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卓一航
秦朗和吴昊乘坐的出租车没有进入市区，反而是来到了一个军事基地前，司机说这里属于军事管辖重地，他不能再往里开了。
于是秦朗和吴昊选择了下车。
“师傅，咱们不是要去我家的祖地吗？这又是哪里？”
秦朗笑着回道：“不急，来到南疆市，咱们也得拜拜码头，再去办自己的私事，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一个大师兄吗？”
吴昊这才想起了秦朗还有一个大师兄，那也就是自己的大师伯，好像秦朗原先只提过他这个大师兄天分不输自己，而且早已入职军方，成为一方军方首长。
“师傅，您这是要带我去见大师伯？大师伯驻守的是南疆市？”
秦朗点了点头，突然，一阵破空声划破天际，一道黑影快到极致，秦朗也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将吴昊一把拉到自己身后，自己则是凌空一跃，与这黑影大打出手。
吴昊这才反应过来，死死盯着半空中，这才发现，是一名身着绿色军装的男子，正在和秦朗交手。
正当吴昊满搞出清楚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之时，半空中的两人各自轰出一拳。
“砰”的一声巨响，两道气势如虹的拳罡碰撞到了一起，秦朗直接飞退到吴昊面前。
只见那名身着绿色军装的男子神情严肃，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从左眉骨处一路向下，几乎把一张脸分割成了两半，但让人不觉得丑陋，而是有一种很硬气的气质。
“这么多年不见，实力没有退步，在少林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是想来投靠我来了？”
秦朗面对这个男子的质问，不屑一笑，然后点燃一根香烟说道：“大师兄，彼此彼此，想不到你镇守边境，消息倒是灵通，少林寺算个什么东西，能拿我怎么样？”
两人的对话针尖对麦芒，在吴昊看来，刚才的简单对战几招，两人只是相互试探，但现在这二人的对话，真正的大战将要一触即发。
但突然两人同时相视一笑，然后笑哈哈地走上前去，然后张开手臂，来了个结实的拥抱。
这突然的转变，吴昊瞬间蒙蔽，这师傅和这个男子到底什么关系？
刚刚还针尖对麦芒的，现在仿佛多年不见的老友，等一下，这不会就是师傅所说的大师伯吧？
吴昊反应有点慢，但不是傻子，也是眼里有活之人，赶紧上前恭敬弯腰说道：“吴昊拜见大师伯。”
没错此人正是秦朗的大师兄，陈无敌的开山大弟子，卓一航！
卓一航和秦朗这才分开来，看到吴昊正在喊他大师伯，也是惊讶说道：“你这臭小子居然也收徒弟了？这就是少林放出消息，以十天时间通关的小屠夫？”
吴昊此时万分紧张，面对卓一航的询问，也是紧张的语无伦次，想说什么，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可是秦朗的大师叔，是他这一派系的大师伯，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秦朗赶紧替吴昊解围说道：“吴昊，起身吧，你大师伯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之人，他问你什么，你就大方回答就是。”
吴昊这才敢抬起头来，正视卓一航，卓一航虽然脸色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但整个人的气质非常阳刚正直，还有一点属于军人的严肃，总得来说，脸上的伤痕并没有给卓一航带来毁容的效果，反而增添了一分属于军人的风采。
“弟子吴昊拜见大师伯，是大师伯谬论了，能闯关成功，纯属侥幸罢了。”
卓一航摇了摇头，然后严肃说道：“武者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实力，哪有那么多的运气？如果说你以十天时间通关是侥幸，那么了凡这个老秃驴死在你的手上，你是侥幸？我师弟就算再强，也不过是封号武王罢了。”
这下不仅是吴昊惊讶了，连秦朗也是惊讶的长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但卓一航很快地回复道：“我可是军方的人，死一两个普通人我或许打探不到什么消息，但少林的了凡老秃驴，可是和咱们师傅一个辈分的前辈，他的死，少林瞒不住，而且他居然敢搜寻我师侄的灵海，反噬而死，他倒是自食恶果。”
