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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纸巾


chapter7纸巾

        “那他到底吃哪套啊?”萧妃娅在电话里气得抓耳,“浴室play都没兴趣?”

        什么浴室play,林芜解释,“只是穿了浴巾,还没play。”

        萧妃娅:“都一样好吧,反正就不吃呗。”

        林芜卸着妆,回想靳天泽那反应,已经看淡了,“学姐,算了吧。这任务你就当是我欠你的行不行,以后还有别的,我肯定给你还上。”

        “这有什么还不还的,本来任务就有三个月期限,人家三个月钓鱼恋爱再甩人,咱们就专门钓他三个月,我告诉你,除非他是个gay,要不然我还真就不信了。”

        林芜叹气:“其实你反过来想,钓不到,说明你男神人品真不错,也算是个安慰。”

        “谁要这破安慰啊。”电话那边,萧妃娅扯着嗓子,激动的很,“他都背负花花大名多久了,这要不是真的,我男神简直太惨了好吗。”她越想心里越气,“要是这三个月真钓不到,那我跟你说,以后谁他妈再敢说他万花丛中过,我就拿敌敌畏毒死他!”

        “”

        -

        外面雨淅淅沥沥的还在下,林芜抬头望天,密云笼罩,乌压压的一片。

        早上她担心迟到,打的车,结果空等了好久,现在回去,她可不舍得再打,哪怕这天看上去快要倾盆而至。

        出了影视城,天很快暗下来,最近的地铁站离这儿15公里,林芜打着伞,站在路口等着穿马路。

        雨丝儿断线似的从伞面往下滴,车鸣警哨响在耳畔,她身后来了一群牙牙学语刚下学的儿童,穿着小雨衣,挎着小包,头戴黄帽。

        林芜视力不错,这么远还能看到他们帽子上写着某某福利院的名字,她忽然想到自己小时候,也经常被福利院的老师带着出来玩。

        小朋友们手牵着手,往她这边走,带头的女孩揪着小辫,回头望了眼后面大部队,这时绿灯跳转,旁边的男生拽了她一把,女孩急急忙忙转过身,一脚跨出去正想穿马路。

        右转车辆还没停下,眼看那女孩儿就要擦到车身,林芜伞一丢,几乎是扑着过去,搂住女孩的腰把她往旁边抱开。

        膝盖重重地磕在低矮的花坛沿,还好小朋友被她护在怀里,没摔倒哪儿。

        行人三三两两地驻足围观起来,正在队尾的老师神色紧张地跑了上来,一边抱歉一边扶她起来,“真对不起,小孩子没看路,你没摔着吧?”

        膝盖那儿还挺痛的,但林芜站稳了,捡起伞,说了句,“没事。”

        老师拉着小女孩让她道谢,林芜本来想说不用,但看着那女孩从小挎包里拽出一颗大白兔给她,整个人忽然愣住没说话。

        “姐姐,谢谢你。”女孩说话奶声奶气的,她捏着那颗糖,其实很舍不得,但还是塞到林芜手里,“这是我下午没吃的小零食,送给姐姐。”

        那颗糖躺在她手心,上面飘了点雨丝,把露在包装外的糯米纸淋化了。

        眼里不知是雨还是泪,有些酸涩,林芜攥紧那颗糖,忍着哽咽还了回去,她摸了摸女生的头,“不用,你留着吧。”

        小女孩懵懵懂懂,看了眼老师,得到同意,才笑着把糖又装回小挎包里。

        -

        靳天泽下了戏,去停车场取车,接到发小陆丰的电话,“靳少爷有空否?今天晚上出来喝个酒呗?”

        “没空。”靳天泽驾车驶离影视城,想起那晚上的人体挂件还犯呕,“酒品烂就别喝酒,老子被你整出阴影了。”

        “嘿,你这人,喝酒就是助兴,咱们主要是看妹妹。”陆丰说着说着开始搞颜色,“上回我那商务party,哪个妹妹不辣,你不看得也挺爽吗?”

