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的怀疑
就在这时，烛光晃动，王昊天心里一紧，多年来行走江湖的经验发挥了作用，千钧一发之际，他弯腰往前一滚，刚好躲过身后的一剑。接着他一跃而起，在空中翻转过来，王家拳已携着雷霆万钧之力，向黑衣人而去，刚才在身后偷袭的是一个黑衣人，身高大约8尺，脸覆黑面巾，全身上下遮挡得严严实实。黑衣人不敢托大，一剑又一剑的挥出，抵挡着拳法。双方交手十余招，黑衣人隐约察觉到王昊天内力比自己高一点，他已经失去偷袭的先机，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杀了对方的，再加上这里的打斗声已经引起了其他人注意，他萌生了退意，这一下子就被王昊天察觉到了：“给我留下！”
王昊天双手合十，空手接白刃，内力由兵器传播，一下子打得黑衣人一个踉跄，他咳了一口血，脸上的面巾都湿了，兵器上传来的吸力使得他无法弃剑而走。黑衣人提起内力，打在自己的剑上，终于摆脱了这股吸力，他三步并作两步，跳窗而去。王昊天跟着跳窗追赶，迎面黑衣人打过来的一个暗器，他闪身避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明珠小姐，小心。”
王昊天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去。原来是明珠和几个手下听到声音过来了。明珠这时正穿过谷中的桃树下，看到暗器飞来，她跳了起来，双手捉住桃树枝，腰间发力，身体呈九十度。一脚把暗器踢到一旁的草地上。看到女儿没事，王浩天转过头来，已经不见黑衣人的踪影，他还是随着刚才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找了找。什么都没有发现。
王昊天叫人把暗器找出来，他看了看，就是普通的石子。摸出黑衣人的剑看了看。是把软剑，极锋利，可也没有什么特点，稍微厉害点的打铁师傅就可以造出来一把。这类软剑谷中就有一大推，说不定这就是其中的一柄。
“爹，有没有什么线索？”王明珠问道。
“没有，这黑衣人跟我交手，他使的都是江湖中常见的剑法和拳脚，内力确实挺深厚，不是比我还差点。”
听到王昊天这么说，王明珠放心了一点。她之前一直有点担心这敌人功夫比父亲高。
“顾家博呢？”
“爹，他应该在睡觉，他没有武功，我就不让人打扰他了。”
“就这么喜欢他？”王昊天边走边说。
“爹，我是挺喜欢他的，不然也不会带他来见你们。”
王昊天听到她这么说，心情很复杂，他只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错的，虽然他现在很想抓到凶手。
“爹，你要去哪里？”看到王昊天脚步不停，王明珠跟上去问道。
“看看我未来的女婿去。”
王明珠知道自己的父亲虽然不是个很细心的人，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半夜去扰人安眠，这半夜的，还去看家博，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难道家博他有危险？这样想着，她急忙跟上去。
到了顾家博门前，王昊天没等人敲门，他直接踹门而进，黑暗中隐约看到一个人影，顾家博的声音传来，“谁呀？”
王昊天拿出火折子点燃蜡烛，看到顾家博慌忙起身的动作。
他倒是有点意外，心想：“人还在，难道我猜错了？”
王昊天又点燃一根蜡烛，拿在手上照明，他看着这间房间，不放过每一处地方。
王明珠和顾家博解释：“三娘被人害了，刚才还有人要杀我爹，我爹他不放心你，来看看你。”
顾家博脸上的表情有点无措和担忧：“伯父没事吧，凶手捉到了吗？”
“我爹没事，凶手被他跑了。”
王昊天把顾家博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他走到床边，直接掀开床上红紫色的被子。摸了摸枕头和刚才顾家博躺着的地方，还有点温度。
王昊天把床上的东西都摸索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接着他蹲了下来，把蜡烛拿近，往床下一照。床底下是褐色的土地，除了几颗冒头的杂草和墙边一排蚂蚁在移动，没有其他东西。
王明珠看着他爹这一套动作，有点疑惑：“爹？”
王昊天把蜡烛交给一个手下，吩咐他们仔细搜索。只见他捉起顾家博的手腕，把手指搭上去，仔细诊断。还是没有内力，也没有内伤，王昊天之前站在大厅里，回顾了最近发生的每件事，是从明珠带顾家博到谷里开始发生的，他怀疑顾家博就是这个凶手，刚才黑衣人被他的内力伤到了，即使服了伤药，也可以查看出来的，可诊脉的结果告诉他，顾家博并没有内伤，身体很健康，难道真的不是他？