“反噬而死”这是少林对外宣布了凡的死因，这也是最合理的解释，不然吴昊一个二品武者，了凡是怎么死在吴昊手上的？说出去没人信，少林也是丢不起那个人！
秦朗和吴昊互相对视一眼，也算是心照不宣吧，总不能解释了凡真正死因是因为吴昊的先祖意志斩杀了了凡吧，这说出来也是惊世骇俗。
“不说那么多了，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走，进我营区，我给你们接风。”
说着卓一航一把搂着秦朗的肩膀，这哥俩或许真的好多年不见了，想见之后情绪也是很激动。
在卓一航的带领下，进入了军事重地，所到之处几乎是五步一岗，十岗一哨，每个士兵都神情严肃，纷纷给卓一航敬礼。
不一会，就来到了一处食堂，早已经摆满了一桌子酒菜，看来卓一航早就准备好了这一桌子接风宴。
秦朗和吴昊也纷纷入席，这是卓一航的地盘，他们也不用过于拘束。
不一会，一个带着眼睛，穿着军官制服的年轻男子，也来到了众人面前。
“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参谋长，国防武大的高材生，冯远！今年刚刚毕业就分配到了我这里，别看他斯斯文文，他可是年轻有为，才高八斗的智慧性人才，有了他帮忙，我终于不用又当爹，又当妈地管理着整个部队了。”
冯远虽然看起来瘦弱斯文，但居然也是个性情中人，赶紧端起一碗酒，直接敬秦朗和吴昊：“那是司令谬赞了，晚辈冯远，敬二位贵客。”
说完一碗酒直接咕噜咕噜给干了，一滴不剩，这个作风，还是很符合军旅中人的豪气。
秦朗没有动，只是点了点头，那吴昊也是不甘示弱，居然师傅不曾回敬，那也不能失了礼数，于是端起一个大海碗回敬道。“晚辈吴昊，敬冯远大哥一杯！”
说完，吴昊也是一口气干了，这一海碗少说有个半斤酒，而且军旅中人喝的酒，大多数都是高度烈酒，入口极其辛辣。
幸好吴昊也不算初出茅庐，啥也不懂的毛头小子，平时和秦朗哪怕赶路，也是小酌两杯，两斤水酒起步，这一点小场面，吴昊还吼得住！
冯远看到吴昊年纪轻轻也是如此好爽，也是哈哈大笑：“小兄弟，你这酒量可以啊，看来你年纪轻轻的，但喝酒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还是个小酒鬼哦！”
卓一航赶紧介绍道：“小冯啊，让给你介绍一下，虽然你善谋划，轻武道，但在你面前的这二人可了不得，先说这个老的吧，这是我师弟，秦朗，封号武王，地磅第二！你可曾听说过他的名号？”
冯远当场眼睛都快掉下来，这坐在他面前的居然是封号武王，秦朗？
这卓一航只是让他今日准备一桌酒席，说要款待贵客，但具体也没说是谁要来，怎么一来就是卓一航的师弟？还是地榜第二的高手？
冯远此时感觉有点晕眩，不是酒精上头，是感到惊讶，兴奋，还有激动！
要知道，秦朗和军方的关系也是非常融洽，所以，在国防武大的教材里，甚至把秦朗一些成名战列为教材，等于说秦朗在很多国防武大的学生中，是当之无愧的偶像级人物！
只见冯远有了一丝颤抖，先是起身给秦朗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恭敬说道：“秦武王您好，晚辈冯远，给您敬礼了！”
秦朗赶紧让其坐下：“这个饭桌上有你一席，我师兄没有把你当外人，我肯定也不会把你当外人，来，我敬您一杯，年纪轻轻就愿意来南疆市，证明你是一个保家卫国的好儿郎！”
说完秦朗直接干了，表示对冯远的敬重，没有这些保家卫国的好儿郎，一个国家的怎能繁荣昌盛？
秦朗说的没错，别说是国防武大毕业的高材生，就是一些参军的普通军士，填写服役意愿时，都不会愿意来到边境之地驻守，这里的条件苛苦不说，随时还有可能爆发极其危险的事件。
总之，这里的日子太难熬！
“哈哈哈，你们都不要客气了，这就是你们国防武大教材上提到的秦朗，我的师弟，封号武王，地榜第二，如假包换，货真价实！”
卓一航再次给冯远强调了一下秦朗，仿佛在说，你别惊讶了，这真是我的师弟，也就是我的师弟，你不用大惊小怪的。
而当卓一航指着吴昊时，则是故意卖了个关子，只见对冯远说道：“介绍完老的了，现在该介绍小的了，你猜猜这个小东西是谁？我可以给你点提示，别看他年纪小你几岁，他可是最近风头可不小！”
冯远听完后，也很是好奇，仔细认真地在打量着吴昊，他看到吴昊是和秦朗一起来的，坐在一起时也很是自然，刚刚吴昊说他姓吴，那就代表着他不是秦朗的子嗣，那应该就是秦朗的徒弟或者子侄后辈这一类了。
