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冤家路窄
有一种存在于潜意识当中的认知：
即在战场上，成年人，尤其是成年男人的牺牲，被认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当这个牺牲者成了老人或者儿童时，就会引发广泛的同情，获得人们的关注。
水门似乎也是这样，宇智波晃回身赴死，为队伍拖延敌方脚步时，他心怀敬佩，却压根没伸手去救援的打算。
他从心底认为，这是一名合格的成年的忍者应该做的事情，换成是他，他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不过对象现在换成了个9岁远未成年的小女孩，他没办法再坐视不顾。那样就跟他的忍道不相符了。
“女孩，你先恢复下，过后再坚持一阵，应该就能看到希望了。”
为不影响行进速度，水门在夏奈掉队快要与自己交错而过时，直接一手腿弯一手腰背，用“公主抱”的方式将女孩儿抄起。
“谢……谢谢！”夏奈亮晶晶的眼瞳中像有雾气氤氲，她无意识地咬咬下唇，让自己一个忍者不至于哭出来。
半分钟后，女孩从死亡的阴影中回过神来，一面提炼起查克拉，一面还不忘恶狠狠剜一眼止水的影分身。
赶路的过程对于像琳、太玖、月志和勇太这样力有不逮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对于像蓬美、水门和止水等，为配合行进队伍，还需适当放慢些速度的忍者而言，却又显得太过枯燥。
卸下负重的止水，单论赶路速度，已经不弱于一般上忍。
这在目前仅有两名上忍的十多人队伍中，显得突出。
夏奈看出了这一点，又因为之前对方那些能被贴上“好人”标签的举动，在生死关头产生了误判，先向止水递出了求救信号。
“爱”之深，恨之切。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因为一些止水不理解的心理因素，夏奈目前对他这个“好人”已经充满了“恨”和“失望”。
水门没去理会小孩子之间的弯弯绕绕。
由于清楚身边这个止水只是影分身，水门不用考虑对方会因分神而陷入危险。
又见到这小孩一直在反反复复练习着瞬身术的结印顺序，不由好奇问道：
“止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执着于一个D级遁术的结印练习？
要知道，单论瞬身术，你目前的结印速度已经比大部分上忍都要快了。”
止水的影分身闻言矜持的笑笑，觑见水门怀里满眼震惊的夏奈，思忖片刻道：
“除了基础三身术（替身术、分身术、变身术）和一个C级火遁、一个B级影分身外，我就只会这个了。
而且，以战场情况来看，消耗小又实用的瞬身术是目前最有性价比的。”
“小怪物！”夏奈扁扁嘴，小声嘟哝。她会的倒是比对方多很多，D级一大堆，C级家族大人传授的也有一些，至于B级……那是个啥？
从B级忍术开始，村子就管得严了。
小家族忍者和平民忍者，想要学习C级之上的忍术，唯二的两条途径是：
得到带队上忍的认可，传授相应忍术；
获取功劳，凭贡献从村子高层那换取相应忍术。
至于大家族的忍者，那就随便了，开心就好。
就如日向和宇智波，家族内部的忍术自有完整的体系，基本不依赖村子。
加上写轮眼的“复制”能力，宇智波在忍术上对于村子的依赖就更低了。
以S级忍术“飞雷神”为例，用三勾玉以上的写轮眼洞察，十几次不行，那就几十上百次，总能拷贝下来。
只是这类S级忍术不是光有“软件”就行，对“硬件”也有极高要求。
就算呕心沥血把它复制出来，多半也只能束之高阁，性价比未免过低。
作为一名成熟的忍者，学会在庞杂的忍术中，找到适合自己的，进行修行算是基础中的基础。
例外是二代、三代以及未来的六代火影。
前两个是天才中的全才，后面的卡卡西却是被写轮眼带偏了，平白得了个“旗木五五开”的名号。
止水对自身情况还挺了解的。
他当下所要倚重的其实只有瞬身术、影分身之术和短刀刀术为主的体术。
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三项都将成为他应对战斗的主要手段，一切的修行也都是围绕着这些来的。
那么，未来的四代火影就在身边，“无印忍术螺旋丸”加“飞雷神”的组合，他止水就不心动？
说不心动是骗鬼，不过等理智回归后，他也只是想想。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优秀的天赋还需要正确的思想来指导。
