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比不上
江念雪捏着剧本的手指一寸寸收紧，但她还维持着表情的平静。
林靓靓绕着她转了一圈，继续慢慢地说道：“看你的样子，是做了小三而不自知啊。不过，就算你知道了，你也无力改变什么，因为赵总的正牌女友，是IMS电子的老总的独女，凌雨菲。”
江念雪的心一紧，脑海中顿时回想起了第一次见马昱时，他提到的凌小姐。如果林靓靓说的是真的，那赵墨辰……真的跟这个凌小姐有剪不断的关系。
“有的人总喜欢做麻雀变凤凰的美梦，这都9012年了，也该醒醒了。”林靓靓蹲在江念雪身边，低低一笑，“赵墨辰是长腾公司的总裁，董事长的独子，而凌雨菲是IMS电子的公主，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你，不过是赵墨辰走路时溅上的泥点而已。”
“说够了吗？”江念雪终于抬头，脸色比纸还要白。
林靓靓终于成功见到了江念雪脆弱的模样，一时间只觉得满足和得意。
“说完了。”她得意洋洋地招呼着身旁的助理，“走，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附近逛逛去。”
林靓靓扬长而去后，休息区一时间只剩下江念雪一个人。
她本来想努力平复情绪，让自己恢复冷静。她很清楚，林靓靓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可是……她的心却忍不住疼得厉害。
过去种种疑惑，终于像是线一样串在一起。
赵墨辰选择她，不过是随便排解寂寞而已。那条红绳手链，大概凌雨菲曾经给他送过同款。她向他表白，他却狠狠拒绝了她，如今把她当做空气，也是因为他爱的人终于要回来了吧……
她到底算什么？玩一玩，随手可扔的不值钱玩具吗？
“念雪姐，饮料我已经分给大家了，我特意给你买了最小杯的无糖奶茶，快来润润嗓子。”
唐尼兴高采烈地提着奶茶回来，但当他看见江念雪的脸后，吓了一跳，“念雪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
江念雪想努力露出一个笑容，但她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抱歉，我想一个人静静。”
“念雪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你可以跟我说。”唐尼尝试着安慰她。
但江念雪的灵魂也像是被抽走了一般，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恍惚。
唐尼只得把奶茶放在她身边，低声说了句“一定要趁热喝”后，默默坐到了离她五米远的角落里。
江念雪拿出手机，抱着侥幸的想法，开始搜赵墨辰和凌雨菲的新闻。一秒后，两人的新闻跳了出来。
“名媛凌雨菲疑似认爱长腾总裁赵墨辰。”
“是富家千金也是优秀新人导演，凌雨菲的开挂人生路。”
“超级名媛凌雨菲英国留学时已有男友，至今感情状况为谜。”
……
虽然同时提到两人的新闻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了，但最近新闻的蛛丝马迹，却让江念雪再次证实了心里的想法。
让她有些惊恐的是，凌雨菲的外貌和她有几分相似，而且凌雨菲拥有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的家世和资源。
难道……赵墨辰把她当做了凌雨菲的替身？
这个恐怖的想法让江念雪全身忍不住发抖。
她的手指冰凉，眼神茫然，甚至连顾之昂走到她身边都没注意到。
“念雪，念雪。”顾之昂叫了好几声，才把江念雪叫回神，“你没事吧？”
“我……没事。”
“马上就到我们的对手戏了。你跟我一起过去吧。”顾之昂的眼神里似乎有担忧。
江念雪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平时的表情，“好。”
这场戏是言王准备娶凤离，凤离的侍女小喜见织梦不配合婚礼的准备，奚落她，言王为织梦解围的剧情。
刘导演拍了拍手，“今天进度比较紧，大家都专注一点，这场戏不难，争取一次性拍好，大家准备好了吗？”见所有人就位，刘导演叫了开始。
饰演小喜的黄丽走到江念雪面前，把一个红灯笼塞到她手里，“喏，现在我家小姐要和王爷成亲了，你既然是王爷的侍女，赶紧张罗一下府里的布置。”
江念雪扔掉了灯笼，冷冷地看着她。
黄丽见她高冷的模样，轻蔑地说道：“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你喜欢王爷，但那又怎么样？王爷喜欢的是我们家小姐，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不过是个卑贱的侍女而已。”
虽然江念雪已经熟知这段剧本，但听到台词时，江念雪的心还是颤抖了一下。
不知怎么的，赵墨辰的冷漠、林靓靓的讽刺、新闻中的凌雨菲的画面不断在她脑海中闪过，和从前赵墨辰对她的温存的画面交叠在一起，她突然就有了流泪的欲/望。
她红着眼眶，颤抖着声音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说完这句话后，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卡！”刘导演喊道，“小江，你这情绪不太对啊！重新来！”
江念雪道了歉，让化妆师帮忙补妆后，重新开始拍这段戏。
当黄丽念完那段嘲讽的台词后，江念雪发现自己依然无法控制住情绪，眼泪几乎是立刻掉了下来。
此时已经是接近傍晚的时间，这场戏本来就设定的是白天，如果天黑了还拍不好，只能挪到第二天了。
刘导演有些沉不住气了，走到江念雪身边，语气也有些严厉，“小江，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平时你拍戏最刻苦，这种只是对台词的戏，你怎么老是发挥不好？是不是接了代言广告，人就膨胀了？”
“刘导，对不起。”江念雪低着头道歉。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拍戏也有段时间了，应该很清楚，一个人的失误，会导致整个剧组跟着重来，咱们是边拍边播的剧，进度要求就更紧，你今天状态差成这样，我怎么能放心信任你？”
一旁的顾之昂走了过来，“刘导，我觉得念雪可能是因为最近戏安排的比较多，有点累，要不咱们休息十分钟，我跟她聊聊？”
刘导演见江念雪低着头，情绪确实有些差的样子，只能压下怒火，对众人说道：“先暂时休息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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