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竟到了这等地步?
像她这般美好的女子,在家时应受长辈宠爱,出嫁后被夫君呵护。
若是……若是一开始与她订婚的人是自己……他一定会让她一世无忧。
想到这儿,荀礼的脸色不由微微发红,拉着马缰的手也不由收紧。
山间小路,灌木丛生,若是游玩定是个好去处,可马车在这般的路上走着,可只能小心翼翼。
乔绵看着桌面剩下的几块糕点,微微蹙眉,“妈妈,我们可还有带其他吃食?”
折腾了这般半日,想必车夫与荀礼都饿了。
肖妈妈摇了摇头,“剩余的那些,都需要热一下方能用。”
他们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自然也不会多准备。
康老夫人刚刚受了这般一个大惊吓,乔绵也不愿再横生枝节,只将桌面上几块糕点用油纸包成两份,她掀开车帘,与荀礼道:“表哥若是不嫌弃,我这儿还有几块点心,也好与你垫垫胃。”
听见她与自己说话,荀礼身子立刻紧绷,他接过点心的动作有几分僵硬,“自然不嫌弃,多谢表妹。”
表妹真是体贴。
乔绵微微颔首,便放下了车帘,另一份点心由肖妈妈送与了车夫。
直到黄昏将过,一行人方才回到康家,此时路上已经没了多少行人,马车行至后院,肖妈妈伺候着康老夫人回房歇下,方才陪同乔绵面见管家。
乔绵做在上首,肖妈妈站在她的身后,管家站在堂中,恭敬的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乔绵点了点头,道:“我今天带了几个人回来,你可看见了?”
管家点头,“我已让人将他们关在了柴房。”
听见这话,乔绵满意笑了笑,“那几人意图杀害我与外祖母,我让他们签了卖身契,只管往那艰苦之地卖去,可懂?”
管家紧张的抬起头,打量了乔绵一番,虽然未见她身上有什么大碍,却还是不放心的问道:“姑娘可有事?
老夫人可有事?
我这便让人去请秦大夫来,那些子个人,待会再处理便是。
得罪了康家,莫说他们几人,便是他们的家小,我都会安排得妥妥贴贴。”
一但想到他们家一生与人为善的老夫人和可爱的姑娘会受到刺杀,管家现在便想将那些人都剁碎了喂狗。
看见管家这副模样,乔绵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张伯,我不要紧,只是外祖母那儿需要请大夫来看一看。”
管家张伯听闻这话,连连点头,“我这便让人去请秦老大夫。”
乔绵点头,道:“张伯且去忙。”
张伯应声退下,乔绵看向肖妈妈道:“妈妈莫管我,也去歇会儿。”她面含感激的看向肖妈妈道:“今天多亏了妈妈替我护着外祖母。”
肖妈妈看着她满脸疲倦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怜惜,“姑娘又何必与我说这些客气话?
老夫人对我有恩,我护着她本就是应该的。
姑娘莫要想那般的多,好好的去歇息会儿吧。
这儿还有我守着,一堆小丫鬟伺候着,不妨事的。”
说累,谁能不比乔绵累,她今天冲在最前面,心中也不知该如何害怕。
乔绵也没在推辞,只道:“若是有什么事,妈妈只管喊我。”
乔绵回到自己院中,在丫鬟的伺候下,梳洗了一番,又给伤口上了药,便睡下了。
可刚刚躺下没多久,便听丫鬟来报,说是肖妈妈来了。
她连忙起床穿衣,往外屋走去,“妈妈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她的神情紧张,衣服凌乱,眼神朦胧,一看就是未睡醒的模样。
肖妈妈叹了口气,道:“张伯让人去秦家请人,被打出来了。
只听那小厮说是秦小大夫因我们家之故,和家里决裂了,离家而去,如今也不知道在哪儿。”
听到这儿,乔绵的心高高的被提起,若只是没请到人,肖妈妈也不至于这般紧张,莫不是……莫不是……她捂住心口,问道:“可是外祖母怎么了?”
