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无当军与书生
三位齐声答应，刘璋开口问道：“无当军训军成果如何，可单军入战否？”
黄权点头称赞：“成军数月以来操练不断，各项补给未曾断绝，又有严明军纪配合。如今士卒勇猛矫健，军阵整齐威武，可当杀伐大任。”
刘璋放下心来，入关顺道夸赞了剑阁守将的暗中押渡粮草之功，在那里用过膳宴后率三人入营。
操练的喊杀声隔着许远就能听到，整齐划一且具威慑力。刘璋受此振奋一连掠过数面旌旗，骑白驹冲至门下，守门都伯很快认出了昔日家主与随行三位屯长，下令开门相迎。
大家听闻主将归营率部来认，甘宁与刘牧也冲出去找老部下。军营内气氛热烈而不乱，见不少士卒军官遥遥拜向自己，刘璋把着缰绳觉得颇为欣慰。
废了这么多的心思，自己终于培养出了这支直属军队。无论未来如何，他们都会紧密的围绕在自己身旁，为己之剑，斩己之敌。
随着汇集的人越来越多，三位屯长连忙整军，最终收拢了所有将士，分成了三处军营严阵以待。
沙场上瞬间安静了下来，原因就在于无当军所部人员已牢牢记住，一旦成行伍阵列便不得私自喧哗的这条军令。
刘璋驾白驹在众人面前缓缓踱过，所有人的眼光都迎着他看去。
见时机合适，刘璋朗声道：“本司马今日前来，便是要告予诸位汉中北部整县皆叛，需要尔等前往迎战。期间会有刀光剑影流血受伤，甚至面临断肢丧命等风险，可惧之？”
众人一片呼应，皆是请战之声，刘璋当即下令筹备北上一事，两日后拔营出军。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次日无当营辅兵带着百工园的攻城器械和后勤物资先行向阴平关进发。太守王商也早已调来各地粮仓配合爱徒平叛，还让张任严颜在附近县城驻扎以防意外。
在褒中县叛乱的祭酒完全未想到自己竟引来了如此大的阵仗，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估计也会咬着牙，打着救援师君的旗号继续扛下去。
他名为东方辰本是一三辅世家的嫡长，董卓主政后不幸被针对，仓皇举家自褒斜道流亡。路上还被盗匪劫走财物家眷，几欲崩溃的他狼狈的如一条丧家之犬，最后被还是盗匪的张鲁捡到，吃上了一碗热腾腾的粟米饭。
后来张鲁摇身一变成了汉中太守，为了打压本地豪族世家来实现他那五斗米宏图，将他外放为褒中县祭酒。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张鲁虽非天子，但在最艰难的时刻救了他一命，还将他表为六百石官吏，这双份大恩自己只能倾身以报。
自己虽然能力一般，但凭着自己一股书生倔劲也能勉力支撑一县上下，做的还算可以。张鲁也看上了他的愚忠，放心的让他继续把控汉中北大门。
前段时间听闻蜀军来犯，还一举击败了张卫逼降汉宁城，他自然是怒不可赦。尤其是当张鲁的降令下达至县中时，他所幸将其死了个稀巴烂，下令打开府库招兵买马，率领大家救出师君。
正好褒中县多蜀道灾民，在他们眼里师君是给他们粮食田地，让他们活下去的大恩人。县令下达后大家纷纷报名参军，很快席卷成整县皆反。
东方辰尽自己所能维持着这支军队，为它制戈备具，指望着能用它杀向汉宁城。
有人劝他乘汉中百姓还念师君余威时席卷北方三县，但他看着还不成样子的新军，决定还是遵循兵书上的先备再战，缓步发展。
那人摇着头离开，东方辰继续按他的节奏发展。等到庞大的新军终于有些军阵的样子，府中仓储也耗了一半时，终于决定出兵汉宁城。
但自己调令还未下，就有一支精锐迎面而上，直扑褒中县而来。虽说斥候探明敌方军阵不过两千人，其余全是辅兵一类，但听闻刘璋帅旗就在其中时，东方辰瞬间慌乱起来。
抱着一众兵书看到半夜，竹简上写的乱七八糟，从未领过兵的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等他强行定神入睡时已是半夜，昏昏沉沉不知时辰，再度睁眼是被书童摇醒的。
“家主快醒醒，守将来报，说蜀军已抵达城下了！”
“嗯？哦！”东方辰迅速回神：“快快为我更衣，越到此时越关键，我必须亲自去城墙上鼓舞士气。”
府上一阵忙乱，半响后东方辰披甲佩剑，稳下心绪奔赴城墙。
守将发现他后连忙跟上前去：“禀县令，蜀军今早刚到的，现在还在扎营，估计他们明天就会进攻。而且咱们营中士兵初临战场，普遍有些紧张。”
东方辰努力定住神情，缓缓说道：“不必惊慌，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我军誓为师君所战，定能相胜，待我巡视一圈鼓励大家。”
守将只好答应，跟着东方辰巡视城墙。他此时表现的倒还算沉稳，大家士气有所提升。
蜀军方面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此时他们还在扎营备战，主帅刘璋则跑到后勤的器械部观摩去了。
“公子请看。”马均手指重型车梯，结巴道：“此云梯经过了我的改良后.....在接敌桥梁上组了几对滑轮......如今这里可以折叠，在距离城墙差不多时突然放下.....我军从下方杀出.....让敌军来不及破坏桥梁前段。”
刘璋点头称赞，马均指着地上一堆零件器具：“这些是投石车.....分成了部件方便运输，战前可以临时组装，不过大概投石两三次就.....坏了。”
“足矣足矣，蜀道艰难不方便运输大型器械，这些便携的投石车虽易折断，但放到关键场合定能发挥效用。”刘璋肯定道。
马均点头称是，最后呈上一个黑黝黝的土陶罐子和一个特质木弹：“这罐子里不是火油就是鱼糕.....公子如果需要，可以用它们涂染这里置类似火折子结构的木弹.....在投石机上点燃发射后.....可以顶住风不灭.....直接烧到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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