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攻守战

　　刘范语出惊人，院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刘璋沉默了，毫无疑问现在的自己不同于往日，是想入蜀掌权的。但他几个兄弟里，大哥作为嫡长才是最有可能继承父亲基业的人。

　　虽然他一个普通大学生刚来这时也没想着称王称霸，可随着时间增长，权力欲望也在增加。有时的夜晚也曾想到大哥如果因为一些“意外”去世，那他就可以多了一条可以选的路。不过良心又在时刻提醒他，绝不能做如此禽兽之事。

　　之前招揽荀攸时，他只说回蜀，没说自己主导蜀中。就是在想实在不行就和荀攸一起辅佐大哥，反正大哥对他一向很好也听他的建议。

　　但如今，大哥根本就不想回蜀中，父亲和大哥离别这么多年三观已经严重不合，刘焉也更不可能传位于他。有些庆幸之余，又开始担心若只留大哥一人在长安的安全问题。

　　“砰砰砰。”敲门声打乱了府上的安静：“温侯有令，贼兵叩城，还请贵府将家中水缸干柴木壶等充作军需，放于门外便可。每隔一个时辰会有人搬走，所借物资登陆在账，日后会还。”

　　隔着门听声音还是个军中文士，只是不知道他们借平民物资的时候会不会这么客气。

　　不过听到这声音，刘范府上终于能打破尴尬开始收集物资。整个长安封城，刘璋不方便回去，当下也欲跟着帮忙。

　　只是恰巧又想到了什么道：“大兄，你说人在狱中待个三四日会死吗？”

　　刘范一边想小弟为何会问此事，一遍答道：“应当不会，你可是有事？”

　　“我在想蔡邕一案，若是能趁长安乱将其救出，日后回蜀将其带上不是甚好？”刘璋凑近了悄然道。

　　刘璋发现，只要是在京辅中原地区成名的大儒如戴了层光环，去南方北方其他地区都是备受欢迎的。如果自己救出蔡邕并带回蜀中，想必面对当地世家也有了更多的底气。

　　刘范皱着眉头道：“书事亲自定的罪，岂能轻易救出？”

　　“也只是一试，不是一个时辰有兵收集物资吗，介时若是你旧部同僚就好办些，若不是你我穿上千石朝服带上亲兵出府也没人敢砍我们。”

　　“然后一路去荀攸钟繇府上商量此事，最后去看王允府是否还能接受外界消息。中途有兵阻拦就说有要事找书事谈，当然，最后若发现事不可为回来就好。”

　　刘范想了想，重新握起环首刀点头同意了。

　　正当刘璋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时，长安城内无数世家在搜集物资交与士兵。在吕布一条条调令下，各营兵马各司其职，有的作为预备队，有的直接部署于城内各地，有的从武库取出物资。

　　陛下也分发了一批董卓藏于郿堡的金银玉帛，整个长安城都进入了积极备战的阶段。

　　酉时，李傕郭汜连营开始有了动作，先是号角吹起，接着驱赶着民夫在前。

　　战争是残忍的，尤其是对于百姓而言。此时乱军刚扎好营地，连攻城器械都没造，所图只是把护城河填平，顺便制造恐怖氛围。

　　于是在无数场家庭的生死离别，哭喊挣扎后，护城河于围城第三日终于被填平。

　　看到被人命横断的河流，对岸乱军的欢呼声盖过哀嚎传到长安城头。而这一切，也被城墙上一个名为张辽的年轻将领看在眼里。

　　第三日夜，在部将张辽的建议下，吕布率凉州骑兵出城尝试夜袭。

　　夜袭在实战中甚少，因为夜晚目不能视物，更不方便指挥，夜袭军队容易冲进去自己先散了。所幸支凉州兵常年为非作歹，营养上勉强能看清黑夜。而且相比起对面一路裹挟的乱军，吕布手下的西凉兵乃是精锐之师。

　　不过乱军的李傕郭汜也不是不知兵的人，散出的斥候在吕布一行人渡河时便发现了他们。但此时离对方营地也不远，吕布张辽没有后撤继续向前冲营。

　　那片营地的军纪果然一般，主将正巧还有些喝醉，即使有了斥候的提醒，待张辽一行人到时也未有成军的迹象。

　　吕布头戴三叉紫金冠，身披连环锁子甲，腰系玲珑狮蛮带。坐骑赤兔马嘶鸣似虎似牛，如飒踏流星般一马当先，手中方天画戟片下不少人头。

　　张辽凉州兵也紧随其后，一行人斩将旗，引发营啸，直至敌人其余分营将至方归。

　　只是待回城清点兵马，竟在夜色中失踪大半，让本就兵马不多的长安城更加危险起来。

　　反观李傕郭汜此次营啸虽践踏互残兵马甚多，士气也有所下降，但也并未伤筋动骨。而且每日都有新的凉州兵前来汇集，如今就算抛去那五六万的民夫辅兵，战兵也有接近两万之众。

　　不得不说虽然张辽天生将才，时机把握甚好，导致此番夜袭得手。但从大局来看是功是过还真不好说，这也让还未领过几次兵的张辽吸取了更多经验。

　　待到第二日，可能是为了一洗昨夜之耻，乱军开始了正式的攻城。

　　随着鼓声响彻战场，敌军的攻城器械也开始亮相。吕布在扶着城西的墙头望去，露出了轻蔑的笑容，据报就属此方向的军势最盛他才来这的，结果这器械看上去很是一般。

　　只见除了四架从附近不知哪个郡县掠夺来的重型车梯即云梯外，剩下的全是这两日临时做的木梯罢了，凭这些就像攻破长安似乎是痴人说梦。

　　“奉天子诏，诛杀乱军！”吕布立于墙头嘶吼道。

　　“杀！”“杀！”“杀！”不少士兵跟着喊道，昨日夜袭虽死伤惨重，但营啸引发的火灾站在长安城墙看的一清二楚，倒是鼓舞了士气。

　　“射！”在攻城器械距城头还有五百步时，长安城头一个军官喊道。随着他一声令下，五六道残影迅速掠过天空，扎向那几辆重型车梯，虽然只有两道残影扎中一辆重型车梯，但也折断不少支撑木。

　　这残影正是《墨子》中所写的绞盘大弩，需要十数人操作。以绳索系巨箭，射五百步外，可收索回收，堪称国之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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