冯远不愧是善智谋策略之人，直接猜到了吴昊的身份，当场脱口而出：“我要没猜错的话，吴昊小弟应该是秦朗前辈的徒弟，或者子侄后辈，不知我猜的对不对？”
秦朗当即点头承认，但卓一航神秘说道：“算你猜对了，但你只猜对了一半，你都猜出吴昊是秦朗的徒弟了，你可是我的参谋长，你最近在信息部，没留意到吴昊的闹出的动静？现在吴昊的名头可是响遍了大江南北！”
随着卓一航的提示，冯远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吴昊小弟不会就是信息部上说的那位小屠夫吧？据说有一位吴姓少年闯少林九关，仅仅用时十天，排名追平历史第一，但因为年龄问题，才屈居第二，但与其交手后的少林武僧，纷纷非死即伤，杀伐果断，辣手无情，少林直接誉其为小屠夫！”
秦朗和吴昊听完冯远的表述后，两人再也忍不住，当场大笑起来，少林寺不是佛门圣地吗？放出来的消息怎么这么添油加醋，还非死即伤，吴昊根本没有杀过任何一人，切磋嘛，哪里有不受伤的，说的吴昊闯关时不曾负伤一般。
冯远被笑的不好意思，但他看到的消息，确实如此，他又没有添油加醋，所以一时之间，反而弄的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卓一航是个明白人，只见卓一航拍了拍冯远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师弟封号屠夫，他教出的弟子称为小屠夫，这也无可厚非，但你以为少林发出的消息就是一定准确的？你以为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呸，谎话连天，添油加醋！”
秦朗当即认可了卓一航的话：“冯参谋长是吧，我大师兄说的还真不错，你可不知道，说好的出家人慈悲为怀，慈悲个屁！”
说完卓一航和秦朗同时哈哈大笑，端起酒来，又是痛饮一碗，这下可把冯远这文化人给搞糊涂了。
不过接下来秦朗的话锋一转，顿时气氛尴尬了起来。
“大师兄，我到你这里，是想着带吴昊前往边境线的历练的，但我听说，你这里不是很太平啊，最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卓一航和冯远当场脸色都变了，互相对视了一眼后，最终还是卓一航回道：“你来的可能不是时候，算算日子，师傅他老人家的八十大寿下个月就要到了，要不你暂且带吴昊去别地历练？顺便帮我带份厚礼去给师傅他老人家贺寿？”
这下不用猜都知道南疆市肯定出了问题，但秦朗回道。
“第一，我带吴昊来南疆历练，是有我的道理，我肯定不会轻易离去，第二，师傅他就算百岁大寿，我也不会去，我这一辈子无儿无女，是谁造成的？还需要我翻旧账吗？幸好老天可怜我，让我收了吴昊，从此我待他如亲子就够了！”
说到这里，卓一航的脸色也是变得极其难看：“师弟，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师妹已经嫁为人妇多年，孩子都和秦朗一般大了，你的执念真的就放不下了吗？”
秦朗呵呵冷笑，反问道：“你老婆的死，你过得去吗？你那女儿不在南疆市吧，放在爷爷奶奶那里？先不说我的问题，当年师傅他老人家若是愿意出面求助医圣孙一手，我嫂子会死吗？都是因为这个冥顽不灵的老顽固，你妻离子散，我和小师妹被生生拆散，你愿意去给他拜寿你就去，我不可能让他再迫害我的弟子！”
说到这里，秦朗无比激动，当场捏碎了一个海湾，哪怕碎片把秦朗的手掌都扎破流血，但秦朗仿佛没有痛觉一般，毫不在乎。
吴昊也是赶紧给秦朗点燃一根香烟，劝其不要过分激动。
卓一航似乎也被秦朗说到痛处，也是气的浑身发抖，整个气氛都变得极其压抑，整个食堂更是鸦雀无声，仿佛这师兄弟都因为陈无敌的无情，造成了巨大的心里伤害。
许久过后，卓一航率先叹了一口长气，然后冷静下来：“你说的没错，师傅当年要面子，偏执，专横霸道，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我早已不是当初的少年，他也不是威风八面的南拳王陈无敌，他不过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师弟，过去的，总该让他过去。”
看得出来，卓一航还是心软了。
但秦朗还是执拗地说道：“或许，时间会让一个人忘记伤痛，但在我这，我此生不愿再和陈无敌有过多的牵扯，他给我造成的伤痛，时间无法抚平，更无法让我忘记！”
卓一航情绪也是非常的不稳定，直接当场离去，只留下了冯远作陪，似乎秦朗的话也深深刺痛着卓一航。
