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到了邀请函上标明的时间当天，入江正一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穿密鲁菲奥雷白魔咒的制服，想了想还是换了一套黑西装。
桔梗看着入江正一穿着黑西装出来，了然地挑了挑眉。
入江正一朝着桔梗点了下头，“走吧。”
虽然说是只带桔梗，但是司机还是用的密鲁菲奥雷的。车一路开到彭格列总部的城堡门口，沢田纲吉很有诚意地带着守护者们迎了出来。
不过，入江正一推了推眼镜，扫了一圈儿彭格列众人的神色，觉得更可能是守护者们不放心沢田纲吉跟他单独见面，这才都跟着一起出来了。
他不甚在意地朝着沢田纲吉礼貌性地笑了一下，主动打招呼道：“dicemo。”
在有其他彭格列成员的场合，沢田纲吉也适当的保持了和入江正一的距离，“入江君，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在不知内情的人看来，沢田纲吉话里有话，礼貌的寒暄中暗藏讽刺，但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他只是关心入江正一。
入江正一看着如今滴水不漏的沢田纲吉，不经意地想起十年前的那位沢田纲吉，心中不合时宜地产生了些物是人非的感慨。
他微笑着说：“托您的福，还好。”
同样一句礼貌周到可以正反两面听的答复，入江正一想，他也早就不是十年前的自己了。
简单的寒暄之后，沢田纲吉带着入江正一从彭格列大门走向会议室。一路上几乎入江正一被不知道实情的彭格列家族成员们用眼神刮掉一层皮。
等到了会议室门口，脱离了其他人视线的入江正一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不会有危险，但是身险敌营的感觉还是让人不太舒服。
沢田纲吉的守护者们不会对入江正一不满，但他们都警惕地盯着桔梗。桔梗根本不在乎，他只关注着入江正一。
入江正一已经习惯了桔梗的紧密盯人，他等在一旁，看着狱寺隼人正小声对沢田纲吉说着什么，然后沢田纲吉温柔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被拒绝的狱寺隼人露出了不甘心的神情，在对方发现他在看之前，入江正一挪开了视线。
在沢田纲吉说他要独自跟入江正一谈谈的时候，入江正一就知道刚刚狱寺隼人在据理力争什么了。
“纲吉君……”入江正一有些感动，但是没必要。他不觉得沢田纲吉的守护者们对他的防备有什么问题，完全可以理解。
——毕竟上次沢田纲吉跟他一间会议室的时候是站着进来躺着出去的。
沢田纲吉微笑着说：“我们进去吧，正一君。”
入江正一犹豫地看了一眼桔梗，既然沢田纲吉不带守护者……但是他又担心把桔梗留下会和沢田纲吉的守护者们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最终，入江正一还是决定把桔梗带进会议室。
进入会议室之后，沢田纲吉放弃了那张长长的会议桌，把入江正一带到了沙发边，选择用跟朋友聊天的氛围进行这场谈判。
桔梗没有再跟着入江正一，而是走到了窗边站好，双手环胸，微微侧头看着窗外，只用眼角余光看着这两个人，跟他们的距离既能听清他们用正常音量说话，又不会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
沢田纲吉沏了两杯咖啡端了过来，分给入江正一一杯，有点内疚地说：“抱歉，正一君，我的家族成员们只是……有点紧张。”
入江正一接过热咖啡，扯起嘴角，“可以理解。”
沢田纲吉关心地打量着入江正一，“正一君，你这段日子还好吗？”
入江正一推了推眼镜，“我尽我所能去挽回一切的错误……所以，还好。”
“正一君真的很了不起。”沢田纲吉认真地说，“如果有关于基里奥内罗的事需要帮忙……”
入江正一弯了一下嘴角，“其实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困难，我能处理。”他对沢田纲吉保证道，“就算看在尤尼的份上，我也不会对基里奥内罗太过苛求。”
黑魔咒里也有对白兰忠心耿耿的属下和一些唯利是图的墙头草，再加上尤尼和伽马都不在了，缺少领头人的黑魔咒有很多可操作的地方。
“我并不担心这个，我相信你有分寸。”沢田纲吉和入江正一对视，棕色的眼眸中满是关怀。他恳切地说：“正一君，我希望你也能注意保护好你自己。”
入江正一微微一愣，内心涌出一股热流，沢田纲吉的确是个很好的人。
“谢谢，纲吉君。”入江正一有一点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斯帕纳他还好吗？”
沢田纲吉说：“还不错。你想见他吗？”
“不，起码现在不。”入江正一有点遗憾，但他和斯帕纳现在不适合见面。他坐直了身体，正色道：“我们开始吧，有很多人在等。”
沢田纲吉想起自己担心过度的守护者们，赞同地说：“没问题。”
双方很快就在谈判的大方向上达成一致，这本就是他们从计划一开始就一直在追求的，是他们联手的最终目的。
协定的第一条必然是彭格列和密鲁菲奥雷无限期休战，直到某一方再次擅自挑起战火，然后他们开始讨论今天的重头戏——关于战后势力分配的问题。
这大概是史上最融洽的谈判。双方都抱有愧疚感，因此过程中有商有量，十分为对方着想。
入江正一认为自己应该代表密鲁菲奥雷对之前白兰对里世界造成的伤害负责。而沢田纲吉支持入江正一成为密鲁菲奥雷二世，自然不会让对方吃亏。
没过多久，这场和风细雨的谈判已经进入了尾声，沢田纲吉和入江正一在商订好的协约上末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七三协定……”入江正一看着协议顶头的标题，“这个名字会不会指向性太强？”
“七月三号已经过了……”沢田纲吉想了想，不在意地说，“唔，反正知道条约名字的只有我们。”
“也是。”入江正一合上笔帽，笑着说：“合作愉快，纲吉君。”
“合作愉快，正一君。”沢田纲吉意有所指地说，“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不会有问题的。这不是我们第一次合作了，不是吗？”
“……你说得对。”入江正一隐隐松了一口气，习以为常地压下心中的痛意，连白兰桑都……其他事的确没什么可担心的。
沢田纲吉看着入江正一，温和地说：“既然休战了，由彭格列和密鲁菲奥雷共同举办一场宴会也是应有之义。正一君觉得呢？”
入江正一推了推眼镜，委婉地推辞了沢田纲吉的好意，把主动权完全交给对方，“密鲁菲奥雷的内务还没完全处理好，恐怕抽不出时间举办宴会。但如果是彭格列举办的宴会，我很乐意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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