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恶魔的果实
［开眼了lv4］：“拜神可以改变婴儿的性别？哪个神这么牛批？”
［眼开了lv2］：“难怪方家子孙中除了方月其它全都是男孩。五比一的比例！你说这老太太是在她大儿媳生完女儿之前就拜的神，还是更早的时候？”
［不可说lv5］：“细思极恐，老太太儿女这辈好像都没有女儿？”
［今天你学习了吗lv3］：“楼上别吓唬人，不管老太太是什么时候拜的神，问题是现在她要拿着神像去哪里？”
［半人马之歌lv4］：“话说老太太是亡灵和一般的神像都是相克的，还能徒手拿？”
［码字使人头秃lv2］：“楼上是sb吗，能改变婴儿性别的神在玩家的典籍记载中已经偏向邪魔了，当然对于我们来说都算神。”
［半人马之歌lv4］：“这故事走向真的越来越迷了，这才第一天，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玩家难道想把所有剧情都刷出来？”
［爱丽丝的玫瑰lv8］：“听说这里有大佬披马甲？我从主播大厅进来的。”
［不可说lv4］：“楼上是爱丽丝本人吗？爱心，我是玫丝！”
［爱丽丝的玫瑰lv8］：“哦，亲爱的，你想尝尝玫瑰的味道吗？”
［不可说lv4］：“啊啊啊！……我愿成为您……”
［今天你码字了吗lv3］：“追星的克制点，我们在讨论副本呢！第一个晚上就要过去了，准备验收成果吧！打赏100积分。”
［深渊系统］：所有涉及副本讨论言论都会对玩家屏蔽。
弹幕全是一长串的？号，江时清扫了一眼，有用的信息都被屏蔽了但她多少也能够猜到一些。
她在想如果祖母是吃了被调换的药而死的，换药的人和给药的人是否都算凶手？方强有动机，他的母亲和姐姐可能是被祖母害死的，况且他和莉娟想要个女儿却因为拜了神像变成了男孩。
双层动机之下，方强很有可能做出换药的举动，过量的安眠药确实会让人死亡。原身是否知晓此事还不清楚，目前来看原身并没有足够的动机。
幻境中方文富走了过来当着几人的面将神像从供台上取下拿进了内间，撒泼的祖母简装哭得更大声了，方强张了张口也没劝。
方文富把神像放在墙角，有帘帐挡着画面变得有些模糊，隐约能看到方文富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什么东西，薄薄的一张仔细地端详着。
幻境又变得断断续续，大部分都是和方文富有关，灰头土脸的男人经常枯坐很久，妻女的离去仿佛抽空了他的灵魂。
“我们是在神像里吗？”李雯小心翼翼地问“怎样才能出去？”就她们进幻境的这会儿，都不知道方家祖母把神像带到哪里去了。
没有得到回应，李雯立马回头，周围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黑雾，怪物已经不见了身影。
咦咦咦？？？
怪物去哪里了？
李雯在原地找了一圈，她不敢贸然踏入黑雾中。
黑色的烟雾，李雯喊了几声，话语远远地传开像在空腔里。
她着急地打开系统，系统的界面也是一片漆黑，屏幕中央有行标红的小字：【未知区域，请玩家保持警惕。】
竟是连系统都无法探测的未知区域吗？
雾气越来越浓，周围的温度不断降低，李雯蹲下身抱紧自己的胳膊，好冷，好冷。意识恍惚中好像听到了说话声，非常的温柔。
“你有什么愿望吗？”
黑雾似乎凝成了一个人形，人形神物说道：“我可以帮你实现。”
江时清刚才还在注意着方文富，下一瞬就被什么东西吞没了，很轻柔的东西感觉不到威胁。
等她适应过来，她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极为漂亮的地方，她记得副本里的时节已经是晚秋了，院子里的树叶子都落光了，这里的树木却是郁郁葱葱的。
她正站在一条小径上，弯弯曲曲的不知通向哪里。
路的两旁开满了艳丽的鲜花，大片大片，不见植株和枝叶，贴着地面，最小的都有盛菜的碗口那么大，最大的比盛水的缸还要大。
江时清看到一朵粉白色的大花，有很多片花瓣，一瓣叠一瓣，漂亮极了，很像莲花，可莲应该长在水里怎么会在森林？
花香馥郁，多种味道杂糅在一起，却不觉得难闻。
“月儿，你还愣着做什么，快点跟上！”小路的拐角处出现了一个女人，浓妆艳抹的，正是方家的三儿媳秦芳。