“小顾啊，是这样，刚才我和凶手交手了，他受了点伤，你能不能让我检查一下身体，毕竟这一切都是从你们来了之后发生的。我得对兄弟们有个交代。”
“爹，你怀疑家博吗？家博他不会武功的。”王明珠有点气愤地说。
“只是谷中人议论纷纷，检查一下也好洗脱小顾的嫌疑。”至于之前探查的没有内力一事，这世上绝世功法不少，说不定就有一种秘籍，内力再深厚的高手也探查不出来。
“可以的，我理解，我也有点担心你们怀疑我，毕竟就像伯父说的那样，这一切确实是从我们到来后发生的。”
众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王昊天和顾家博两个人，顾家博脱下衣服。王昊天仔细地查看，三娘身上的痕迹可能是死之前和别人同房的，也可能是和凶手行房时被害的。他要检查顾家博身上有没有痕迹。没有，一点痕迹都没有，不过他有新的发现：“你身上这么这么多伤口。”只见顾家博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都是各种兵器造成的，有剑伤，刀伤，枪伤……甚至还是鞭痕，尤其是胸前的贯穿伤，伤得如此严重，能活下来算是命大了。
“之前村子里被土匪劫掠过，我也被他们抓了，这些都是那时候造成的，伯父可以找人到我村子里问问，除了我，还有其他人也和我一样，比较幸运的是那时候遇到了一位大侠，把我们救出来。”
“穿上吧。”从王昊天的表情看不出他信了还是没信。找人到村子里问清楚这事是肯定要做的。
“爹，已经证明了家博是清白的，以后不许你们再怀疑他了。”王明珠说完就去和顾家博说话了。她怕父亲这样做，对方会不开心。
王昊天无奈，转头就吩咐手下联络之前派去调查顾家博的弟兄们也查查这件事，有消息就立刻飞鸽传书回来。
之后的两天，山谷里倒也一直很平静，王昊天带着一众手下仔细的搜查谷中的每一寸，除了在河流的下游发现黑衣人覆面的面巾外，没有找到其他线索。
这一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上午，谷里众人给公孙华，史小星，无兴怀办完葬礼。
王浩天站在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射到他的脸上，他看着自己的女儿，又看看顾家博。两个人在帮忙收拾东西。他走过去。跟明珠说：“明珠，我之前和你伯伯他们有件事要办，我这两天要出谷一趟。你们等我回来再离开。”接着他又对顾家博道：“小顾，你跟过来一趟，有些明珠的事，我要和你聊聊。”
顾家博看了明珠一眼，明珠对他点了点头。意思是让他快去。二人一前一后消失在阳光之下，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王明珠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她心慌得不行，这种感觉她曾经有过，到底是什么时候经历过？
顾家博随着王昊天走到一个亭子里面。亭子周围树木和花草密布。亭子后面则是谷中水流经过的地方。王昊天看着溪水中倒映的天空。“这个亭子还是二十多年前，我们刚到这里时，三妹雇了五十个人手，三天三夜赶出来的，她说要在这里赏月。”这五十个人建完这个亭子就被三妹清理掉的事他没有说出来。“后来我们兄妹几个倒是经常在这里喝酒聊天。”
顾家博看着柱子上雕刻的各种花朵。“这亭子确定是巧夺天工。”
“来，倒酒，我们喝两杯。”王昊天没有回身，他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这周围。
顾家博其实刚迈进亭子就看到亭中石桌上有两坛酒和几个碗。他抓起坛子倒了两碗，动作行云流水，那么的自然，又带着一种山水间的韵律。“伯父，请。”
二人举碗共饮，顾家博又倒了两碗。
王昊天拿着碗，他说：“明珠这孩子，6岁时她母亲被人害了，后来是我当爹又当妈的把她带大的。我曾经想过，将来要给她找个什么样的夫婿，可怎么想都不满意，就觉得这世上没有人能配得上我的女儿。”
顾家博看着手中的酒：“伯父对我很不满意吧。”
“我想过未来的女婿有各种各样的，可我从来没有想过，他是不会武功的。”
王昊天摇了摇头，“没有武功，怎么保护我女儿，连自保都做不到。”
顾家博问：“伯父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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