秦朗和卓一航大笑就是陈无敌最出色的两位弟子，两人的感情自然也是非常要好，但同时，也是被陈无敌深深的伤害，所以，现在秦朗旧事重提，尘封多年的伤疤再次被秦朗无情掀开，卓一航怎能不心痛？
冯远此时也不知所措，他虽然来到卓一航身边时间尚短，但卓一航给他的感觉可是铮铮铁骨的汉子，没想到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现在卓一航直接离席，他又不能直接离开，秦朗和吴昊是客人，总得有人照顾才是。
秦朗又喝了一碗烈酒，然后吐出一口浊气，对冯远说道：“说吧，这南疆市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哪怕是你们的军事秘密，想必我也是有资格知道的！”
说完秦朗把他的“打更人”证件拿出，此证件一出，也代表着秦朗虽然不是军方中人，但也代表着官方势力。
冯远查看秦朗的证件之后，权衡再三，也是终于说出了实情。
“前辈，您可知道灵能爆发？”
秦朗摇了摇头，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语。
冯远解释道：“灵能爆发，就是指某个时间，某个地点，会爆发出非常凶猛的各种能量，比如天地间的灵力，浓郁的元素之力。”
秦朗点了点头，这个解释他就可以理解了，但他疑惑的是，这不是好事吗？这灵能爆发爆发出各种浓郁的能力，那这个地方应该是会成为一方福地才是，怎么看着卓一航和冯远是很忌讳这个问题。
“小冯啊，你看我的理解的对不对啊，这个灵能爆发，能产生巨大的各种能源力量，那么在这个地区的普通人能增长寿元，非凡中人能增长境界，总的来说应该是个好事啊，你和我大师兄怎么忧心忡忡的？”
冯远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仿佛又不敢说出，如鲠在喉，让冯远很是难受，但看到桌子上秦朗“打更人”的证件，最后还是全盘拖出，反正秦朗也是有着官方的身份，也不算泄密。
“前辈，凡事都有两面性，我们的地址学家探测到边境线那边地壳活动异常，最后得出结论，不日南疆市就要迎来灵能暴发，前辈你说的对，这么浓郁的各种能量爆发，于普通人能强身健体，增强寿元，与非凡中人，可以吸收天地中的各种能量，但前辈，边境线那边，可是有着十万大山，那里面有着什么，还需要晚辈和你解释吗？它们也会得到很大的受益，就怕到时候会引发兽潮啊！”
“兽潮”这两个字一出，秦朗当即吓了一大跳，对啊，灵能爆发，人可以受益，那凶兽也可以！甚至一些普通野兽也会因为这一场灵能爆发，成为强大的凶兽，要是引发了兽潮，到时候南疆市首当其冲。
秦朗此时也是极其严肃说道：“那你和我大师兄可想过如何解决此事，向上门反馈了没有?增援何时到达？若是引发兽潮，就你们这个营区才多少兵士？如何抵挡且如洪水一般凶猛的兽潮？”
冯远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情况早已经上报，增援的请求早已发出，但总部那边石沉大海，不曾给过任何回复，据我后来调查，我们的各种上报都被南部总战区给扣留了，所以总部根本收不到我们的求援信息。”
秦朗满脸疑惑，甚至有了一丝生气，如此重大之事，情报居然会被地方战区扣留，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这南方总战区的负责人是谁？是谁给他的胆子，敢扣留这么重大的情报？”
秦朗当即怒斥道！
冯远尴尬说道：“南方战区最高长官，王恒！”
秦朗哈哈大笑，然后回道：“难怪这情报被扣留了，我这大师兄屁都不敢放一个，原来是小舅子给他难堪呢，不过，就算他们之间有恩怨，也不能拿整个南疆市的生死存亡开玩笑啊！”
吴昊此时说道：“师傅，您的意思是这南方战区的最高长官是大师伯的小舅子？”
秦朗无奈说道：“对，就是你大师伯的小舅子，当年你大师伯的妻子被一伙神秘势力拍出高手暗杀，你大师伯双拳难敌四手，他的妻子最终深受重伤，但是还有一线生机，只要医圣孙一手能救活，当时只要我们的师傅愿意求助孙一手，孙一手就会救治你大师伯的妻子，可是，我们的师傅没有出面求助孙一手，最后你大师伯的妻子，就这样惨死...”
吴昊瞬间明白其中原因，这明显是小舅子怨恨卓一航没有救回他的姐姐，这是要公报私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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