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暴怒
“属下无能，请七爷降罪。”
随着霍凉瑾一声冷喝，屋子翻身而出四个黑影跪地请罪，这四人正是霍凉瑾安排在明兰小筑的玄衣卫。
“你们是有罪！娇娘情况糟糕，尔等为何不报？！”霍凉瑾回身历目看向地上的四个人，暴怒训斥。
玄衣卫里的人基本上都是在霍凉瑾手下走过招的人，可以说是被霍凉瑾亲自训过的，所以对于霍凉瑾来说，玄衣卫就像是他的直系手下，霍凉瑾对他们自然要比对一个太医严厉亲近得多。
“回主子，属下并非不报，是真的不知清淑主子不好。”几个玄衣卫难得在回话的时候迟疑了一下，但那为首的还是利落地如实说了。
“不知道？！”霍凉瑾冷冷挑眉，怒极反笑，“呵！你们是鞭子尝少了吗！？给朕一个你们‘不知道’的理由，否则今儿晚上鞭子让你们挨个够！”
熟悉霍凉瑾的玄衣卫都知道，霍凉瑾暴怒的时候还好，他怕伤着他们，大多会先压一下自己的怒火再责罚他们，但是霍凉瑾越是冷静，就越生气。
此时霍凉瑾这幅模样，怕已是大怒，他们已经好几年没见着霍凉瑾这幅模样了，上一次还是在安良王叛乱的时候。
几个玄衣卫心里都是一阵簌簌，只觉得今日怕是有得他们受的了。
“回主子，属下真的不知，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
玄衣卫依旧是很利落地回话，但是声音里已经有压抑着的颤抖，细细听着，都能感觉到他心脏剧烈跳着，说话都被截断了好几回。
“哼！好，真是朕带出来的好属下呵，一个个的连鞭子都不怕！行云！请鞭子！每人三十鞭子，给朕狠狠地抽！”
霍凉瑾坐到主位上，厉目扫过下方跪着的四个人，眼里风云涌动，尽是压抑着的怒火。
随着霍凉瑾的命令，行云从门外翻身而进，单膝跪地双手拖蟒鞭，请了鞭子，嘴里应“是”。
那四个玄衣卫听了霍凉瑾的命令都是不自觉地狠狠抖了一下，见了副统领已经请了鞭子出来，为首的那个人认命地开始解衣带脱衣服，而剩下的几个人强撑着发软的腿，跪到了一旁。
“等等，他们是真的听不见。”
行云扬起鞭子，正要朝那具整个暴露在空气里的身躯抽去，便听到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行云手上动作一顿，看向霍凉瑾，等待他的示下。
“爹爹先饶过他们，他们是真的听不见的。”霍祁暄从门口暗处走进来。在霍凉瑾冷厉的眼神下，扁了扁嘴，走到他面前。
霍凉瑾严厉的目光让霍祁暄一阵头皮发麻，低着头，偷眼看了一下霍凉瑾，被他煽动的鼻翼吓得又低了回去，心虚的小孩小声地叫了一声“爹爹”，便没了动静，乖巧地站着也不敢乱动。
霍祁暄站的小脚都有些疼了，霍凉瑾才大发慈悲地开了口，不再冷着他，“哼，有时间替他们求饶，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霍祁暄吓得一个激灵，两只小手下意识地就朝后捂上了自己的小屁股，两只小鹿眼带着哀求看向霍凉瑾。
“你的账朕跟你慢慢算！先说说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吧。”
霍凉瑾探身，一把把小霍祁暄拽到自己跟前，抬手便覆了一掌在他的小屁股上。
霍祁暄疼得一跳，赶紧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了霍凉瑾的大手，眼里带着哀求，“师父打过了，爹爹给儿子留些面子吧，别在这……”
“哼！”霍凉瑾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
“还不快说！”霍凉瑾冷冷训斥。
“是……”霍祁暄一吓，生怕他再给他一巴掌，赶紧说道，“孕事本就是私密之事，娘亲脸皮薄，也不愿声张，问话的时候自然是能有多小声就有多小声。儿子那日……”
霍祁暄偷眼看了看霍凉瑾的脸色，却被他的目光逮了个正着，吓得他赶紧低了头，讨好般地把霍凉瑾的大手往怀里紧了紧，然后犹豫着，继续说道。
“儿子……那日趴在门缝上听……都听不清娘亲跟那太医在说什么……是有隐隐约约的声响。”
霍祁暄这话一出，就被霍凉瑾的历目一扫，生怕挨揍，赶紧往下说，企图跳过这一点。
“那些玄衣卫为了避嫌肯定都是待在院子外沿的，就是耳力再好，肯定也是听见的。娘亲孕吐频仍，这些又没怎么见过孕妇的暗卫定也是觉察不出异样的。”
霍祁暄说完后又偷偷抬眼，看着霍凉瑾的脸色，还没看出点什么，就被霍凉瑾扫过来的眼神吓得缩回了脑袋，低头老老实实地站着。
“你先起来吧，把衣服穿上，墨存，让人去把楚氏院子里的人给朕叫来。”
霍凉瑾瞧着霍祁暄这乖巧的模样，又想到了他做的“好事”，心里一阵来气，索性先晾着他，等他倒出时间来，再好好收拾他！
“是。”行云转身就去做了。“墨存”是行云的字，从他的称呼上行云也能知道霍凉瑾这是缓了火气了。
不消片刻，又有三个玄衣卫随行云跪在霍凉瑾面前。
霍凉瑾瞪了怀里的霍祁暄一眼，还是把他抱到腿上，让他跟自己一同坐在主位上。
当着众多玄衣卫和玄衣卫副统领的面，霍凉瑾这样做无异于是承认了霍祁暄的身份。
日后霍祁暄会接管玄衣卫，他如今是玄衣卫的少主，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霍凉瑾若是罚了霍祁暄也不像样，所以便勉为其难地暂且放过了他，待日后私下里再算账。
“谢谢爹爹。”霍祁暄揽住霍凉瑾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道。
霍凉瑾可不会因为儿子的一句话而心慈手软，冷哼一声，而后转头根本不理他，只对底下的几个人冷冷问道。
“娇娘院子里人可对屋里有关胎相的对话半点都听不见，尔等是如何将楚氏院子里有关她腹中胎儿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
底下的几个玄衣卫明显一愣，一时不明白霍凉瑾这话的意思，细细思索一番顿觉不对，连忙伏地道。
“回主子，妙仪小主时常道在屋里闷，所以大多时候多是在院子里……请来太医，发觉不对……全是在院子里发生的……在屋里的对话确实是听不见的，所以属下等也只是上报的能听见的在院子里的对话。”
言外之意，楚瑜晚的一切，都是发生在院子里，发生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的。
“呵！”霍凉瑾冷冷一笑，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听见外头蒋桓的声音响起。
“皇上，清淑小主醒了。情绪……似是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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