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牵挂了尘
季小艾非常惊讶，季周氏到底还是以前那个老太婆吗？难不成和她一样是换了芯子的？
“奶奶，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季小艾一问完便目不转睛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就是想把季周氏的表情看在眼里，想看看她是不是也像她们一样。
但注定要让季小艾失望，季周氏除了有一丝尴尬以外，一点都没发觉有什么异样！
当然尴尬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毕竟以前他们的相处模式本来就不是很友好。
如果说季周氏能够表现的异常镇定，即便眼中闪过一丝丝慌张，季小艾都敢判定事实的确如此。
只可惜季周氏眼中除了尴尬和内疚，已经看不出什么意外的情绪了。
“小艾丫头，奶呀，知道你想说什么。”一想到曾经的种种，眼神里更是浓浓的愧疚：“你是不是觉得奶奶不应该说这些话？”
季小艾连忙灿灿摆着手：“不是的，不是的，主要是我觉得奶你现在好像跟以前大不一样，这变幻得也太意外了！”
如果说她真的是有重生，或者是别的奇遇，可能还会表示怀疑，她们以前是仇人，这一年多时就能够从仇人转变成如今静下来谈都已经不错了。
现在季周氏能够放下芥蒂，来全心全意为她着想，这样的转变不是任何人都想得通的。
季周氏再一次深深地叹了口气：“唉，以前是奶糊涂啊，总想把大家都控制在手里，总觉得这样才能够幸福，当然那段时间其实你奶还真觉得过得还是挺不错的，除了你那爹娘的不懂事不听话外，虽然辛苦一点，但至少还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如果不是你爹娘死了，最后闹出那么多，可能还没觉得自己有多错，毕竟你也看见了，咱们村里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过的，而且从老一辈下来都是这样，也没见有人说什么呀，可为什么偏偏到了你爹娘还有你们这几个猴孩子这里，就行不通了呢？”
季小艾忍不住翻着白眼：“奶啊，你就别自己骗自己了，你敢说以前我祖奶奶那样对你，也会没怨气？”
每个人都有那份自私的心思，无论前朝还是后世，这种心态每个人都不可能不存在的。
季小艾可不相信她会真的大公无私，任劳任怨，一句怨言都没有。
只不过是因为她头上的那座大山太有重扛不起，就只能让人摆布。
季小艾敢断定，如果说季周氏曾经有像他们那样的机遇，说不一定比她还闹腾得厉害呢！
季周氏脸上一红，忍不住轻轻地敲了敲她脑袋：“你这个小妮子，无法无天了，连你奶奶都要编排了！”
季小艾忍不住嘿嘿一笑，这件事情就这样顺利翻篇了。
季周氏其实挺郁闷的，其实她是鼓足勇气，想问问季小艾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得有一个方向，没想到这小妮子给混过去了。
既然这小妮子不肯说，也不好再问孩子，不管有多洒脱，面对这种事情，还是难免有些害羞。
他们不是真正的血缘关系，这孩子自然不会轻易说出心里所想，但但不着急，他会慢慢的相看，看见有合适的自然会先让他考虑一下。
反正现在已经提了个醒，丫头没反对，是不是说明可以帮忙先看一下！
季小艾实在没想到老太婆会真的去考查，其实在她看来，自己这婚姻还真不好说，更不要说有什么样的方向。
当然，其实老太婆说的她也考虑过，一直都觉得自己就这样平淡无奇多好。
至于前世的那些仇恨富贵，早就看的很淡了。
父皇过几年就会殡天，皇兄如果不出意外便会当上皇位。
至于那位皇叔的狼子野心，即便有心想去阻止，可她一个小小的农女，还能怎么样？
连皇城边都没办法靠近，更别说能够劝慰或者阻止。
再说了，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一道微不足道的猜测，贺烨或许和他一样重生而来，要不然为什么会和季琪娟搞在一起！
要知道在季琪娟的描述中，他们的相遇并非偶然，而是故意为之。
贺烨在全国范围内所征集的一首对联是她以前曾经赞叹不止的一诗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化悲扇，等闲变却变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其实这首诗其实是后来偶尔听见，觉得写得非常好，便和贺烨说过。
当然，这首诗现在肯定还没存活于世，也不知道是谁写的，不知道是谁传的，反正那首诗十多年之后才出现，就仿佛那么很突然，也很寻常的就流传于世，没有人知道是谁写出来的，也没有人到是谁把这首词传出去的，当然，或许是这首诗本身就写得好，措不及防就传开了。
贺烨现在只不过是把那首词早一点拿出来，想找到她！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季小艾就吓得大汗淋漓，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
对于贺烨的这份感情，在以前并不觉得有什么，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对于像贺烨这种世家子弟，其实并不是很在意，他不过是年龄到了，必须要找一个人嫁，就这么简单。
而婚后，贺烨也的确做到了一个男人的承诺，他们在一起20余载，他没在外面找过一个女人，家里也没多余的妾氏，只有她一个人，连贴身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当然，这是他们婚前就已经签订好了，是作为长公主驸马爷的一份特权和荣耀，更是一个枷锁，必须牢牢地控制住，不能让长公主给皇家的脸面丢了。
可她还真的没想到，贺烨居然会真的答应，甚至还洁身自爱，没有找过除她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哪怕那些女人都莺歌燕舞，天资国色，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别人自荐枕席也好，偷偷摸摸送来也罢，都会被他被推之门外，别说身边，连他们家的门都进不了。
就这一点来说，其实还是很欣慰的，这样一个男人值得她托付。
尤其是她临死之前听见他不顾一切地冲进宫来，就是为了救她于水深火热，哪怕明明知道百里端木的势力非常好，对他来说，可能是一场杀身之祸，可仍然义无反顾的冲进宫里，想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那一刻，她非常后悔，如果不是因为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能他们之间的感情要纯真的多，她也会对他温柔体贴得多。
可因为她是公主，无论在人前还是人后，一直都骄傲放纵，根本就没有给他一定的尊重。
所以自从知道贺烨一直在找她，其实季小艾一直在排斥，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和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无论前世今生，欠贺烨的太多太多，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她只能在远处默默的祝福，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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