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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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崩牙狗登门拜访。随行地，还有王麻子。

        王麻子是来道歉地。只不过，此时的他，和徐文彪已经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徐文彪随口敷衍几句，便打发他离开了。不过，对于崩牙狗和方子川，徐文彪的印象倒是不错，便一起吃了顿饭。并且告诉他们两个，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打自己的电话。崩牙狗和方子川十分感动，却不知道徐文彪的这句承诺究竟意味着什么。

        一个红阶异能者，在异能界还不算顶尖强者。但是，在世俗中，却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住他了。

        吃过饭后，徐文彪开车又去了别墅，在售楼处看到耿珊珊工作已经十分干练，丝毫看不出十多天前的青涩。而且，其他同事对她也十分客气，耸耸肩，这个孩子也算是能耐。否则，别人再怎么帮忙，自己没有水平，也是白搭。

        回到滨海的第三天，李静回来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徐文彪有些激动，立刻赶到了李静的家。

        然后，见到她的时候，徐文彪愣了一下。

        “怎么了？不认识了？”李静傲娇地甩了下头发，“是不是变漂亮了？！”

        徐文彪神色有些复杂，看着李静，“想不到，你竟然是个异能者。”

        调侃地表情顿时僵住，李静看着站在门口的徐文彪，“你竟然晋升到红阶了？！”

        “不解释一下吗？”徐文彪看着李静，这个相识了二十多年的女孩，曾经自己以为十分了解的女孩，此刻，看起来却有些陌生，“别告诉我这只是一个巧合。”

        “进来吧。”李静侧开身子，“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徐文彪默然走进屋子，端起茶几上的水杯一口喝干，坐在沙发里，心情有些复杂。

        “有没有感觉过奇怪？”李静扯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看着徐文彪，“这么多年，无论你怎么倒霉，但是，却从来没有危及过生命。”

        徐文彪看着她，抽兜里掏出包烟，抽出一根点燃，深深地吸了口，徐徐呼出，“我一直以为，我的倒霉程度已经到了极致，并不觉得没死就是一种幸运。所以，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

        李静笑笑，两个曾经无比亲密的伙伴此刻却像陌生人一般，甚至说话间开始有些针锋相对，“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偶然。无数次的偶然加在一起，就不是偶然了。这么多年，你遭遇了那么多厄运，但依然活着。就是因为，我一直在你身边。哪怕你消失的那几年，我也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你。因为，我，也是你父亲挑中的守护者。”

        “为什么不告诉我？”徐文彪直勾勾地看着李静的眼睛。

        “因为，你父亲希望你做个普通的人。”李静淡淡地说了一句，撇开脸，望向窗外。

        “为什么？不告诉我！”徐文彪声音更重了几分。

        李静转过头，看着他，“告诉你什么？告诉你，你根本不是人类，还是说，告诉你，我们根本不可能是朋友，我只是守护你的一个护卫？！”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彼此看着，又移开了视线。

        “就算告诉你，没有觉醒异能的你，又能做什么？”过了片刻，李静淡淡地说道：“不告诉你，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亲人，和一个朋友，有你爷爷和我。如果告诉了你，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孤零零地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而且，还无力反抗。以前，你虽然倒霉，但至少不缺少快乐。如果我真地告诉了你一切，你觉得，在那种举目无亲的孤独和无边的压力之下，你会变成什么样？”

        徐文彪知道，李静说地是对地。可是，他无法忍受。他以为两人之间的感情是最亲最纯最无瑕地，没想到，从一开始，李静在自己身边就是有目的地。他都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两人之间的情谊被任何东西玷污，哪怕这个目的是为他好，也接受不了。

        人心，就是这么奇怪。同样一句草泥马，若是路人骂地，气过一阵便会忘了。若是朋友骂地，可能就会在心底扎根刺，久久拔不出去，

        李静看着徐文彪眼中的落寂，知道两人的关系再也回不去从前了。眼神中掠过一丝痛苦，却故作不在意地说道：“我的父亲是个异能者，当年，被你父亲救下。成为了他的追随者，搬到了你父亲的村子。后来，便有了我，为了报恩，在我七岁异能觉醒时，父亲便告诉我，要守护你，一生。”

        “所以…”徐文彪缓缓站起身，表情漠然，“我身边的一切，都是假地。你，你父亲，老柳，还有我爷爷，都是我父亲安排的守护者？”

        “不。”李静看着徐文彪，眼神中再次掠过一丝痛苦，“我对你的感情，是真地。”

        “呵呵，呵呵哈哈哈。”徐文彪笑得有些苦涩，转身向外走去。

        “你爷爷不是异能者。”在他打开门时，李静在身后幽幽说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四十年前，收留了还没有觉醒异能的你父亲。”

        “是吗？”徐文彪呵呵一笑，推开门走了出去，淡淡地丢下一句，“不重要了。”

        走在街上，身边人来人往。徐文彪却觉得说不出的孤单。

        曾经以为，哪怕整个世界都抛弃了自己，至少还有李静。可是，今天徐文彪才知道，原来，他还是孤独地。

        漫无目的地走着，身边来往或说笑或面无表情或忙碌或悠闲的人们，仿佛走在另外一个世界，咫尺，天涯。

        回想起曾经与李静共同经历过的岁月，脑中忽然浮现出一句话。

        人生，若只如初见。

        兜里的手机在震动，掏出一看，是李静发来的信息：“当年，你父亲离开时，曾经说过，要去百慕大。”

        将手机揣回兜里，徐文彪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抽着烟，看着街上的人们，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人来人往，时针飞转。

        徐文彪脚下的地面，堆了一层烟蒂，还有十几个空酒瓶。天色将暗时，他将最后一根烟头扔在地上踩灭，回到当铺，看着肥猫说：“通知曙光联盟给我准备点东西，我要出趟门。”

        肥猫看着他，“去哪？”

        “百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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