        “看你妹。”靳天泽把着方向,余光扫到窗外,窗上布满雨珠,视野模糊,闪过某张眼熟的面孔,站在一堆小孩子中间,不知道在干嘛。

        车速慢了下来,等红灯。

        电话里,陆丰还在扯皮嬉笑,“看我妹也行啊,我把她叫上,她打小对你那点花花肠子,你也不是不清楚,你来我就给你打电话叫上。”

        “来个屁,没劲儿。”靳天泽降下车窗,雨飘进来,视线变得稍微清晰,那女的正在穿马路,前面隔了几台车,看不太清,反正走得很慢,身影一瘸一瘸。

        靳天泽眉一挑,忽然来了兴趣。

        这是什么新伎俩?

        陆丰在电话里笑他,“你他妈干什么有劲儿,少废话,快过来,我都跟人说好了你会来,当是给我个面子。”

        前方绿灯,靳天泽跟着车流直行,大概是有点好奇,他朝斜后方看了两眼,那人还是慢吞吞的,走得一瘸一拐,“真瘸啊。”

        “瘸你妈呢,赶紧给我过来。”

        靳天泽啧了声,有点躁,想着这人刚拍戏的时候不还好好的,这就瘸了?他是不信,就觉得像是她的骚操作。

        “你自个儿慢慢喝,老子找到乐子了,挂了。”

        靳天泽到前面路口调头,一路尾随跟在她后面。

        谁说他干什么都没劲儿,这劲儿不是自己又来了吗。

        陆丰被挂得莫名其妙,放下电话还在破口大骂,“你他妈在车里找乐子呢,牛逼啊。”

        -

        林芜刚过马路前看了一下,磕得挺严重的,牛仔裤都划破了。

        本来想忍一忍,等回宿舍再处理伤口,但膝盖那里好像在流血,一抽一抽的疼,裤子上也有血迹结成的黑色硬块。

        地图导航上显示前面有家便利店,不知道有没有坐的地方,如果没有,她就还得先坐地铁回学校再说。

        便利店门口。

        林芜收起雨伞,装进塑料袋塞回包里,她进门前看见后面有辆黑色宾利开过来,慢悠悠地在门前停下。

        其实之前她就注意到了。

        那辆车一直在她后面,跟龟爬一样。

        开豪车压马路的雨中情趣,她不是很懂。

        换句话就是,这人傻逼吧。

        这家便利店有客人休息区,林芜走过去的时候,看到里面最不显眼的位置坐着个小姑娘,七八岁大的样子,林芜看了一圈,没大人在。

        她过去跟人家小姑娘打商量,“小妹妹,能不能跟你换个座位呀?”

        林芜不是嫌处理伤口丢脸,是她包里处理工具齐全,她进来就是为了找个座,那感觉就和大夏天的很多人都跑去肯德基乘凉而不买他家汉堡一样。

        脸皮厚点无所谓,脸皮薄的就只想躲着点不被人看到。

        小姑娘把作业本收收拢,林芜满怀感激地看着她,不料下一秒,她余出一半桌面,抬起头来,“姐姐,你可以坐我对面。”

        “”

        -

        靳天泽跟了一路,终于看她拐进一家便利店。

        他在货架那边找了一圈,没发现她。

        休息区,一个小姑娘的声音传来,“姐姐,你不疼吗?你怎么都不哭啊?”

        靳天泽闻声走过去,看见那桌子上堆满了纱布酒精和消毒棉棒,不止这些,林芜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她的挎包里掏出小剪刀胶带创可贴等等东西。

        这人出门带这些?

        林芜隔了好远的位置坐下,她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清理伤口,但这小姑娘非要过来看,看就看吧,搁旁边问东问西的,把她整得一顿尴尬。

        还好这店地方偏,这个点又没什么客人在。

        她动作很快地消完毒,拿医用棉擦了擦流淌而出的药水,再用纱布和胶带贴住伤口。

        小姑娘一直看着她,也没走,直到门口进来一个年轻女人喊她回家,她才跑去收拾自己的作业本和文具,招呼不打直接就跑了。

        林芜晾了会儿药水,卷下裤管,收拾桌上的垃圾,有一团纸屑扔在上面,是那个小姑娘丢的草稿,她捡起来拿去丢,发现纸里头裹了东西。

        林芜一层层拆开,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五六颗散落的大白兔。

        “……”

        纸上还写了字,字迹歪歪扭扭,大部分都是拼音,林芜又拼又读才看懂内容。

        “我的好朋友小雨摔了跤也不会哭,她最喜欢吃大白兔,我觉得你和她一样勇敢。”