肖妈妈缓缓的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的道:“老夫人发起热来了。”
一听这话,乔绵连忙让人为她宽衣,康老夫人年岁不小了,便是一点子不舒服都是大事。
待衣服穿好,她又与肖妈妈道:“妈妈且帮我吩咐下去让人备马车。”顿了顿,她又问道:“秦小大夫那事,与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肖妈妈叹了口气道:“原也无关的,只是不知秦小大夫怎么遇见了乔菲,或是觉得乔菲可怜,便跑前跑后的为梁氏翻案收尸。
还当着老太爷的面,说我们家心黑,和秦老大夫吵起来过。”
听到这儿,乔绵的动作一顿,只问道:“明天让张伯去寻几个可靠的大夫来,往后我们总不好一有事便去找秦老大夫了。”
无论今天将他们家小厮赶出来的人是谁,往后他们与秦家的来往,只怕会淡了。
只是今天康老夫人病着,他们一时也找不到其他的大夫。
乔绵去看了康老夫人一眼,嘱咐了几句,便上了马车,往秦家而去。
到了秦家门前,小厮前去敲门,门房一见是他,便要关门,却被那小厮用身子拦住了,他不耐烦的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家主子说不见,以后你们康家出了什么事都与我们家没有关系,你们以后别上门来了。”
听见这话,乔绵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她下了马车,走到门前,看向那小厮,只道:“还请小哥帮我问你主子一句,康老夫人病了,你们主子当真不肯见?”
且不说医德,只说他们两家十数年的交情,秦老大夫当真如此无情?
那门房见乔绵气势骇人,也不敢敷衍,只行了一礼道:“姑娘稍后,我这便去问。”
听见这话,小厮松了口气,连忙往门房怀中塞了一块碎银子。
门房看见那块银子,态度又好上了三分,“如今我家老太爷老夫人都在,我定帮姑娘问个清楚。”
乔绵点头,也无暇与他多说。
秦老夫人听闻乔绵来了,当时大怒,冷声质问门房道:“你怎生没将她打出去?她还有脸来登我家的门?
小小年纪便这般恶毒,以后还了得?
救了她一人,便是害了万万人。”
秦老大夫听见她这话,便觉得头疼,自从秦小大夫离家出走后,秦老夫人便天天与他闹,来来回回便都是这番话,开始他还会与她辩驳两句,如今却是完全没心思与她吵。
他只看向门房,问道:“阿绵可有说什么?是谁病了?”
门房见秦老夫人那般,心中不由害怕,只吱吱唔唔道:“说是康老夫人。”
康老夫人身子一向康健,又怎会突然病了?
这病来势汹汹,秦老大夫心中担忧,当即道:“取我的药箱来,我这便随他们去一趟。”
秦老夫人听见这话,如何坐得住,她拿起一旁的绣篮中的剪刀,便横在脖子上,“你今天敢踏出这个门,明天回来就给我收尸吧。
我就那般一个亲孙儿,却被他们家逼得有家不得回,你还要去替他们家的人看病?”
她神情癫狂,秦老大夫不敢再刺激她,轻声哄道:“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去便是了。”
秦老夫人却是不信他,只看着他手边的药箱,冷冷道:“你只管去,明天回来给我收尸便是了。
我中年丧子,好不容易将孙子养大,却无法将人留在膝下,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她本就年岁大了,只盼着能多陪孙儿,给他娶个媳妇,看见他成家立业,便也可以放心了。
秦老大夫将药箱放下,深深的叹了口气,坐在她的身边,低声与她道:“佳儿这事与康家有什么关系?是我与他争辩,他不听管教离家而去。
是我们没有教好孩子,又怎能拿对我们有大恩的康家出气?”
“大恩?”康老夫人嗤笑出声,“再如何大的恩情,你给他们家当了几十年的下人,也还完了。”
秦老大夫不敢置信的看向老妻,当他真真切切的看到老妻脸上的刻薄的表情时候,整个人都像是老了十多岁,他满心疲倦的摆了摆手,“都随你吧,随你吧,我总不能活活看见你自尽。”
哪怕眼前之人再不好,也是陪伴了他几十年的老妻。
听见这话,秦老夫人立刻放下剪刀,冷冷的对门房道:“还不快快将人赶走?”
门房在一旁看了这么一出大戏,心中本就怕极了,他连忙应是,跑出了内院,到了门房处,与乔绵道:“姑娘请回吧,我们家老太爷不会去贵府上的了。”
哪怕真的听到这话,乔绵依旧不信邪的问道:“为何?”
小厮连忙往那门房怀中塞了一块银子,那门房看着手中雪白的银锭子,咬了咬牙,与乔绵道:“我只与姑娘说,还望姑娘莫要告知他人。”
见乔绵点头,那小厮便道:“我家老夫人以死相逼,我家老太爷说都随她,怕是不会出诊了。”
乔绵心中不由吃了一惊,他们两家竟然到了这等地步吗?
秦老夫人竟这般的恨他们家?
乔绵只觉满心疲倦,只让小厮再给门房一锭银子,便上马车回了康家,一入门,她便吩咐张伯去寻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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