少?”
“呵呵……少说能翻个十倍吧!以我的经验来看,它应该是唐岱的画作,再加上老板说,是前阵子刚从土夫子手里买来的,足以说明,这幅画才刚刚被挖出来。
不瞒你说,这幅画要是放在别人手里,十之八九会打眼,因为清朝唐岱的画作比较冷门,没有太大名气,但再怎么说,他也绝对算得上是清朝十大画家之一了!
十五万买进来,怎么说也得一百多万卖出去,这种漏品对我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了,换做平常,我根本提都不会提,也压根看不上,不过今天嘛…就当是搞个开门红!等会儿可以拿到鉴定中心让那些专家们看看,说不定他们看上了,直接买走也有可能!”
对于这幅画的来历和价值,刘明辉侃侃而谈,言语间带着极大的自信,甚至还有点讨好若雪的意思。
也是被他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原来展会中还专门设立了鉴定中心,来往的买家看中自己的货后,可以出两千块进行全方面的鉴定。
而相对应的,在这些专家身边也有很多金主,他们对古文没有过多的经验,比较依赖这些专家的说辞,因此当有散户买家鉴定出古玩的价值后,要是被这些金主看中,大概率上他们也会出钱买购。
毕竟对于大部分的散户而言,不论是几万还是十几万,乃至于几十、上百万的古玩,他们不会傻乎乎的压在手里,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奔着捡漏而来的,只要有人买,只要价格给的合适,他们没理由不出手。
这倒是挺有意思的。
再说这边,若雪听到刘明辉的解释,面上也十分开心,毕竟我们来这里才不到半小时,竟然就能捡到一个十倍增幅的漏,一转手就能赚一百多万,已经算是运气不错了。
于是,她拿出银行卡就准备买单。
我却拽住她,说:“若雪姐,这幅画可没他说的那么好,买它你得赔钱啊!”
“这……”
被我突然这么一说,若雪有些愣住了,看向我的眼神都带着些疑惑,我哪会不懂她的意思呢?她分明是在说,我又不懂这些古玩,又是从何而来的这些言论?
我笑了笑,正想表达我的看法。
谁知刘明辉却黑着脸,极其不悦的骂道:“草,你小子懂个屁啊!毛都不懂也敢乱讲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这些古玩有多懂呢,实际上你就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而已!”
说着,他像是担心若雪被我蛊惑,连忙说道:“若雪,可不是我针对你朋友,你瞧瞧他说的是什么话?论古玩,难道他经验比我还老道?刚才因为票说那些难听的话,我也就不计较了,现在居然还质疑我的专业!”
“不是,明辉……你,你别激动!沈浪可能是有些自己的想法吧,要不我们听听看?”若雪有些为难的夹在我们俩中间,但从她这句话来看,显然他还是站在我这边的,要不然也不会在意我准备说什么话,完全可以当做耳旁风,直接了当的把这幅画给买下来。
可惜刘明辉却根本不愿意听我多说什么,他不耐烦的摆摆手,瞪着我们两个说道:“不用听,也没必要听,我在古玩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就有了自己的一套经验和鉴别方法,我想我还不至于混到需要听一个门外汉建议的地步!”
“明辉你……”若雪还想解释。
刘明辉斩钉截铁的说道:“行啦,我知道你相信你这个朋友,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专业的事情还得专业的人来做,你既然选择相信他,那这幅画你也不用买了,我自己把它买上!”
说完,他果断掏出银行卡,以十五万的价格把这幅画买下来。
我苦笑的摇摇头,心想这家伙真是大冤种啊。
“他妈的,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搞得自己跟个大师似的!我他妈最看不爽你这种什么本事没有却喜欢装逼的人!”谁知刘明辉注意到我的表情,瞬间暴跳如雷,指着那幅打包好的画卷,气呼呼的说道:“你刚刚说,买它就一定会亏是吗?”
我点点头,说这幅画确实不值十五万,呵呵,别说是十五万,就算是五千块,买它都亏了!
“哈哈哈……”刘明辉仿佛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一下子捧腹大笑起来,等他笑完,才一脸认真的盯着我说道:“所以你认定,是我看走了眼、而这幅画也是个赝品咯?”
我再次点头。
刘明辉冷笑道:“行,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就赌它是真是假!?你要是敢,我们现在就去鉴定中心!我他妈要是说对了,你不仅要给我跪下来道个歉,你还要立马给我滚出会展中心!”
“刘明辉!!你过分了!”若雪听到他这个要求,蹙着柳眉站出来,说:“沈浪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你跟他较什么劲?难道我要是说它是假的,你也要跟我打这个赌嘛?”
“若雪,这不关你的事!你自己刚也听到了,是他在那里质疑我的专业、怀疑我的眼光,既然他这么自信,又怎会不敢跟我打赌?”刘明辉唾沫横飞的说着,随后又看向我,“怎么样?你就说你敢不敢赌?”
我说我有什么不敢赌的?要是我说对了呢?
刘明辉:“你不可能对!你要是对了,我回去就把我刘家的古玩典当全砸了!”
