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而且你也忘不了她。
他们是双生子，徐文沁一向了解他。
徐文宜看着妹妹推过来的林渠的名片，头像是一只正笑得欢的狗头。和记忆中的林渠完全不一样，林渠似乎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印象里，她一直都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妹妹身边，用宠溺的眼神满足妹妹的一切愿望。
而对于他，她一向爱屋及乌。
即使他故意将她的头发揉得乱糟糟，她也只是皱皱眉头，并不会生气。
她对他们兄妹俩一直很包容。
但她的拒绝斩钉截铁，理由也很俗套：不早恋。
可是后来的疏离也历历在目，毕业之后，她更是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一点痕迹都没有。
林渠连续加班了三天，终于迎来了周末。
这三天除了中午准时会在楼下等待姜来一起，其余时间她都忙得焦头烂额。整个组的气压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低，到了星期五，几乎每个人都满脸疲惫。
周五下午她没有安排组员加班，接下来一个月都将在这种高压中度过，没有必要一开始就过度消耗精力。
晚上徐文沁的消息暗示出现。
徐文沁：【林渠，明天去逛街吗？】
徐文沁：【我们玩一天！】
林渠：【明天不行，我有事情，后天可以吗？】
徐文沁：【也可以。】
林渠：【后天见。】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林渠与姜来闲聊的时候定下了明天的安排。
“姜来，你明天有时间吗？”林渠将手机屏幕拿给姜来看，“我想看这个电影。”
姜来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林渠继续说：“我一个人去看电影好尴尬，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吗？”
“你的朋友呢？”
林渠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朋友不是很多，就两三个，我都问了，她们没时间。而且，你也是我的朋友呀！”
“……”
“上次我就是一个人去看的。”
“这次你也可以自己去。”姜来想也不想。
“但是一个人很孤单……周围都是成群结队的，只有我是一个人。”林渠低声嘟囔。
声音不大，但足够姜来听清楚，即使在这么吵闹的餐馆里。
姜来看着林渠低头，筷子将碗里的面条反复挑起，又放下……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他拒绝了她的面包，她也是这样低着头……
也许下一秒就会哭出来的样子。
他有些于心不忍。
“好吧，我陪你去。”
如果有这种想法，那就大错特错了，他的理智说着不要信。
果然，林渠高兴地抬头，眼睛亮晶晶的，连眼眶都没有红。
姜来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周六早上八点，姜来就起床开始洗漱，因为林渠买的是早上十点的电影票。
杜云被他的动作吵醒，“你今天要加班？”
“不是。”姜来回答。“去看电影。”
“新同事？”
“不。”姜来穿上衬衫，“认识有一段时间了。”
“性别……女？”
“嗯。”
杜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脸八卦的表情。
“兄弟，你终于打算走出来了？”
姜来顿住，想了想，才说：“我们只是朋友。”
杜云长长哦了一声，“我知道我知道，先是朋友，然后再是女朋友，近水楼台先得月，曲线救国嘛！”
他跳下床，凑到姜来身边，笑得一脸暧昧：“我说，要不你就直接和她在一起得了，反正最后的结果也是在一起，何必这么折腾……”
姜来不想听他的胡言乱语，径直走到门口，换上鞋。
杜云耸耸肩，并不在意姜来的反应，“也是……反正你又不会缺女朋友。”
看电影的地方离的并不远，姜来打算直接走过去，大概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路过包子店的时，他转换方向，顺带买了一份。
