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竟遇故人
刘璋与诸位荆州世家一阵喧嚣后离开，心中抱怨着荆州那么多成熟的人才此番一个没来，有些怅然的拐进了坊市，打算先吃上一顿舒缓心情。
为了再次避免轰动，只带了两名亲卫和一些钱财，直接向肆食区走去。各种吆喝声与香气迎面而来，这得益于他经常搞一些小吃，流传出去后大大丰富了蜀中美食。
刘璋每个摊子都光顾一点，嘴一直没停过。还买了些干茱萸嚼着，辣丝丝还带一丝麻。
再次遇到那对老翁赘婿，两人还在卖着角黍粽。刘璋回忆着软糯滑腻的口感刚想前去买几个，几名结伴的少女家仆赶到了他身前。
“你这好香啊，来两个尝尝。”为首的少女双目水灵灵的盯着粽子溜溜转，取出几枚铜钱放到案首的储钱罐中。
刘璋在侧看着这位女子，总觉得有些面熟。正当努力回想时，对方也注意到了他，两人相视而对。
“是你！”那少女先回忆起来开口道：“君也从长安出来了？”
提起长安刘璋反应过来，她不正是在槐市买书遇到的那位，还谈了谶纬之道的少女吗。
再遇故人，自己却再也不是当初的笼中之鸟了，刘璋有些感慨的笑道：“长安城太乱了，我来投奔亲人，未曾想到在这还能遇见君同入蜀，真是好巧。”
“是啊，李傕入京后兄长劝阿翁迁到这来的，可惜不像你还有亲人在此，我们还得重新立足。”少女抿起嘴唇道。
刘璋刚想出言安慰，那少女蹦跳两步过来问道：“话说你那亲人是不是做官的啊。”
“嗯....是个做官的，在州上做事。”刘璋挑挑眉道。
少女接着说道：“那可不可以我家出个礼金，让他和我兄长见个面，我兄长很有才能但缺人举荐。”
“好，若你兄长若能咬文嚼字，处事得当可以安排个县吏当着。”刘璋点头应下。
但少女有些不愿了，脱口而出道：“我哥常说自己有经天纬地之才，才不去当什么县吏呢。”又觉得自己说的有些重了，少女补充道：“多谢君好意，但县吏真的屈才了，倒时候君亲人见面便知。”
刘璋听着其前半段眉头微皱：“县吏怎么就低了，多少名臣都是起于此职，不可好高骛远。你家渊学几何？那位兄台名讳怎称？”
“君莫生气，是小女子不懂官场一事。”少女道歉道：“我家是郿县法真之后，我那兄长名为法正，还请君与亲人通报一番，财礼上不会少的。”
刘璋倒吸一口气，想当初光武帝欲渡河时，江水连夜结冰将其送走。自己欲寻大才这就跑来了一位法正，看来成大事者运气必然好啊。
那少女看对方不说话还以为自己冲撞的过了，正想着如何挽回这份机会时，刘璋开口道：“既如此择日不如撞日，带我去见见你兄长吧，我亲人那边必定会同意的。”
“呃....好。”少女愣了一下连忙答应，和其余女伴告别后带着家仆为刘璋指路，走了一会提醒道：“我大兄有些崇尚游侠之风：对有恩之人必惠，有仇之人必报。若是微微提携一二，以后定会感谢贵府....对了，刚才着急还未问君名讳，可否一答。”
“在下刘璋字季玉，是州牧四子。”刘璋平静的说道。
少女立在了原地，一双柳眉上扬惊讶道：“君所言当真？此玩笑可开不得。”
“自然是真的。”刘璋说道。少女又反复确认了多次，才相信面前这位便是传的沸沸扬扬的益州牧之子。
面前人的身份让少女突然觉得有点拘谨，再也没有以前的灵动，将刘璋引到自家府前说拜道：“小女子法凝之前不懂礼仪冲撞了璋公子，还请见谅。”
冬日寒风吹过，几缕秀发遮过其低垂的眼睫，刘璋看着她低顺的身段，再无以前灵动。
“法凝大可不必如此，君以前不羁些的性格比现在更美。”刘璋有些惋惜的说道。
法家门仆已经去府内通报了，家主法衍与长子听闻来者身份后大为吃惊，停下手中事很快出来相迎。
正门被缓缓打开，一老一少走了出来，老者拱手说道：“璋公子光临寒舍不胜荣幸，还请入屋。”
刘璋回拜，两人踏过府邸门槛，法正站在原地，等父亲掠过后迅速移步到小妹旁。法凝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法正心里有了些把握道：“多谢小妹，不过以后你再不要为我争取机会了，避免被别有用心之人盯上，此事为兄操劳。”
法凝点了点头，两人走入府中，父亲招手将法正揽过来道：“璋公子这便是犬子法正，饱读诗书颇为聪慧。”
“我一向好士，听闻法正兄怀才不遇特来一观，若是有才能便将你推至吾师绵竹太守王商身旁协助政事，做出成绩后安排至州牧府也未尝不可。”刘璋跪坐着说道。
法正起身拜道：“昔日赵国毛遂言其乃囊中之锥，未曾露锋芒，得出囊中，方能脱颖而出。今日吾法正亦是如此，只缺阁下给的机会，在此谢过璋公子。”
刘璋起身回拜，问了一些书籍上与政事的见解，法正皆对答如流。刘璋又将在南中遇到的一些困局讲出，其仍能屡出奇谋。
刘璋装作惊叹样道：“没想到先生如此大才，我下午就去向师父引荐你，等你真正接触实务历练一番后，就可以直接去州牧府上帮我与阿翁处理州中事了。”
在官场上，贵人相持乃是大恩。法正当即深拜道：“正此生定记公子今日提携。”
刘璋舒心的笑着：“得先生大才是我之幸，益州之幸。孝直日后只许凝练所学，多为蜀中做事便可。”
刘璋与法家父子继续客气了一番方才离去，法衍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法家复兴有望啊。”法衍感叹着，看向一旁的法凝继续说道：“这州牧四子还是因为凝儿才来府上的，怎么，你们二人关系颇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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