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云端之上
我眼前已经是一片黑暗。
无法感知环境，也就无从判断我的死活。
唯一可以感知的，就是意识在不断减负。
老实说，我很享受这样，可以放下一切。
不再考虑生活，不用考虑自己是谁，也不用担心灵魂会飘往何方。
我就像大海里的一叶扁舟，随着海浪前行。
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就这样飘着。
不知道这样飘了多久。
终于，我看到了一丝丝的光亮。
我拼命的向着哪里游去。
光点不断的放大，我觉得越来越累。
每当光点放大一分，我就虚弱一点。
渐渐地，我就像风中残烛一样。
微弱，渺小
我终于看到了那个光点。
是一座虚无缥缈的殿堂。
可我已经无力飘到那里。
“你不是我的徒弟！既然你来了就来了吧！”
一瞬间，凝实的感觉再次回归。
不是我在飘向殿堂，而是它靠近了我。
在殿堂中，似乎是能量的中心，一个金黄色的光球中剥离一缕缕微光，灌注到了我的体内。
我逐渐凝实，光芒构成了我的手脚，我的身体。
我踩到了，殿堂的石板。
沿着我的方向，只有灰白色的石板台阶，和那个巨大的光球。
整座殿堂似在云端。
我走上了台阶。
在光球前，就像是算命的摊位。
一个披着兜帽披风的人坐在桌子后，桌前放着一张座椅。
那人做了请的手势，让我坐下。
“这是什么地方？！”
“emmm用你们世界的话来说，这里是潜意识殿堂，有人叫天堂，有人叫天庭，有人叫神庭，但我喜欢叫这里归愿神庭！”
她的声音有些稚嫩，像一个变声期的小女孩。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因为我死了吗？”
“算不上吧，可能死了但没完全死？”
到底谁问谁啊！
“你问我呀！”
她能听到我的内心？！
“当然啦，我是这里的主人，当然可以听到你的声音啦！”
“和你说说这里吧！”
我还没问！
“你肯定会问的！你听说过集体潜意识嘛！这里就是所有宇宙里的人类集体潜意识储存殿堂！”
我学过部分心理学，对集体潜意识的概念有所了解。
大概就是人有时会梦到未来发生的一个场景，就是在某一瞬间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明明没有经历过，这就是人类的集体潜意识中，未来的部分回应自身的一种情况。
也有解释是高纬度空间和低纬度空间的交互。
“所有宇宙的人类潜意识？！”
还有平行宇宙的人类？
“对呀，我是祈愿师，你可以把人类的意识当作是愿望！就是你们所谓的潜意识，也叫灵魂！”
“每个人的潜意识都是纯粹的，纯净的，只是带着人格，所以会有祈求，而我就是帮助祈求的人！”
祈愿师说着，但让我的内心极为震撼。
如果说每个人的灵魂都是愿望，那这个归愿神殿岂不是存放着所有所有人类的灵魂！
“但是你很特殊，我在召唤我的徒弟，他好像在一个和我同一能级的地区，我只召唤到了你！”
“你徒弟？和我在同一个世界？！”
我惊讶地看着她，谁能想到，云端之上的存在收了一个徒弟，还在人间！
“而且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我徒弟的气息，不然你也不会发现这里，只会在黑暗中消磨掉所有的意识，变成愿望来到这里！”
“可我还带着自己的意识，也就是说我还活着！”
这里给我的感觉很奇妙，就像是玄学和科学的综合。
只是来这里的都是无意识灵魂，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
“咦？你居然在时空序列里，但是你好像不会修炼！也对，你的世界只有祈愿师可以飞升！”
面前的祈愿师在桌子上撒下一堆铜币，她看着我，我却看不到她的容貌，彷佛她不存在一样。
修炼？飞升？！
要不是我亲眼看到云端之上，一定觉得她就是个神棍！
“不要质疑我的存在，不然你会被归愿神殿排斥，你会变成孤魂野鬼的！”
啊这，那我闭嘴！
“你的时空序列走错路了，居然变成了三生三世的秃驴路数，再这样下去，你就变成秃驴的圣佛子了！”
秃驴！婆罗门还是秃驴头子呢！
“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经历过仪式？”
“对啊！”
我突然回忆起在江州的过往。
“那就没错了，你已经经历了爱、嗔、痴三种仪式了，但是好像你的仪式卡住了，你在犹豫，你不太恨阻止你轮回的人，导致无法进入下一阶段！”
被祈愿师这样一说，我突然有种顿悟的感觉。
我第一次感觉到被注射秘药，就是因为痴迷于答案，看到了红色旗袍的杨依依。
在天台上，我犯了嗔，和胡谦决裂。
杨依依坠楼的时候，我经历了爱。
我本该憎恨杨芊芊将我拖入她的计划，但是我恨的不够彻底。
那也就是说，杨芊芊的确是在为我献身，她想让我直接进入下一阶段。
我知道江州的恩怨都源自戴辉，虽然杨芊芊罪不可赦，我对她的恨意不够浓烈。
“你应该感谢，得亏你恨的不深，不然第四阶段开始，就无法逆转皈依的路径了。”
“你偷听我！”
祈愿师没有回答，吐了下舌头。
我一阵牙酸，即便成为了云端之上的存在，也这么调皮的吗？
“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你的疑心太重，思绪容易泄露罢了！”
这样的吗？
“喂！你不要入定啊，人家还想找徒弟呢，呜呜呜！”
啊这
“你徒弟叫什么？！我可以帮你找！”
“不要！很麻烦的！”
“我在凡间找人不麻烦，挺方便的！”
“我说我麻烦！你帮祈愿师，祈愿师就得还你三个愿望！”
我嘴角一翘，该薅羊毛了！
“啥是薅羊毛？！我当时就是因为不小心，所以多了个徒弟！”
唉，她徒弟会是谁呢？没办法被她牵引？
“喂，你说佛教受不受归愿殿的牵引？”
“佛教有佛教的体系，肯定不会啊！你问这个干嘛？！”
“那我为什么会被牵引，婆罗门可叫我圣子！”
“你没到半神，又是人类，人格没转化为神格前都能牵引。”
“哦~那你徒弟是不是叫小胡谦谦？”
“不是！”
不是？
我愣住了，和我在一起，又无法被牵引，而且还特殊的，那只有胡谦了。
他被我派去参拜婆罗门了。
不是胡谦，还能是谁？
“他叫小谦谦！管我叫小可爱！”
噗
“咳咳我认识你徒弟，他可能被秃驴杀了！”
“啊这！”
“你现在送我回去，我也许可以救下他！”
小可爱好像十分纠结。
“时间不多了，小谦谦这会可能正被婆罗门拿着小皮鞭抽打呢！”
我白了她一眼，放空心灵。
“什么？！那可是人家的徒弟，老秃驴欺人太甚！”
噗还真是小可爱呢！
“还愣着干嘛，快回去救我徒弟！！qaq”
“啊？啊！哦！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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