这几天除了额外的加班，林渠还需要在下班期间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昨天晚上直接忙到了转钟。
结果就是，今天差一点就睡过头了。
早上着急忙慌地化妆，洗漱，挑衣服，早饭也没来得及吃，一路小跑到电影院。
到达电影院门口，林渠慢下脚步，把头发整理了一下，才加快速度进去。
姜来已经站在里面了，白色衬衫配休闲裤，一身最简单的装扮，清俊疏朗。
“抱歉。这段时间太忙了，昨天晚上又忙到了转钟。”林渠侧头挽起耳边的碎发，“让你久等了。”
“没事，还有20分钟才开场。”姜来把手里的包子递给林渠，“你喜欢的那家。”
“嗯？”林渠露出笑容，浅浅的梨涡挂在嘴边，“谢谢！”
“还有点时间，你可以慢慢吃。”
“嗯。”林渠咬下一口包子，右腮鼓起，像只囤食的小仓鼠，眼睛笑得眯起，重重点头。
来来往往的大部分都是来看电影的情侣，林渠和姜来坐在一旁的软凳上，林渠一口包子一口豆浆，一切都那么熟悉。
不同的大概是，当时的包子和豆浆都是冷的，也没有姜来在旁边。
当时的她，刚刚意识到自己的心动的事实，还有点接受不良，手里的豆浆和冬季的雪一样冷了也没舍得丢，甚至喝完了。
然而，她还是选择了放弃。
两个月前的早餐，是怜悯。
那么这一次呢？
也是怜悯吗？
“怎么了？”
林渠咬着习惯歪头，“有点饱……”为什么又要给我带早餐呢？
“那就不吃了。”
“嗯……”林渠将垃圾装好，走到垃圾旁一一分开扔进去。
其实也没关系，怜悯能够带来他的偏爱，也挺不错。
他上去扯住姜来的衣摆，“走吧，我们去验票。”
“嗯。”
林渠选的是当下最热门的悬疑片，情节跌宕起伏，疑窦重重，全程林渠都认真的投入，心情也随之上上下下。
直到结束，林渠也在纠结反派说的话，“她明明说只有第一名可以设计密室，但是为什么这个配角可以设计？”这不合逻辑。
“也许是第三季的伏笔。”姜来顺着猜测。
林渠摸着下巴，点点头，“有道理。”
“中午了，吃个饭再回去？”画风突然一转，林渠跑到姜来的前面停住。
“姜来。”林渠走近一步，笑盈盈地看着他。
一双杏眼变成了月牙，半长的刘海一遍顺在而后，露出了漂亮干净的额头和耳旁的花瓣耳链，圆圆的苹果肌可爱地隆起。
一如初遇，笑颜如花。
他的心头一跳。
甜腻的桃子味道顺风，路过姜来身边，又消失不见。
裙子轻盈的布料随着微风轻轻扬起，飞舞在姜来的眼里。
杜云的话突然出现在脑海：先是朋友，然后是女朋……
“姜来？”林渠歪头，疑惑道：“发什么呆呢？”
他回过神，后退两步，“什么？”
“要不要吃个饭再回去？”
“不了，我和室友说好回去吃饭了。”
“哦……”林渠有点失望，过了一会儿，她又抬头，“那你可以陪我说说话吗？”
“我最近有些事情，有点没有头绪，想听听你的建议。”
姜来平静下心情，“你说吧。”
林渠思考了一下，才开口，“我有个好朋友，之前我不太懂事的时候故意疏远了她……其实我害怕她讨厌我，然后……毕业的时候我也没有再和她联系了，我以为她讨厌我，不想和我继续做朋友了。”
“为什么讨厌你？”
“唔……因为一些事情。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讨厌我，因为这只是我的猜测。”
“嗯。”
“然后三天前，我们又遇到了。”林渠领着姜来在广场旁的凳子坐下，双手撑着膝盖，“我觉得她应该是不讨厌我的。”
“嗯。”
“她说她很想我，但是我害怕她气我这么多年不联系她。”林渠坐直，然后又将背靠在椅背上，“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她对我一直都很好……”
“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当作你们只是因为没有联系方式才失联，而不是因为你的疏远。”姜来仔细分析，“我觉得，如果她也很喜欢你这个朋友的话，她只会因为这么多年的分离，从而更加珍惜你。”他给出自己的建议。
“是嘛？”林渠不太相信。
“嗯。”
“好啦！”林渠站起来，低头看着姜来，“真的很谢谢你。”
看着不自信的林渠，他突然忍不住说道：“林渠……你不要把自己想得太差，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呢？”
林渠楞住，然后又笑道，“你呢，你也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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