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妻妾成群的万大官人
她闭上眼，缓缓地说：“我想把墨画给你做妾。”
池舰舟眼底的火苗熄灭了，他好像被掐住了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愣愣的看着她：“这真的是你的真心话？”
顾南倾的嘴角，浮现一抹牵强的笑，她难掩伤感：“比起其他人，我更愿意和墨画分享你。”
池舰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觉心口堵得慌。心里有一腔爱意，却不愿和她吐露。他以为她是这个世间最了解他的人，想不到她也变的俗不可耐。
他缓缓起身，失魂落魄的往外走。手忽然被一双冰冷的手拽住，他满怀期待的转身，只迎来顾南倾一句冷冰冰的话：“你若实在看不上墨画，娶别个小娘子，只要不休妻，我也可接受。”
最后一句话，无疑激怒了池舰舟。他不舍得拿顾南倾出气，一脚把桌椅踢翻，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你贪恋正妻的名头，我偏不给你，明儿我就娶一个平妻回来，把你降为小妾，让你事事看人脸色行事。”
冰冷的酒水溅到她的脸上，顾南倾虽心痛，只要池舰舟真的娶了平妻，把她降为小妾，她就有理由闹得家宅不宁，让洛氏逼迫池舰舟写休书。
单就这样还不足以让他心冷，她扑过去抱住池舰舟的腰，苦苦哀求：“不要让我做小，求你了，只要你保住我正妻的头衔，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池舰舟用力掰开她的双手，深深的看着她。她满脸都是对权利的渴望，对富贵的贪婪。昨儿的她还高傲自信，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
到底是她隐藏的太好，还是这本来就是她的本性？
他眼底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嫌弃，冷冷的说：“你越是在乎什么，越会失去什么。”用力推开她，大步流星的离去。
墨画在外听的一清二楚，打帘子进来，顾南倾一脸的失魂落魄，心疼的说：“二娘子，你这是何苦来哉，明明是夫人逼你，你为何不和姑爷如实相告。”
顾南倾泪流满面，她也不想，但他娶平妻纳妾，是迟早的事，这是个无法打开的死结。长痛不如短痛，做个狠心的快乐人吧。
洛氏一直有派人暗中观察清风苑的动静，听说他们夫妻吵架，池舰舟甩袖而去，心里别提有多得意。
顾南倾派丝竹去了扶云轩，转告池舰舟愿意娶平妻的事，随后洗漱躺在床上。
她一直在池舰舟回来，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他没有归来的动静，难掩失落之情。
人太闲就容易胡思乱想，至从天下第一绣楼开业，她便没有去过，今儿得空，想和墨画一道出去逛逛。
墨画婉拒道：“夫人那边想必已经着手给姑爷去说媒，奴留下，去打探打探消息，万一夫人给姑爷娶个母夜叉回来，咱们也有个准备。”
顾南倾默了半响，想要把打算和池舰舟和离的事告诉墨画，让她别做无用功的事。又想不论她吃糠咽菜墨画都会跟着她，让她忙着也不会胡思乱想，独自去了绣楼。
池锦绣这些日子，一直住在绣楼里，顾家被抄的事她略有耳闻，她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庶女，也帮不上什么忙，顾南倾不是个喜欢听奉承话的人，她能做的事，就是把绣楼打理好，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拉着她的手逛了一圈，眉眼间隐隐有些得意：“绣楼每日的进项，最低都有一百两银子，这几日还接了几套喜服，许多官家娘子的衣裳，都由我们的绣娘上门量尺寸定制。”
顾南倾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果然金钱能使人快乐。她看了簪子师傅设计的图纸，都让人眼前一亮，怪不得一打造出来就被哄抢。
坐着和小娘子们聊了会天，又去了紫气东来逛一圈，到夜里才回去。
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只有一盏烛火在空寂的屋子摇曳。她落寞的在镜前坐下，脑海不免浮现和池舰舟恩爱时嬉笑打闹的场景，越发的烦闷起来。
一道轻快的脚步声踏风而来，她扭头看去，墨画一脸困惑的在她身边坐下：“二娘子，怪的很，按理说姑爷要娶平妻，打铁要趁热，夫人必定着急忙慌的去托人说媒，我打听了一日，扶云轩一点动静也没有。”
顾南倾蹙眉，想是洛氏早就有合意的人选，不过是还想在等几日，看看池舰舟的态度。不想墨画继续费功夫，便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也别费太多功夫。真娶个强势的官家小娘子，指不定是谁的祸事。”
墨画也觉有理，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二娘子，这是姜娘寄来的。”
顾南倾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姜娘娟秀的小字印入眼帘：“二娘子，听闻顾家被贬为平民，你弟弟不济事，大姐姐也不中用，养活一家老小的重担，必落在你的肩上。若要铺排场面，你委实太累。中都风景宜人，最适宜定居，不若举家搬迁，由我等人照应，又不必顾虑他人眼光，岂不自在？”
顾南倾频频点头，姜娘和她想到一处去了，奈何事事未必会按照自己所思所想发展。
又继续看信：“娘子，妾有一喜事和你分享，还望娘子莫要笑妾。”
顾南倾暗想，姜娘有什么事让她笑话。
“妾和芸香、娇杏还有吴小娘子，都嫁给了万大官人。吴小娘子是官家姐儿，她做万大官人的平头正妻，我和芸香还有娇杏，都嫁给他做平妻。总之都逃不脱嫁人这一条路，万大官人为人心胸开阔，事事都不拘着我们，不如就便宜了他，我们几个姐妹，也可厮守一生永不分离。”
和万青相处的时间不多，顾南倾却觉得他是可以依靠的人。何况娇妻美妾，一人两天，万青也抽不出时间去找别个小娘子。
万青家大业大，金钱上又不会亏待了她们。看似是她们委身，实则万青不过是给她们遮风挡雨的摇钱树。
墨画也由衷的替她们开心：“二娘子，她们感情上不吃亏，自己又能赚钱，还有什么能伤到她们。”
顾南倾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啊，还太年轻。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她们年纪轻轻，就看透人情涼薄？”
墨画愣住了，大概是因为都曾是局中人，跳出了苦海，就不想在吃一遍苦。凡事都想的通透，不论面对狂风骤雨，风和日丽，都是一样的。以前的顾南倾就是如此，认识池舰舟之后，反倒失去了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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