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救援现场的死者

“阿嚏，阿嚏。”
  冯希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从家里走了出来。
  梁奕泽也正好从对门出来，“学姐，你感冒了？”
  冯希应了一声，关上门就往电梯方向走去。
  经历过昨天的暴雨后，她和梁奕泽相处时，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
  “学姐，你的车不是被拉去修了么，你走那么快干嘛？坐我的车不就行了。”
  “不了，我可以打车。”
  说着，冯希就抬腿走进电梯，不等梁奕泽上来，她就关上了电梯门，“我先走了。”
  坐在出租车里，冯希看着街边的景象，
  北城的应急抢修工作，还是挺及时的。
  大部分主干道路，已经恢复了正常通行，
  只不过，
  冯希抬眼看着司机绕过北广隧道，从另一条较远的路，往警局方向走去。
  北广隧道，在这一次的暴雨灾害中，受影响较大。
  虽然她们昨天奋力救助群众，
  但是，还是有少部分被困在车里的人，因为车中进水，又无法逃生，没有被救上来。
  隧道里堆积了大量的泡水车辆，吊车还在拉车；包括隧道里的积水，也在用抽水泵及时清理。
  冯希垂眼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今天的新闻，会出来多少遇难者。
  警局，
  冯希坐在办公桌前整理资料，
  梁奕泽手里拎着感冒药，走到冯希身旁，“学姐，这是感冒药，你待会别忘了吃。”
  “不用了，我在家里吃过了。”
  “学姐，你这是，”
  梁奕泽弯下腰，凑到冯希眼前，近距离的看着她，“怎么了？怎么脸看着有点红，是发烧了么？”
  冯希心虚的往后躲了躲，“没，没啊。我，我不是说了，我在家里吃过药了么。”
  这时，一个警员站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希姐，邵队让你们去趟观察室。”
  “马上就去。”
  冯希应了一声，推开梁奕泽，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梁奕泽看着冯希的背影，想了想，随后，勾起一侧嘴角。
  走在路上，冯希心里还在犯嘀咕，
  她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看着梁奕泽拿药走到自己身旁时，心里会突然出现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不会是……
  冯希忙摇了摇头，
  不可能，她怎么会对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毛头小子感兴趣？
  一定是她想多了，
  对，想多了。
  冯希站在观察室的门口，深吸一口气，抛开了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推门走了进去。
  邵英杰双手叉腰，正一脸严肃的和一个蓝天救援队的人说着什么，
  冯希走上前，打了声招呼，“邵队。”
  邵英杰点点头，介绍道，“这位是蓝天救援队三组的队长，张吏。他的一个队员，被发现死在了北广隧道。”
  冯希冲张吏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这个时候，梁奕泽也走进了观察室，和众人打了声招呼，
  两人就一起听邵英杰说案件的经过，
  凌晨四点，蓝天救援队的人完成搜救工作，准备撤离时，发现少了一名队员，
  就在所有人折回隧道寻找队员时，发现那名队员，出现在了遇难者的尸体中。
  大家都以为，队员是在搜救过程中不幸遇难的，
  队员的家属却说，他的水性很好，不可能在水中遇难。
  家属在质疑下报了警，根据现场法医的初步判断，死者确实不是死于溺水，而是在落水前，就已经死了。
  这一结果，就让案子有可能变成凶杀案。
  由于现场本就是受灾现场，可以勘察到的线索少之又少，
  邵英杰就把死者的同事连同队长张吏，全部带回警局，逐一问话。
  等邵英杰说完案件的大致情况，
  张吏昂首打量着冯希和梁奕泽，缓缓开口，“我的队员里，不可能有杀人凶手，我劝你们，还是去找其他的嫌疑人吧。”
  介于蓝天救援队的人，都是解救城市于水深火热的英雄人物，
  冯希没有反驳什么，只是淡淡地偏了偏头，就转过身观察第一个接受审讯的人。
  审讯室的警员，问得都是一些‘和死者关系如何’的常规问题，
  队员们坐的笔直，回答问题时，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表现。
  直到最后一名队员的出现，引起了冯希和梁奕泽的注意，
  就在警员问完问题，准备让他离开时，两人同时开口，
  “让他留下。”
  邵英杰立刻拿起话筒，留住了队员；
  张吏看了一眼离开观察室的冯希，转头看向可视玻璃后的队员，眼神中明显透着不悦。
  冯希快步走进审讯室，坐在椅子上，打量着眼前的队员；
  梁奕泽坐在一旁，低头看着队员的资料。
  冯希率先开口，“多余的问题我就不赘述了，谢振华是吧？关于这个案件，你还有什么话没说？”
  谢振华不敢直视冯希的眼睛，只是摇了摇头，“我该说的都说了。”
  冯希：“你说谎。从你进审讯室开始，我就在你脸上发现了愧疚的表情，你隐瞒了什么事情？还是说，人就是被你杀的？”

  谢振华抬起头，“没有，我没有杀孔华。”
  冯希追问，“那你为什么要愧疚？你做了什么？”
  “我，是我把孔华推下水的，”
  谢振华再次低下头，“我看见孔华一动不动的趴在气垫船上，还以为，他是在救援的过程中偷懒，我就，我就骂了他几句，然后把他推到水里，让他去救人。”
  冯希：“你就没有发现孔华不对劲吗？”
  谢振华搓了搓手，“救援现场太混乱了，我真没注意。当时还有好几个从水里上来的同事，也趴在那儿休息，同事们一个个都累的不行，孔华却一直都没有下水，我也是急了，才会把他推水里的。”
  冯希对谢振华的回答，不太信任，“你推孔华下水后，也没有发现异常？”
  谢振华：“我推他下去以后，正好另一边的同事喊我捞人，我就去气垫船的另一边了。”
  冯希：“在这之前，你有见到其他同事靠近孔华，或是做什么可疑的动作吗？”
  谢振华想了想，“气垫船上不仅有我们的人，还有打捞上来的遇难者，人太多了，都差不多挤在一起，当时所有人都忙着救援，我真没发现什么。”
  冯希双手抱在胸前，靠在椅背上，思考着谢振华的口供，
  他没有说谎。
  应该是他推孔华下水之前，孔华就已经死了。
  问题是，
  接受审讯的队员，除了谢振华出现愧疚的神情之外，
  其他队员的脸上，都没有任何可疑的表情。
  梁奕泽当时也没有叫停审讯，这就证明，他也没有发现异常。
  队员们说得都是真话，他们当时都在一门心思救援，没有关注或是做其他的事情。
  那，孔华是怎么死的？
  又是什么时候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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