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走吧，去旅行，现在
张凡生到家后开始做起了青海旅行的计划，其实也只是写了写大致的行程。
这个行程从他们说起的那天，他就一直放在心上，都在脑海中标记了主要的行程地点。现在就是要参考接下来几天的天气和路程安排先后顺序。
他做这些不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只是习惯先把事情做一个大致的了解，这样减少旅途中可能会存在的不必要麻烦。在准备好的范围之内，让旅行能够随心所欲。就好像在规矩之中才能获得最大自由。而且，实际生活中并不是所有都能按照计划进行，他很清楚这一点。
做好以后发给李子为，李子为点开，每一个地方都是她想去很久很久的。看到一个个地名，她甚至都能在脑海里印出那个地方的样子，光是想想，她都合不拢嘴，当然这次的向往里，还有他。算是愿望清单里的“意外收获”吗？
在她的印象里，青海拥有磅礴沙山，也有柔情的水，湖，有的纯净透明，有的翡翠如墨，不尽的草地，盘踞的公路，就好像一个肚子里装了许多秘密的人。
“什么时候出发？”，张凡生很快就收到了信息，后面还跟了一个迫不及待的表情包，一只小熊背着书包要出发的样子。
对着屏幕上的熊，他都能知道她现在握着手机的表情，“现在？”
对方发来一张摊开的行李箱的照片，“收到！”
张凡生不住地笑着摇摇头，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过了一会儿，张凡生手机屏幕又亮了，还没点开消息，他的笑意就挂在了脸上。
点开，还是一张图片，是刚刚被摊开的行李箱，现在已经被合起来，立在了门口，上面还放了一个背包。
张凡生也拍了张拖着行李箱出门的照片，“你可能还要在家里等一下，我现在打车去接你。”
“好。”，李子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盯着他发来的行程表看。
“李子为，冷静，你可是导游，这样像什么样。”，她在心里默默地“呵斥”自己的不矜持。
可是没过一秒就恢复了原形，躺也躺不住了，坐立不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怎么这么远？本来就离得很远么？怎么还没到……”，心里不断叨叨着。
其实两人本来住得不远，车程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奈何她现在是一秒钟都是一分钟的状态。
或许是兴奋消耗了太多能量，觉得有些累了，后面十几分钟她终于坐了下来，甚至还看起了书。时间在字里行间的流逝是不知觉的，看了几页，电话就来了。
接上电话的瞬间，急忙跑到门边换鞋，“到了吗？”，还没等他开口，接起电话，她就问。
在她面前，她好像一直都不曾成功地掩饰过她的情绪。
“嗯，到了。”，他说完，李子为打开门，一开门就看见站在门外的他。
“怎么不敲门？”，李子为倒是好像也已经习惯了，只要她一开门他就站在门边等着。
“怕你等会儿手忙脚乱，我也刚到。”，门还没开他都能感觉到里面的人慌乱的样子，边接电话，边穿鞋，还要拉上行李，要让她这时候开门，说不定哪个步骤就会被忽略。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李子为做事从来都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如果同一个时间有许多事情同步，那对她来说，一定是“兵荒马乱”的。
她拿起行李箱上的背包背着，还扎着高马尾，神情像极了还在读中学的女孩被通知要去春游的样子。
他单手提着她的行李箱跟在她后面，看着她高高甩起的马尾，更像是看到了高兴得摇头晃脑的学生了。
上了车李子为抽出手机，“我现在订票。现在的时间，只有订机票了吧……”
张凡生转头看她手上动作不停，“票已经订好了。”
“这么快，我还说在车上买呢……”，她囔囔着。
看她有些失落的表情，他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不过回来的票我还没买……”
“好，那就我来买回来的票。”，她的表情就是一张晴雨表，现在就是阴转晴了。“终于要出发了！”，她在心里呐喊着。
“希望这次旅程时间能慢一点。”，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她很清楚，这次旅行是他们很长时间里都不会再有的。
太幸福的语句，关于他的愿望，都不能说出来，不然幸福又会被吓跑。
她把牵着的手从大手里拿出来，挽过他的手臂。
他们出门的时候就已经是晚上了，把行李从车里拿出来，往机场里走，和从家里出来外边只有路灯照着的景象不同，此时的机场依旧灯火通明。
机场，每天从这里起飞，带着故事，离开这座城市，到这里，带着故事降落，走进这座城市的人数以十万计。
人们拖着大大的箱子，匆忙地来，又匆忙地走。好像这座城市永远不眠不休地运作着。
他们走在路上，迎面的秋风，吹得人的外套随风卷起，夜里的风好像更是嚣张了，吹得人直往后躲。
“快要入冬了。”，李子为搓着手，“已经穿得很厚了，这风还是透了进来。”
她穿得和这边的气温刚合适都还是没忍住加快了脚步。
张凡生穿得也是刚好，只不过他的抗寒能力比她强太多。
比起白天人声鼎沸的机场，夜里的机场显得更加寂静。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人类与自然和谐的规律。尽管还是会有像他们一样要“违背自然规律的人”，却也还算是少数的。
张凡生换好登机牌，办了托运。两人走进了等候厅，选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侧头就能往外望见飞机滑道。
“要不拿条毯子出来你先盖着，夜里会更凉。只是飞机上可能会暖和些。”
“嗯。”
张凡生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一张小毯子盖在她腿上。
“果然，腿暖了，全身都暖了，和秋裤是一个道理。”她捧着他刚刚递给她的热水握在手里，低头看着腿上的毯子，感叹到。
她腾出一只手，把毯子展开，把另一边搭在他的腿上。
他不冷，却也没把毯子还回去，他知道要是把毯子全部盖在她身上，她又会坐立不安，觉得她“亏待”了自己。
“现在离起飞时间还有一会儿，可以休息一下，到时间了我叫你。”
“可我现在睡不着……”
李子为一反常态，这样的等待是非常煎熬的，要是平时她肯定二话不说就闭上眼睛休息，可她现在一点也不困，反而还特别有精神……
她合计着用什么来打发这漫长的等待时间，无解，现在是看什么都看不进去的时候，做什么都无法集中精神，一心挂念着要出发。
她整个人偏头偏脑，开始四处张望。
他们对面坐着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低着头，盯着手机屏幕，眼睛都不眨一下，看得起劲。中年男人旁边是一对母子，女人年纪看起来不大，约摸和李子为同岁。小家伙也才一岁不到的模样，带着一顶白色线织小帽，穿着小小的一套粉红色裙子，一双白色的织袜作鞋子，两只腿虚站在妈妈的双腿上，眼睛咕噜转着，很乖，不哭也不闹。过道里也有小学生一般大的小男孩儿，想来和她一样坐不住，手里拿着游戏卡，走来走去，一会儿一会儿不断地转身问，“妈妈，还有多久？”……
李子为很擅长观察人，特别是在这种社会氛围浓的地方，她往往是充当着生命的旁观者的角色，看人生百态。脑海里会不禁猜想眼前人的过去，却不会判断他们的未来。因为故事都发生在过去，写在了脸上。
“我觉得你要是做警察，肯定是个特别好的侦查员。”，李子为耳边突然想起他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回来。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这句话在现在被诠释得很好……
李子为努了努嘴，转头看着他，“我才不要当你的兵。”
“你要是来了，我肯定是你的兵。”，他打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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