奇怪的是她此时披着麻戴着孝，神色紧张，对着她使劲招手，江时清不紧不慢地走过去，秦芳着急地催促。
“月儿，你得跟紧了，这地方容易走丢，你爸爸和叔叔们早就走在咱们前面去了，要快点跟上。”
“好的，婶子，咱们这是要去哪里？”江时清边走边问。
秦芳尽目的遥望路的尽头闻言奇怪地转过头：“咱在给你祖父送葬呢，你是不是病糊涂了，早说了不让你跟来，你偏要来。”
给祖父送葬？
现在死的不是祖母吗？不应该给祖母送葬吗？
江时清回忆起幻境里方家人多次提起的方家祖父，时间提前了，她这是回到了给方家祖父送葬的时候？
把她弄到这里来的究竟是方家祖母还是神像？
走着走着，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路面变得泥泞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秦芳的裤脚沾了泥水，这似乎耗尽了她最后的耐心，她烦躁起来。
“这遭瘟的天气，出门时还好好的，自从进了山就变了天，你们方家也真是的，人死了请先生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是，偏偏要送到这偏僻的山沟沟里，你家这什么习俗，世代都要葬在山里！”
小路非常狭窄，人走都觉得艰难，更何况还要扛着棺材，也不知道三叔他们是怎么走的，脚程那么快，她们跟都跟不上。
“这路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问你三叔你三叔也什么都不说，搞得神神秘秘的。”秦芳抱怨的话语停下，神色变得紧张。
道路开始分岔，两条路上都有脚印，秦芳犹豫不定。
江时清更是迷茫“三婶，我们要走哪一边？”
秦芳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很差，她紧紧地拽住江时清的手：“我听老一辈的人说，花茶山这地方闹过一种叫做‘魃’的怪物，最会迷惑人的心智。”
‘魃’？迷惑心智的怪物？
这副本的怪物花样还挺多。
江时清舔舔嘴皮安慰到“不可能的，现在是法制社会，不存在那种东西，三婶你要相信科学。”
【晴天不下雨lv3】：“如果不看玩家的眼睛我还是愿意相信她这句话的，我怎么觉得她听到怪物变得很兴奋呢！”
【不见棺材不落泪lv5】：“送葬？我记得好像有个副本就是关于送葬的。里面有种生物也叫‘魃’，该不会是【守灵】和【送葬】两个副本重合起来了吧？这是几号风暴眼来着？”
【极限赶稿lv6】：“楼上也太敢猜了，能量场相近的风暴眼确实会存在互相融合的可能，但是几率非常小。”
【雨天不搭讪】：“我听说‘魃’这种生物都长得非常漂亮，貌若天仙的那种！不会就我一个人在期待吧。”
【取名字好麻烦lv2】：“真的吗！好期待。”
【楼上是我女票lv3】：“是的，美貌和危险并存哦，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深渊系统】：以上言论涉及到副本内容将只对观众显示。
大学生的话并没有怎么安慰到她，两人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物，三观完全不合，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相处。
“妮子，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得了，千万别在你祖母面前说，有些东西还是要相信的。”秦芳道。
“哦，是吗？”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面上是一点也不信。
秦芳无奈道“算了，咱们随便选一条快点走吧，也许还能追上。”
两人走了右边的那条道。
这条路临到边缘，底下有一个湖泊，湖水清幽，朵朵碧绿的荷叶随风起伏，水波涟漪，水汽弥漫，当真如仙境一般。
路旁的花的颜色变浅，和雪一样白。
不仅仅限于地面，连树上都开满了花，有一颗像梨花的树，每朵花都有成人手掌那么大，把整个树面装点成落了雪一样，花朵团簇把枝干都压得低垂下来，江时清走过时一支花枝探过来从她的鼻尖划过。
