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首领气若游丝:“是……是……”
正当几人屏息静听时,一支暗箭从远处射来,精准的射中了那即将开口的人。
大量鲜血从西戎首领口中喷涌而出,最后他还是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咽了气。
“又来?!”祁勋暴跳如雷。
没错,又是在重要关头杀人灭口。
祁勋立马张望四周。只见一处矮坡上的草微微晃动,人影快速逃远。
他咒骂一声,拍马追了过去。
走之前还不忘他哥:“陈副将护送尚书回府,其余的跟我来!”
许久后,祁勋回到府上,看得出余怒未消。
祁博连忙上前询问:“怎样了,追到了吗?”
祁勋摇了摇头,满脸不解:“这次带着出行的全是精挑细选精兵,却还是走漏了风声,难道奸细就是他们其中之一?”
此话一出,就连向来淡定自如的祁博也皱紧了眉头。
这就难办了,想不到朝廷那人的手在他们不经意中已经伸的那么长了。
隔日一早。
因为西戎余孽终于落网,祁勋需要上朝交代始末。所以昏迷醒来后许久未上朝的祁勋露面了。
却没想到今天除了他,还有另一个引得百官议论的人——褚之唐。
金碧辉煌龙椅上的天子大病初愈,面色潮红,“五王爷答应留在陇州城,孤深感欣慰啊!”
只见百官队伍中,那日与祁勋争竞标的熟悉面孔上前一步,作辑道:“为皇兄分担,是臣弟应该的。”
他那如沐春风的声音和当日说那句‘承让’时的语气如出一辙。即使祁勋站在队伍居后,仅看他背影,还是能辨别出来。
祁勋原本便紧绷的弦更是断了一根。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外界传言那淡泊名利云游四海的恭亲王。
天子显然满意极了:“好好!以后多进宫来,孤一些拿不到主意的事也有个人商量。”
“臣弟愿效全犬马之劳。”褚之唐态度拿捏得滴水不漏,完全看不出破绽。
朝堂里的人都心思各异。
皇帝上月染疾,差点就一命呜呼了,故而更珍惜身边人。没想到他随意一道旨意,就让向来不恋朝权的人回归了,究竟是福是祸真是不得而知。
这位恭亲王还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角色。当年与皇帝一同打下江山,本以为他会想要分一杯羹,却没想到他提出离开大好仕途,从此四海经商。
可不得不说褚之唐这一决定实在是妙,让本就宠信他的皇兄更加放心了。
这时候却在皇帝身体渐渐变差的这个节骨眼上回归。褚之唐只是纯粹想陪皇帝度过晚年,还是想要与太子抢夺这储君之争,无人知晓。
丞相为首的官员向来不看好太子这是早已不是秘密。觉得太子碌碌无为,皇子中又没有其他人选,尚且无人有资格继承大统,所以一直在观望着。
此次五王爷回来,不知是否会成为他们极力辅佐的人选。
太子不愧是草包,在岳父礼部尚书的眼神示意下,战战兢兢上前了一步:“父皇,皇叔云游在外多年,恐怕对朝廷事务不甚了解,贸贸然插手,怕是会弄巧反拙……”
他还没说完,皇帝就拍案怒骂:“放肆!之唐与我共创大缙时,你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懂得会比你少吗?”
太子身体抖若筛糠,立马吓得跪了下来:“儿臣妄言,父皇恕罪!”
他疯狂给礼部尚书打眼色,而礼部尚书怕被祸及,硬是装作没看到,由着可怜的太子当了这替死鬼。
还是褚之唐救他于水火之中。只听他大方落落说道:“皇兄息怒,殿下也是欠缺经验,才会思虑得不够周全,其实他本意是为朝廷好的。”
太子见有人帮他说话,也不管对方是敌是友了,忙不迭点头:“对对对!”
皇帝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摆手道:“罢了,我这儿子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晓得吗?”
皇帝对太子的不满早已不是新鲜事了,要不是皇帝深爱着先皇后,他早就从东宫中撤出去了,因此百官也是见惯不怪。
而皇帝如此偏袒恭亲王则是他们意想不到的。为此,丞相为首的官员心里暗暗打起算盘,想着站他队的可能。
随着总管太监一声“有事上奏,无事退朝!”,百官纷纷散去。
祁勋和祁博被留了下来,自是要向皇帝交代西戎的事。
在进皇宫之前,祁博已经让祁勋答应务必要隐瞒下缙国有朝臣与西戎勾结的事,毕竟密函已经不在他们手上。他们说什么都没人相信,反而会打草惊蛇。
可祁勋冲动啊,他觉得这事还是必须摆在明面上,让皇帝警惕,那么朝廷的涉事人员才不会那么肆无忌惮,越发得寸进尺了。
而且祁勋原本是想从皇帝这儿取得更多的权限,从而把藏在暗地的势力挖掘出来。
皇帝听了他的说辞竟然没有想象中激动,他神色凝重:“爱卿是说朝廷有不忠之人?”