“呵呵…”我冷冷一笑,“你少说这些不切实际的话,真让你砸,就算你愿意,你老子也不愿意,我看不如这样吧,要是我说对了,你就跪着把你自己那双皮鞋舔干净!”
“行!”
约定好赌注。
我和刘明辉直奔鉴定中心。
若雪眼看没办法,只能紧随其后的跟着我。
去的路上她还说,“沈浪,你……你说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这幅画怎么说也有七八分的可能是真的,你干嘛非要跟他打这个赌?要是赌输了,难不成你还真给他跪下来道歉?”
她满脸焦急,多少还有点责怪之意,显然她是相信了刘明辉的话,认为那幅画是个真货,也打心底里认为我一定会输。
对此,我只是笑笑,没有多解释什么。
我觉得说再多,都不如拿结果说话靠谱。
十分钟后,刘明辉把那幅画交给了鉴定中心的人。
在等待鉴定结果的过程中,他还不忘笑呵呵的盯着我一阵讥讽:“小子,我看在若雪的面子上,你要是现在肯给我鞠个躬道个歉,刚才的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显然,他是想拿我当跳板,刷若雪的好感。
我要是现在给他鞠躬道歉,不仅说明我就是个乱讲话的小人,还反而把他的气度抬高一截。
因此我没有搭理他,而是坐在一边的吸烟区抽起了烟。
刘明辉见我是这个态度,一脸不屑的说:“希望你等会儿还可以这么硬气!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反倒是若雪……她见我自始至终都非常坚定,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忍不住凑过来说:“沈浪,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为什么你这么肯定那幅画是假的?”
我摇摇头,说还是再等等看吧,实际上,我对这幅画卷的真假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你……你也没把握?”若雪对我的回答感到惊讶,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盯着我,“那你怎么敢跟他打赌的呀?”
我撇撇嘴,说虽然没百分百的把握,但也有八九十的把握,我的胜率还是挺大的。
“那……那你是什么依据?难道你对这些书画有过一些研究?”若雪满脸半信半疑,显然认为像我这个年纪顶多就是刚从学校里毕业出来,除非是打小就跟古玩书画有深厚的缘分,甚至有师傅来带,不然根本不可能单凭一眼就能断定真假。
我见她这么好奇,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也只能笑呵呵的准备解释两句。
谁知话还没说出口,忽然,刘明辉找到的那位鉴定专家从鉴定室里走了出来。
“刘师傅!!”刘明辉一看到他,便急忙凑了上去,激动的问道:“我这幅画怎么样?是不是如我所说,是清代唐岱的画作?”
在他说话之际,我和若雪也凑了上去,准备听听看专家怎么说。
那位被叫做刘师傅的专家苦笑的摇了摇头,“唉,小刘啊,你这回怕是要打眼喽!这幅画分明就是后人仿制的赝品,要说年份…哦不,这幅画也不能用年份来说,只能说天吧,大概也就二三十天的制作周期!其价值顶多就几十块!”
嘶!!
此话一出。
我看到若雪和刘明辉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变得无比诧异。
“不……这不可能啊!”刘明辉脸都绿了,“刘师傅,你要不要再叫几个师傅给掌掌眼?这幅画明显是唐岱的笔锋啊!而且画法飘逸,笔法苍劲……”
“不是这样看的!唉,怎么跟你说呢,这幅画的风格确实是唐岱的,不论是风格还是画法……其模仿者确实是下了苦功夫,几乎能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但是……他所用的墨水是现代合成的陈墨,还加了些防腐剂。
另外还有一个破绽是,画卷的尾处,也就是落笔名的地方,这几个字明显写的没有唐岱笔法的有力度。
你要是拿放大镜仔细看就会发现,在短短的十个字上面有两条浅浅的印痕!
说明模仿者精画而不精字,为了让他看起来真实,不得已下才盖了一个模板在上面写字,一般的人单从表面看还真看不出来,哪怕是我,也是戴着眼镜、拿着放大镜才勉强瞧出来的。”
刘师傅说到这,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幅画的制作本身就是为了骗财而存在的,它甚至连做旧都显得比较仓促,小刘,你见到这幅画的第一眼该不会觉得它是被保管的挺完善吧?”
“这……”刘明辉被说的哑口无言,整个面色都布满阴沉,脸颊上的肌肉更是咬的紧绷。
他这一波打眼,等于是说,十五万打水漂了。
“我去,沈浪,你是怎么看出这幅画是假的啊?你快点跟我说说吧,我真是要好奇死了!”就在这时,若雪一脸期待的看着我,一阵催促起来。
还不等我说话。
那个刘师傅就看了过来,“哦?居然还有人能看出它是假的?”他上下打量着我,估计是看我年纪太小,忍不住问道:“该不会是瞎猜的吧?”
我笑呵呵的摇摇头,“说是瞎猜的也不至于,我还是有点依据的!要不然……我也犯不着用自己的尊严跟某个人打赌说它是假的了!”
“呵呵,那你倒是说说,你的依据是什么?”刘师傅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这会儿倒也不急着给其他人去做鉴定了。
我说我的依据也简单,就一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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