事实上，如果可以顺利解决自身查克拉“短缺”的问题，可不通过自来也、大蛇丸、纲手直接和三大传承之地的仙人联系上，取得仙术的修习方法，那么止水觉得拜师与否其实并不重要。
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变得更强而已。
在忍界，是只有强大者才有资格和能力去做对的事情的。
水门听到了夏奈的嘟哝声，如果还有手的话，他想要挠挠脑袋，有些无法将止水说的话和做到的事跟五六岁的年纪结合起来。
他的学生“卡卡西”天才归天才，却大多时候沉默不语，还无法让人感受到这样直观的冲击。
“难不成天才的心智其实都是这样早熟的？只是卡卡西不像这小孩喜欢跟人交流？不……”
水门马上否定了之前的想法，他回忆起了自己记忆中有关于止水的所有画面，大多数时候对方都只是在沉默的观察，或是沉默的修行。
“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对方并不排斥跟人交流。”
斟酌一阵后，水门感慨道：“要不是我已经有带队的学生，而且我都还挺喜欢他们，要不我还真蛮想当你老师的。”
“水门前辈你可能不知道。”影分身·止水心中一动，说：“玖辛奈已经是我的老师了。虽然只是忍者学校的老师而已。”
“哈？”水门这次应该是真的惊讶，下巴都快跌到夏奈身上了。
“我知道的，水门前辈和玖辛奈老师是未婚情侣的关系。”影分身止水补充。
对于水门两口子，止水现在基本可以肯定的是，“九尾之乱”事件自己插不上手，或者说能起到的作用有限。
按原作事件线推进，大概是在鼬5岁，自己9岁的时候，由带土发起的九尾祸乱就会发生。
而按照正常稳妥的方式成长下去，自保或许足够，想要做到更多就很难了。
起初，由于这样的原因，他想过跟水门这类人保持距离。
或许是继承了宇智波一族心思细腻的特点。
知道他人的命运，又没有能力改变，并且这人还跟自己相熟……这种事，光是想想就让现在的止水感到心塞。
后来照着这方法实行了一阵，发现太累了，也太刻意。
这个世界有“净土”，又有“秽土转生”和“轮回天生”这样的术存在，生与死的界限已经十分模糊。
如果单从“眼界”上来说，整个忍界除六道的意识体外，应该没人比现在的他更广。
这是优势，有时却也会变成劣势。
知道的越多，需要考虑的东西也就越多，瞻前顾后反倒没有练短刀刀术时的干脆利落，也没有修行时的一往无前。
还不如遵循着自己的忍道，拾起练刀术时的干脆利落，和修行时的一往无前，顺其自然发展。
不过除此以外，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理由，一个关于写轮眼进化的理由。
那理由有些阴暗，只一闪念，就被止水扫进了垃圾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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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由于没了水门时不时的断后袭扰，队伍需以更高强度奔逃。
月志、勇太两名医疗下忍也开始支持不住，两个小孩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这会儿像是完全虚脱，仅凭求生意志吊着。
琳跟太玖也不好受。
不过前者毕竟是带队医疗忍者的身份，大月志等人一届，先熟悉了一年战场，胜在经验足；
后者则有赖于跟琳和止水的良好关系，途中得了不少照顾；
因此还能继续坚持一阵。
忽然间，前方柳暗花明，一行十余名戴动物面具的人员出现在前方山坡。
两方的距离正快速拉近。
离得近了，在蓬美身边的止水本体数出具体人数，一共是17人。
其中大部分身背刀剑类的制式武器，服装整齐划一，上身为灰色简易甲胄，只将身体和两只手臂前段覆盖，内里还有件覆盖住脖子的黑色背心，两臂的甲胄下面有与背心材质类似的长手套。
至于下身，则是黑色长裤加绑腿，加露出脚趾的“战靴”，倒是和普通忍者相差不大。
16名相同打扮的忍者分列两侧，将中间那名气质阴翳的中年人烘托出来。
黑发，左眼和左臂被白色绷带缠绕，外罩一件普通的黑色和服，没拄拐，也没有将左臂吊起，这时候的志村团藏健步如飞，引着身后众人正向着自己等人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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