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一栋二层民用房顶猫着一个手脚硕长的年轻人,全神贯注,非常警戒的使用望远镜盯着不远处的一处屋子。
闫县委一路开飞车来到梨庄,沥青路结束后他发现了新鲜的面包车轮胎痕迹,一路跟进,终于找到了停车的屋子,当时屋子传出哀嚎和叫骂声,他们听出来了,有白夫人的声音。
这个村庄由于靠近陆家部队的所在地,信号几乎都被屏蔽了,白奕湫不得不叫闫县委出去打电话报警及安排最近的人过来帮忙。
白奕湫换了几个蹲点,发现依然看不见里面田溯的情况,刚才听见的声音,他有理由相信绝对是绑匪殴打了田溯,香澜海如果不是二面三刀,绑匪不会突然放弃窝点转移,还将联系电话扔掉,田溯有被撕票的危险。
这个时间是人最为熟睡的时间,等警察来固然有胜算,但如果田溯已重伤,就等不了这么长时间了。白奕湫决定尝试趁人熟睡偷偷潜入再见机行事。
熄灯后约过了一个小时,白奕湫绕着屋子小心翼翼的转了一圈,大概了解了这是普通的一层民有楼房,二楼未建起来,没有后门。窗有防盗网,如果没有工具只能从正门进。
白奕湫退离了几栋屋子后,爬进了一户没有防盗网的人家,不久他出来后,手上多了一把铰钳和园艺的大剪刀。
正门上了锁,他看过了防盗网材质很差,能钳断。之前从望远镜观察绑匪应该是五人,每二人一间屋子,有一个在客厅,另外一间有传出过惨叫声的,应该就是关着田溯的屋子。
白奕湫轻微的撬开了这间房间窗户外面的玻璃栓,没有发出声音的拉开玻璃窗后,摘下耳朵上的红色绿柱石耳钉,通过防盗网上缝隙,没有一丝留恋的扔进了房间里。
“咚”的一声,绿柱石滚了滚,发出了土豪的光。
痛疼伴着害怕,田溯的精神一度高度集中,听见声音便看了过去,下一刻,他惊喜又蹒跚的走了过去,捡起一看,果然是自己以为的东西。他喜极而泣的来到窗口,密集的防盗网外漆黑一片,但他还是看见了一个人形的轮廓。
“奕湫?”是你吗?口很干,也很痛,田溯发出了如气息般的声音。
“嗯。”确定了要救的人是在这里,看样子,这间屋子也只有田溯一个人,白奕湫轻轻的应了一声。
然后他拿起钳子就开始钳防盗网。田溯轻手轻脚的来到门边望风。
田溯想不到白小少爷看着养尊处优,但这种手工动起手来丝毫不慢,很快就剪出了一个大洞,已经够他钻出去了。
白奕湫抱着人往窗外拖,两人都极尽小心,没有发出声音。带着人往前才跑了几步,田溯就摔倒在地,如果不是把人拖着,白奕湫都不知道人倒了。他二话不说将原本自己背上装着一些食物的背包转到前胸,上前背起人就走。
白奕湫在往山上走,这里没有信号,车被闫县委开走了,原路返回最怕警察未到,绑匪先追上来了,所以他还是决定进山。
田溯窝在少年纤细的后背上,回想起第一次见到白奕湫的场景,白小少爷美的不可方物。
与其说是田耀卖子求荣,不如说是命运让他们相遇。
心事这东西,如果捂着嘴,它就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田溯现在满眼满心里都是眼前这个人,第一次两人是场乌龙也好,但后来相处的点滴,他不认为白奕湫会为每个人都做到这一步。
白奕湫感觉环着自己的手又紧了,担心的问道:“很不舒服吗?再坚持一下,天亮了我们就找个地方藏起来休息一下。”
“嗯,我能坚持的,你放我下来吧,我能走的,”鞋子最后也被绑匪踢出了房间,他现在赤着脚。
田溯的声音带着鼻音,白奕湫又把人往上托了托,一只手摸了摸背上人的脚,因为有伤口,田溯痛的缩了一下。
白奕湫将手机的指南针打开,让田溯拿着看方向,说道“我背你会走的快一点,不要说话了,保留体力。”
盛夏的树技特别的茂盛,两人没敢走村民平时上山的路,从不显眼的小路弯进了森林中,田溯接过白奕湫前胸的背包背在自己背上,然后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给白奕湫挡一下拦路的技条。
要翻过这坐山,需要两天的时间。
四周围都是很高的芒花棍,天越来越亮,田溯能看见白奕湫穿着短袖的手臂上有被芒花棍刮伤的伤痕,但小少爷竟然没有吭过声。
长时间没有下雨,加上太阳的暴晒,山土非常硬,也非常的热。走过的痕迹不算明显,因为怕被追上,两人先是横着走了一段山路的。
白奕湫身上的汗早已把衣服浸湿,脑额上也全是汗水。
“停下来休息一下吧,”田溯实在是太心痛了,这世上除去将他养大的外公,仅此眼前人对自己最好了。
白奕湫寻了有颗树的地方才停下放人下来休息。田溯的衣服在之前的屋子里打斗时沾上了很多的灰尘,现在被白奕湫的汗水侵浸下,两人的衣服都是脏的不能看了。
白奕湫把人放下后才有机会检查田溯的伤势。额头的伤口已结疤,现在还红肿着,伤口及脸上和手上很多灰尘,哭过,有两条明显的泪痕。
手脚上有明显绑过的勒痕,绑的很紧,勒痕很深。
田溯的衣服突然被白奕湫掀了起来,他还来不及害羞,就见白奕湫将他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冷不丁轻轻的拿起了他的脚,他想收时已来不及。裤脚被卷起,露出了抓伤的痕迹。脚底是之前他反抗激烈时踢到硬物和尖物的伤口。
如果打架只是有拳打脚踢的伤口,不应该会有这种抓伤,白奕湫一脸的严峻,一个有洁癖的人,甚至顾不上擦额头流下的汗。
白奕湫:“这抓伤怎么来的?”