“正是!”祁勋不假思索。
“证据呢?”皇帝眼神锐利,让人不寒而栗。
祁勋咽了口干沫,由头说起:“在回程途中,臣遭到西戎反贼暗算,弄丢了密函……”
“那为何当日不说,你这是欺君哪!”
皇帝虽然语气听不出情绪,但祁勋和祁博还是双双跪了下来。
祁勋知道现在死无对证,他是跳入黄河都洗不清,但他还是坚持把实情说出来:“那时候臣想的是先找到西戎探子,再从他们口中得到消息,可没想到他们死了……”
他越想越不值得,又不由暗叹那人的手段真的妙。若是首领没死,他们肯定能呈上皇帝要的证据,把恶势力一窝端了,也不至于在这里收到皇帝的质问。
皇帝走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爱卿,你可知出言挑拨,该当何罪?嗯?”
他的手力度极大,一声‘嗯’更是饱含着千百种意味。
祁家手握重兵,本就应该担心功高盖主,这时祁勋还企图贬低皇帝对文官的信任,皇帝怀疑他别有用心也是意料之中。
祁勋思绪万千,登时悔恨不已,他确实该听大哥的话,把这事隐瞒下来,从长计议。
祁博见祁勋久久不语,不得不开口说道:“陛下,弟弟昏迷醒来后一直心神不宁,此次也恐怕是慌了神才会胡言乱语,请陛下念在他为国受伤的原因不要记在心上。”
祁博能担任户部尚书,自然是深受皇帝信赖的。
最后皇帝还是给了他们一个台阶,“孤理解,这里也没别人。孤就当今日的话没有听过了。既然祁将军身体未愈,就好好待在府中休息吧。领军作战的事就先交给胡将军。”
两兄弟毕恭毕敬谢恩离开。
两人从养生殿出来时,心事重重,皆是识相的对此事闭口不谈,毕竟隔墙有耳,皇宫确实不是商量事情的好地方。
怎知某人却偏偏上前来,“祁将军眉头深锁,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祁勋心情本就不大好,见到褚之唐更是语气不善:“本将的事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褚之唐一脸遗憾,不由问道:“可是本王在满乐楼与将军竞标的事令将军不愉快了。本王也不是故意夺人喜好,还望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这才刚回朝呢,就到处笼络人心了,恐怕刚刚他们在养心殿的时候褚之唐就跟其他官员聊过了。
祁勋笑:“那是自然……麻烦让让。”
他说话太冲,褚之唐尴尬的让开了路,而祁博则不好意思的跟他颔首抱歉。
要说褚之唐的表面功夫真是做得可谓是极致的,就连祁博也忍不住帮他说话。
回到府上,祁博还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现在因为西戎的事,陛下已经对祁家开始防备。说真的,若是王爷能够助力,事情还可能有转机。”
祁勋不耐烦的打断他:“反正跟谁合作,也不可能跟他。看着人畜无害的,内里想什么你都不知道呢,跟这种人合作提心吊胆就够了。”
看他还不知轻重的坐着喝茶,祁博急的团团转:“那现在怎么办,你可知陛下表面上命你休息,实则是在架空你的兵权?”
祁勋把玩着杯子,摊了摊手:“能怎么办,现在我这状况时不时变狗的,要是领兵打仗才真是麻烦呢。”
在他们没留意到的房门外,一个纤细的身影悄然离开,往国公爷的房间走去。
祁勋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却还是灭不了心里那股烦躁:“唉不说这些了,最近烦心事真多,我们去寺庙上柱香吧。”
那日祁勋是没有到满乐楼的,毕竟他现在在生气嘛。
但是祁勋生气也就罢了。点点为什么生气,谭玖是怎么也想不通。
昨天晚上回府后,谭玖本想像平常一样把点点抱进怀里撸一顿。怎知道小白狗竟敏捷的闪了开来,走到远处眼睛委屈巴巴的望着她。
满脸写着:不,要,碰,我。
本来谭玖也不以为意,认为这次也像上次那样洗了澡,狗狗认出她的味道就肯给她亲近了。
怎知她在饭厅等了又等,小白狗始终很有骨气的没来一同用膳。她回房时还看到这家伙不知怎的,把自己的小被褥、小枕头从她的塌上搬到了地上。
谭玖上前想要关心时,某狗依然是把傲娇的后背对着她,拒绝与她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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