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所以，你要对我做什么？
事情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乔菲咬了咬唇，“他也救过你的性命，你为什么不愿意去？”见清月想要说话，她又道：“别说因为不熟悉乔绵，他们将人引来，你只要站在那里，拖延一些时间罢了。”
清月微微一怔，的确，若是为了将战王引出来，她的作用就是这般，可那人的目的是要她的一夜……
一时间，她也找不到什么哄骗乔菲的借口，站起身，冷声道：“即然你不愿，那我便自己去。”她大步向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向乔菲，咬牙道：“你将那衣服给我。
你无情，我却不能像你这般的无情，看着自己的恩人去送死。”
看着自己的恩人去送死？
乔菲只觉心口一窒，她轻抚肚子的手微微一顿，脸色的表情却是未变，“那便拜托你了。”
即然清月能去，她为什么要自己去？
她还怀着个孩子，便是跌上一跤，都可能是一尸两命。
她虽在意秦佳，但她也在意自己的性命。
清月拿着乔菲赠予的衣服出了院子，眉头却深深的皱起，她必须想个办法将乔菲骗出去。
她的过往，秦老夫人并不知晓，人云亦云，她也能辩驳，可若她真的去陪人过上一夜……便是将来秦佳真的娶了她，她这辈子都要在秦老夫人的苛责下过日子了。
回到秦家暂住的院子，她咬了咬牙，便进了秦老夫人的屋子，“老夫人。”
秦老夫人见她来，也没什么好脸色，“可是想通了？”
清月抱着衣服，坐在下首，死死的抿着唇，“若我能找到人代替我去，你当如何？”
代替她去？
这人是谁？
秦老夫人心中隐隐有个猜想，相比送乔菲过去，得罪万夫人，她自然是更愿意让清月去的，“只能是你。”
清月抬起头，眼中的怨恨再也遮挡不住，“若是我不愿呢？”
秦老夫人淡淡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不想要佳儿的正妻之位了？”
经过这般长时间的思量，她也想明白了，如今秦佳不过是个废人，又有罪孽在身，好人家的姑娘他们也不用想了，至于花钱买个姑娘回来，他们吗，没钱之余还担心等他们走后，那人对秦佳不好，那还不如清月。
清月咬了咬牙，“若是我将此事解决，我们的约定是否作数？”
她还是想将乔菲送去。
秦老夫人自然听出她话里的圈套，她冷冷的笑了笑，道：“你将乔菲送了过去，可想过后果，我们身无分文，若是被万家赶了出去，又能住到何处去？”
所以，为了这个容身之所，他们就要卖了她？
清月明白，除非她再到那风月场去，不然真的养活不了这一家人。
一次与无数次，如何选择，她又岂会不知？
她咬了咬牙，也不再多想，道：“我们先到衙门，将婚书写了，我再去。”
秦老夫人脸上的表情一僵，“不行。”
清月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为何？”
“那人要的是与战王发生过关系的女子，若你和佳儿在衙门登记了，又算是怎么回事？”若是被那位贵人查了出来，岂不是还药连累他们家？
秦老夫人打了一手好算盘，可清月也不是傻的，“即然不能去衙门登记，那你便写下一张千两的欠条给我。”
“你说什么？”秦老夫人瞬间沉下了脸，“我们家哪儿有千两银子给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清月也撕下那层伪装，她满眼嘲讽的看向秦老夫人，“我便是知晓你一家一点银子才没有，才要这千两欠条。
若是我从那贵人府里出来，你却不认账，我们便衙门相见，
若是你按照我们约定的来办，我都是你们家的人了，那张欠条便不又会到你们家。”
这世间上可没无本的买卖。
秦老夫人也知她只是要个保证而言，咬了咬牙，便也应了下来，“欠条我可以给你写，但你不再动其他心思。”
“自然。”
二人达成协议，清月便在这日夜里离开了万家。
说是一夜，可第二天清晨，却未见她回来，秦老夫人心中急了，怕清月拿着欠条搞事情，连忙去寻万夫人，“我那姑娘怎生还未回来？”
万夫人神色复杂的看向秦老夫人，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今个一早，便从那府中传出消息，说大皇子十分满意那女子，闹了一夜，天明方休。