之前在车上为了以防万一,白奕湫将车上的急救箱的药物放了一部份在背包里。他一边问一边拿出消毒水给人消毒。
田溯看背包里有条毛巾,赶紧拿过来给白奕湫擦汗,一边诺诺的回道:“他想脱我裤子。”
消毒的手有一瞬间的收紧,田溯赶紧又说道:“我没有让他得逞,我咬舌,吓退他们了。”
白奕湫一听,赶紧要人将嘴巴张开,开始他以为是嘴角有伤口,所以说话声音漏风,现在一看舌头那里才是伤口。
水只有一瓶,但他还是坚持让田溯漱了下口。
白奕湫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的吓人,没有再问话,自顾自的给人消毒。
就这样一个消毒,一个擦汗,田溯却感觉这才是他们距离最近的一次。
简单的消毒后,白奕湫在背包里挑挑拣拣一会,将矿泉水倒了一些在只有半块蛋糕的袋里,蛋糕撕的很碎,遇水更软了,然后一点一点的将这半块蛋糕喂给了田溯。
因为没有工具,田溯只能仰起头接收投喂,现在不是不好意思的时候,他尽量配合白奕湫的动作。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一个都不会放过。”
田溯这才反应过来,白奕湫在回应刚才的事情。
田溯坐着,白奕湫为了投喂蛋糕蹲在他的身旁,少年还纤细的身躯,出乎他意料的有力,背着他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他没有办法不沉伦,不占有这样带给他温暖的人。于是,他主动贴上了对方的唇,他看见了白小少爷有一瞬间的诧异,但没有拒绝。所以他尝试伸出受了伤的舌头,轻轻的舔湿了对方干燥的嘴唇。
白小少爷突然惩罚似乎的张开口,回亲了一下,正好亲在了受伤的舌头上,一触即回。
田溯痛了一下,赶紧关闭城门。
“知道痛还敢做妖!”白小少爷教训道。
田溯脸红的烧起来似的,不管不顾的就抱向了对方的腰身,拥进了白奕湫的怀里,知道现在不合时宜,而且说话嘴巴就会很痛,他还是把立场表明道:“我喜欢你。”
从心理学上讲对一个人的好感会持续四个月,也就是说爱一个人所分泌的多巴胺最多持续四个月。
田溯出现在他身边近二个月了,不知道是不是初识就坦诚相对的原因,他意外的没有排斥这个人的接近。他能理解田溯现在因他来救人而感动的心理,但他不是个没有理智的人,更不会轻易给出承诺。
“田溯,”白小少爷第一次喊对方的名字,而不是白家的人,或是白夫人。“怎么说呢,”白奕湫将人从怀里拉出来,正视着对方的眼睛说道:“我以前也有差点被绑架的经历,是陆丰收打架强横打乱了那些人的计划我才没有被绑走,所以我当时对自己说以后可以对陆丰收好点。”所以后来都带着那个陆土匪赚钱。
听到这里,田溯岂会不明白白奕湫的意思,自己被拒绝,眼泪瞬间又滚了下来。
白奕湫好笑的给人擦擦了眼泪,又回道:“我没有特别喜欢过谁,不知道是不是我睡过你的原因,你和陆丰收他们是不一样的,我可能还不能分辨这是不是就是喜欢。”
田溯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每次这人都可以将睡过你说的随随便便,他的脸不可控的又烧了起来,又一股做气问道:“那我追求你,你同意吗?”
白奕湫:“那你得先活着离开这!起来,趁还不是很热,我们赶赶路。”
白小少爷没有毒舌,田溯觉得这就是一个非常好的答案了。
田溯不肯再让人背着,他指了指白奕湫的袜子,说道:“我穿袜子走,跟着你背后走。”
背着走确实很慢,白奕湫脱了袜子帮人穿上,平坦的地方就让人跟着走,走不了的地方再背着走。现场处理干净后两人再次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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