        林芜看着这段话,又想起刚刚给她糖的小女孩,眼睛开始酸涩,很不是滋味。

        她其实不是个爱哭的人,所以吸着鼻子,把头往上仰了仰,平复过后才剥开一颗放嘴里,没尝到味,接着剥第二颗,第三颗机械又重复。

        等嘴里塞满五颗奶糖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眼泪如决堤,比外面的雨还要大。

        但她没哭出声,只是哽咽着,又怕丢人,埋着脑袋,趴在桌上一个人安静地哭。

        隔着两米远的货架旁,靳天泽抱臂杵在那儿,从头看到尾。

        林芜肩膀微颤,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噎着。

        等靳天泽意识回来,他正站在收银台,拿了包纸巾准备结账。他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纸巾嗖一下丢过去,像主人无处宣泄的不满,砸在她脑袋上。

        林芜吃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她揉了揉眼,才看清对面的人,和弹在桌角快要掉下去的小包纸巾。

        靳天泽双手抄兜,原本的不知所以然此刻已被替换成闲适坦然地站在那里看热闹,但脸上还是挂着一副难以理解她为什么吃个糖还能自我感动成这样的嫌弃表情。

        “哭屁啊,你妈也没了?”靳天泽从小到大就哭过一次,他妈死的时候,所以对他来说除了妈没了,其他都不是事儿,都不值得他掉眼泪。

        林芜觉得有些丢人,但还是克制住抽噎,很诚实地回答他,“我妈早没了,我爸也没了。”

        靳天泽:“……”

        还真没了啊。

        她站起来,想故作洒脱地挥泪离开,但一想到脚还瘸着,那画面一下又变得十分可怜。

        低下头,林芜哀怨地叹了声气,余光瞥到那包纸巾,她想都没想,抓过来直接丢了回去。

        也像在宣泄什么。

        同样的抛物线,那包纸巾原路返回,嗖一声差点打在靳天泽脸上。

        但靳天泽反应很快,手势帅气地一把接住,掀眼看她,眼底有杀气但看得出来在克制。

        林芜对视一眼,秒怂,想着该如何收场。

        她翻着包,找出一包一模一样的,嘴里的糖还没嚼完,咕哝着,“我有。”

        靳天泽:“”

        可惜这招没用,因为靳天泽又把那纸巾丢了回来,带着“我管你他妈有没有”的怨气。

        这次丢在她怀里,不知是被噎了一嘴不爽还是怎么的,他说话很凶,有点划清界限的意思,“还、你。”

        “哦。”林芜接下了,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想了下犹豫地开口,“那应该还有两片湿巾。”

        “?”

        真的,她要不是个女的,又死了爹妈,靳天泽真想一拳揍上去,“你要这么跟我算是吧?”

        “不是。”林芜摇摇头,递了递手上的纸巾,“所以不用。”

        呼~总算圆回来了。

        靳天泽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差点让她给搞升仙了,本来挺不爽的,但看她瘸了吧唧的哭哭啼啼,还他妈没妈,一句重话都怼不出口。

        心想爱要不要吧。

        他就给拿回来揣兜里,直接走了。

        走到门口,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身后,人没跟上来。

        走太慢了吧。

        外面雨下大了,风卷着落叶,肆无忌惮地横扫。

        林芜慢慢地走着,一抬头,发现靳天泽还在,他挡在门口,神神在在的,就是没出去。

        风凶残地强吻着这扇门,雨打在上面,挺吓人。

        “你没带伞吗?”林芜拍了拍他。

        靳天泽转过身,想着她要是现在说出送他到车上的话,那他就礼尚往来,大发善心地载她一程,谁让她又没爹又没妈,还被他给碰上了。

        结果林芜什么都没说,趁他转过来而腾出的一点空隙,直接推门往外走。

        她撑起伞,一套动作很连贯,迈步要走的时候,像是终于想起他来。

        靳天泽这暴脾气差点没忍住,他做了个深呼吸,打算给她第二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只见她回过头,点了点门口伞架里竖着的两排透明雨伞,抬起头看他,她的面色很红,泪痕已经淡得有些模糊了。

        靳天泽没看两秒,便撇开视线,这种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多了真他妈闹心。

        林芜轻咳一声,他才缓过劲。

        “那个……”林芜好心提醒,“前面那排比后面那排贵15块。”她瞟了眼那边的收银小哥,对靳天泽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一般人我不告诉的。”

        靳天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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