她思虑片刻，问道：“不知那姑娘跟婶子是什么关系？”
秦老夫人一时无言，若是万夫人知晓她将未来孙媳送到别人床上，也不知该如何看她，她支支吾吾道：“就是个远房亲戚。”
听她这般说，万夫人也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秦家的人便好，“那位贵人十分喜爱她，她一时也回不来。”顿了顿，她似乎害怕秦老夫人担忧，又道：“或许会给她个名分，婶子莫要担心。”
给她一个名分？
一时间，秦老夫人觉得天都要塌了下来，如今清月算是攀上高枝了，那她会不会对曾经逼迫过她的自己动手？
若是那般，她又该如何是好？
见秦老夫人神色不对，万夫人微微蹙眉，喊道：“婶子。”
秦老夫人回过神来，起身道：“我身子有些不适，先回去休息了。”
万夫人点头，将人送到门口。
*
康家。
乔绵自边城回来后，每天忙个不停，康老夫人实在看不下去，拉着她便不许她出门，“你这又是要去干什么？”
乔绵无奈的看着康老夫人，笑道：“外祖母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外祖母快快放开我，我今个儿还要查好几家店铺的账呢！”
康老夫人听见这话，只觉心中有气，“你整日就知道练武查账，眼里心里可还有我和你外祖父。”
他们两个都快成孤寡老人了！
看着外祖母气鼓鼓的模样，乔绵好笑之余又有些无奈，她想快些将康家接到自己的手中，好让外祖父外祖母莫要那般操劳，却忽视了他们本身，她搀扶着康老夫人的手臂，与身旁的巧儿说，“你且去吩咐一声，我今个儿不去查账了。”她转过头，与康老夫人道：“我今个儿就好好陪陪外祖母。”
康老夫人冷哼了一声，道：“算你还有些良心。”
二人说笑着进了内院，丫鬟将茶点端了上来，康老夫人吃了口茶，便道：“你看你这些日子，都清减了多少，怎生就不知爱惜一下自己的身子？”
乔绵听着她唠叨这些话，也不嫌烦，只笑着道：“我这是练武练的身子结实了，看起来瘦了而已。”
“哪儿是看起来，分明就是瘦了。”说着，她便丫鬟端了一盅人参鸡汤过来，“快些喝了。”
看着那满满的一盅，只有底下一点子汤，乔绵只觉头突突的疼，“外祖母，这般多的人参，我吃了怕是要留鼻血了。”
人参本就是大补之物，平日里少少吃一些就罢了，这一盅汤却有两三支十年上的人参。
康老夫人却是不肯听她的，“你平日里那般的劳累，吃了去跑几圈，好好的睡上一觉，不是正好。”
乔绵：“……”她竟然无法反驳，她无奈的笑了笑，“外祖母说的是。”她端起那盅汤，犹如壮士断腕般一口喝尽。
见她当真喝完了，康老夫人心中满意，便也放过了她，“你且回去休息吧。”
乔绵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便快步离开了，她感觉鼻血要流出了，她连忙出了家门，外郊外跑去。
若真让康老夫人看见她鼻血肆意飞扬，只怕心中会生出歉意来。
她在郊外山林间肆意的跑了几圈，感觉将要力竭，方才在草地上躺下，看着那蔚蓝的天空，她嘴角不由微微上扬，这般的日子，真让人快活。
“总算给我逮着你了。”阴恻恻的女声从远处响起，乔绵支起身子，像声源处看去，便见清月独自一人，缓步向她走来。
见到她，乔绵不由微微蹙眉，“你想做什么？”莫不是以为她力竭了，想要趁机对她下手？
见她坐直了身子，清月的脚步便也停下，她冷冷的看着眼前因为刚刚运动完，脸颊微红，眼神如水的女子，心中不由闪过一丝无法压抑的嫉妒。
凭什么她要替她到那个有怪癖的大皇子床上受折磨，她却好好的在这里玩耍？
“我要干什么？”她忍不住嗤笑出声，“乔绵，你将我害得好惨。”
若不是眼前这个女子，她便不会入城主府，便也不会有后来这一堆事情。
听见这话，乔绵也笑了，“我何时害过你？一切都不过是你的自己不守本分带来的罢了。”
若清月的心思少些，等聂箐醒来，他们便会给她一笔钱财，一个新的身份，让她开始新的人生，不用再被人卖来卖去，可她偏生要去爬那高枝儿，去攀扯那萧承。
不守本分？
清月嗤笑，“我这等风月场出来的女子，本分便是依靠男人，你们买了我，却不给我一个可依靠的男人，且不是在逗我？”
她这番话实在可笑，乔绵也不欲继续多她多说，只问道：“所以，你要对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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