梨花的清香，很好闻。
让人完全生不起一点别的心思，只被眼前的美俘获了一切。
同行的秦芳不知何时没了身影，即便江时清一直注意着对方，把她引导这里来有什么目的？选路的时候，江时清想走左边的却被秦芳拉到右边，走上右边的小路时对方仿佛松了口气似的，手上的力道才减轻。
会是‘魃’吗？
江时清才这么想，不远处的花树下出现了一个少年，雪白的头发，雪白的皮肤，还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嵌了金丝的领巾，身材纤长，活似出生于古贵族的世家少爷。
相貌也是极俊的，眸子清浅，雪白的睫毛翘而密，鼻子精致挺拔，粉色的嘴唇如花瓣一般，如同误入人间的雪精灵，美到让人失语。
【雨天不搭讪】：“卧槽！这也太美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魃’吗？我要是在梦中遇见了，宁愿一辈子也不醒来。打赏100积分。”
【取名字好麻烦lv2】：“玩家换个发色换个衣服就和雪精灵一样了！‘魃’这种生物千人千面，能根据猎物构造出最符合猎物审美的模样。”
【花花世界迷人眼lv4】：“没想到，没想到，玩家居然这么自恋，居然喜欢她自己吗？男版的玩家，我可以！”
【酒醉的蝴蝶lv3】：“突然有点想磕是怎么回事？”
【深渊系统】：以上言论涉及到副本内容将只对观众可见。
花枝缀在雪精灵的头顶，如同精灵的花冠。
雪精灵伸出白玉般的手指采撷下一朵缓缓地走过来，两人之间隔着洁白的花海，雪精灵一步一步走过来踏花无痕。
精灵停在江时清面前，扬起了手里的花枝，这枝花格外的新鲜，花瓣上还缀着露珠，半开半放，含羞带怯。
“送给我？”江时清指着自己。
雪精灵眨巴了眼睛，清浅的眸子荡开笑意，那一瞬间江时清的脑海里仿佛过电一般酥酥麻麻的。
江时清接过花枝，狐疑地上下看看。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上次一别已经有半年之久了。”雪精灵眉头微蹙，水眸含泪。
？？？
什么意思？
原身和雪精灵见过？还是半年之前？
“我，我上学的地方离这里很远的，不信你看，我放了假不就来找你了。”江时清随口应道。为了避免穿帮江时清试图转移话题。
“我三婶去哪里了？和我一起来的那个。”
雪精灵轻哼了一声鼓起腮帮子：“你这么还是这么笨，这里只有你能进来。”
“你不来找我，我只好自己来找你了！”
这作风，果然像我，江时清不由地开始反思，她平时是否要收敛一点，眼前这不知道由什么变的小怪物似乎不仅仅能模拟外貌连心性都能模仿。
江时清问不出口对方为什么要找她，估计是对对方做了什么承诺了，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渣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我祖父会被葬在哪里吗？我被你拉到这里来，他们找不到我肯定会很着急的，你知道的我们家就我一个女娃，他们都可疼我了。”江时清苦恼道，垂下胳膊。
雪精灵愣了下，“你祖父不是在上半年就下葬了吗？你是不是记错了？”
哎哎？
秦芳说的时间是在祖父下葬，雪精灵说的是下葬的半年后，这里的时间差是混乱的？也太不合理了吧。秦芳是从什么时候被雪精灵替换了的？在岔路口的时候？
江时清立马反应过来，原身和雪精灵的上一次见面是在祖父下葬的时候，这一次见面不是半年前，而是就在当下。
那她岂不是一开始就掉马了！
“实不相瞒，上次见过你后，我回到家就大病了一场，记忆时常会混淆，总觉得自己还停留下祖父下葬的那天。”江时清试图找补。
雪精灵担忧道“都怪我，你是人类，接触了我怎么可能不生病。”
“上次是我考虑不周到了，”雪精灵自责道朝着江时清伸出了手，雪白的掌心变换出三枚果子来。
“你吃了它就不会生病了。”
【叮，恭喜宿主找到隐藏线索‘恶魔的果实’。】
断线已久的系统突然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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