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你忘了,你是我的妻
咚!
一声巨响,池舰舟跌入了深潭中,猛烈的冲击,撞的他头昏眼花。
他努力想要保持清醒,浪花无情的将他吞噬,他的身体随着浪花沉沉浮浮。
在陷入黑暗的瞬间,他的嘴角挂着微笑。他没死,顾南倾肯定也不会死。
或许,他会被浪花卷去和顾南倾同一个地方。
…
当他从昏迷中苏醒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色襦裙,长相出尘脱俗,眼眸清澈如泉水般的小娘子,手端着药壶,把浓如墨的药汁倒入碗中。
听到他挣扎着要起来的悉悉索索声,回头一看,惊喜的笑在她眼底荡漾,声音宛如黄莺出谷般悦耳动听:“郎君,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池舰舟眉头紧锁,环视屋内一圈,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丝毫不为过。这般绝色站在屋内,让人恍若梦中。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会痛。
他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嗓子火辣辣的疼。
她忙去端来热水送至他的唇边,池舰舟将水咕噜喝下后,才问:“这是哪里?”
她温声细语的回:“郎君,我叫小莲,这是明州的樊村。”
明州樊村,距离禹城已经十万八千里,南倾是否也被水冲击到此?池舰舟满怀希望的问:“你前几日,可曾救过一男一女?或者见过他们?你是在哪里救的我。”
面对他连珠炮似的问题,小莲的脑海,不由浮现前几日在河滩上见到的一幕。
她的父亲是个赤脚郎中,她从小也跟着学习医术。前几日她去河滩清洗从山上挖的中药,一对衣着华丽的郎君和小娘子顺水而下。
医者父母心,她急忙把药放下,奔进河中把小娘子拖上了河滩。正当她要再次奔入河里把那小郎君拖上岸时,嘚嘚的马蹄声从密林传来。
明州时常有土匪出没,特别是黑风寨,几乎每个月都要下山打家劫舍。
她不敢逗留,仅凭她一己之力,根本就做不到在他们到近前把人拖到隐秘处。
甚至还有可能搭上自己。
她实在怕的很,只能丢下小娘子,匆忙找了处隐秘的地方躲了起来。
她才在灌木丛里躲好,他们手持长刀的奔到河边喝水,看到躺在浅滩上的美丽小娘子,一阵淫靡的笑从他们嘴里飘出,上前就要对那小娘子动手动脚。
坐在马背上威风凛凛的土匪,用一根长枪把人挑起,抱进怀里说:“我要她做我的压寨夫人,”冰冷的眼睛冷冷的从他们脸上扫过:“谁敢打她的主意,我要谁的脑袋。”
那些土匪虽心有不甘,迫于那威风凛凛土匪的淫贼,只能忍气吞声。
他们休息了片刻就走了。
池舰舟见小莲迟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问了一遍:“你可曾见过他们。”
小莲觑一眼池舰舟,他是她平生见过最英俊的郎君,且衣着华丽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弟。
她父亲自去年逝世后,便有许多泼皮无赖调戏她,婶母更欲做主,把她嫁给樊村村长的儿子做妾。
只要能跟着他离开,不消去哪,也强过做妾。
若告诉他,她见过那小娘子和小郎君,他短时间内必定走不脱。
而她需要快速的离开此地。
小莲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并未见过他们。”
再者她也并非全部出自私心,黑风寨的土匪,明州官府拨了一批又一批精锐部队,全部铩羽而归。仅凭他一个人,又怎么能把人救下来?
何况一旦入了黑风寨,就别想有清白之身,那小娘子又有何颜面见他!
池舰舟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本以为从悬崖跳下去,底下若是深潭,他有极大的可能会被冲到和南倾同一个地方。
谁知…
他们到底会被冲去哪儿?
小莲见他面如死灰,在心里腹诽,别怨我,我也是为你好,便问:“饿了不曾?我煮了粥。”
池舰舟的肚子,很合时宜的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小莲去锅里盛了一大碗稀饭,放在桌子上。
桌上只有一碟小菜,好在色香味俱全,池舰舟拿起碗一口气将稀饭吃了。
他把碗放在桌子上,奇怪的问:“怎么不见你父母?”
小莲的神色黯淡下来:“我母亲在我三岁那年病死了,我父亲去年也死了。”
勾起了她的伤心事,池舰舟心中很有些愧疚。他看了眼天色,才午时左右。虽不知顾南倾会被水流冲向哪里,坐以待毙不是法子。
池舰舟体恤她家境贫寒,把荷包放在桌面上:“这些银子给你,就当是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他出手如此阔卓,小莲越发心动,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说:“郎君,我不要银子。樊村附近有一黑风寨,常下山来打秋千。我独自一人,委实害怕。婶母又想卖我求荣,让我嫁给村长的儿子做妾。郎君真的要报答救命之恩,把我带走,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见她说的可怜,池舰舟陷入两难之境。不带她走,她的命运可想而知。带她走,他要去找顾南倾,路上多有不便。
小莲眼角的余光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脸露出挣扎的神色,并非完全不愿意带她,将头磕的咚咚作响:“郎君,求你了,我若非迫不得已,也不会提无理的要求。”
池舰舟叹一口气,一切都是因果使然。他先救她于水火,到时把她安排进天下第一绣楼做一个绣娘也不打紧。便是她以后嫁人,给她贴一份嫁妆也罢。
便就答应了。
小莲喜出望外,只要能和他朝夕相处,任凭他百炼钢,也难逃她化指柔。
她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只拿了几身换洗的衣裳。
池舰舟望着碧蓝的天空,天大地大,他该上哪去找她。
…
“你身子尚未恢复,不宜站在风口吹风。”
一道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顾南倾回头,一个一脸粗犷,满脸络腮胡子的高大郎君,将一件披风搭在她的身上,顺手将她搂进怀里。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顾南倾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让身体颤抖。
这人名叫萧默,二十五岁,是黑风寨的三当家,也是她的丈夫。
至于为何会是她的丈夫,还得从她由昏迷中苏醒讲起。
那日她和秦明从悬崖一跃而下,咚的一声跌入了揣急的洪流中,她当时就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躺在一间四处漏风的屋子里,他面无表情的守在她的床头,见她睁开眼,冷冷的问:“醒了?”
顾南倾没想到睁开眼的瞬间看到的不是秦明,而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郎君。
她的脑海有无数个问题盘旋,他是谁?
会不会杀了她?
秦明哪去了?
她要怎么办?
她怯怯的看向他,他的眼睛就像一头凶恶的猛兽,随时打算亮出獠牙吃人。
他一看就不像是好人,她摸不准他想做什么,或许假装失忆,能降低他的戒备心。
她忍住恐惧,做出一副头痛欲裂的模样:“头好痛,你是谁?我又是谁?”
萧默探究的打量她:“你忘了你是谁了?”
顾南倾点头,怯怯的问:“这位小郎君,你可知我是谁?”
萧默在床沿边坐下,眼神蓦地温柔下来,握着她的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忘了,你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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